刘彦把凌芸抱回落雪院,又取了一颗百年老参,切了一片,放入她嘴里含着。大夫来了,号过脉,施了针,总算止住血,又开了些调养的药方,可伤口却不能处理。毕竟伤在胸口,要去掉衣物才行,谁若看了她身子就得负责。墨竹刚要自告奋勇,刘彦就开口道:“我来,刚刚我抱了芸儿,把伤药给我,我会对她负责到底。”万万没想到,对她说负责的人会是表哥。可她不能让刘彦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当冤大头。该负责的不该是刘彦。“表哥……还是让燕儿和莺儿给我上药吧。”
“芸儿!”
刘彦冲过去用身体护住凌芸,生怕凌永昌再来一脚。
看着那大片鲜红的血迹,他惊讶到无以复加,“怎么这么多血,是你原本就受伤了?到底是谁伤了你?”
凌永昌收回脚,身体一斜,趔趄了几步,他万万想不到,在气头上的这一脚,却踹出了那么多血,“怎么回事?不是我,我也不想……”
墨竹闻声赶过来,就看到凌芸倒在地上,胸前开出了一大朵红艳艳的血花,触目惊心。
“阿芸,你坚持住,我这就去找大夫。”
凌芸眼前渐渐发黑,痛得几乎说不出话,她看着墨竹急匆匆地跑走,看着表哥担心又心疼的目光,有些费力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叶轩。
他正侧身安慰被惊吓到的凌婉婉,对于自己这个吓人的始作俑者,那双狭长而绝美的眼睛里只有无悲无喜,凌芸想从里面看出一些什么,可是由于失血过多,浓重的黑色占据了视线,蜂鸣之声屏蔽了所有的声音。
她已经没用了,男主巴不得她赶紧死呢。
凌芸很想笑,血似乎流得更快了。
她不该污了凌婉婉的眼睛,吓到人家。
刘彦把凌芸抱回落雪院,又取了一颗百年老参,切了一片,放入她嘴里含着。
大夫来了,号过脉,施了针,总算止住血,又开了些调养的药方,可伤口却不能处理。
毕竟伤在胸口,要去掉衣物才行,谁若看了她身子就得负责。
墨竹刚要自告奋勇,刘彦就开口道:“我来,刚刚我抱了芸儿,把伤药给我,我会对她负责到底。”
万万没想到,对她说负责的人会是表哥。
可她不能让刘彦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当冤大头。
该负责的不该是刘彦。
“表哥……还是让燕儿和莺儿给我上药吧。”
凌芸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两个小丫鬟就开始下逐客令。
大夫把治疗外伤的药粉和药膏留在桌上,“老朽不便查看,需看看伤口有没有发脓,红肿,有没有腐肉。药粉止血,需用干净纱布按住直到血液不留才行,药膏是结痂后才用的。这几日不可吃鱼虾腥辣等物。”
众人皆退了出去,刘彦却留下没走。
“刘公子,还请您回避。”
“说,这外伤是怎么回事,谁伤的?”
燕儿和莺儿纷纷跪下求饶只说不知情,刘彦气得一甩袖子,又不能去责打两个丫鬟,只能在房间里不停地踱步。
刘彦是真正关心他的人,这份情谊太难得,所以她应该让他知道。
凌芸的眼眶一酸,眼泪又流下来,“表哥,她们真的不知情,你来的前一晚,我房里进了匪徒,伤了我,还玷污了我,我现在不是完璧之身了。”
“什么!你,你竟然被……”刘彦一拳砸在墙上,突兀的声音像是击打在凌芸的心上。
良久,他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报官了吗?”
“不曾,事关声誉,没有报官。”
“对,对,不能报官。”刘彦脸色青白,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
“表哥,我知道你一心护我,可我也不能因此就赖上你,平白的让你负责。表哥值得更好的女子……等表哥大婚的时候,我会送份大礼。事已至此,我只想离开凌府,彻底和凌家断绝关系。”
“芸儿……我会想办法带你走,你先上药。”
刘彦的声调有些哽咽,攥紧的拳头擦破了皮,渗出些血迹,却浑然不觉,失魂落魄地退了出去。
燕儿熟练地为凌芸上药,“二小姐这是何必呢,我看那刘公子对您有意,本就要对您负责,只要您不说,洞房那天多灌些酒,他未必能知道小姐非完璧之身,这下好了,二小姐可为将来考虑过?”
“正因为表哥他真心护我,我才不能骗他,又不是非得嫁人不可,自己过也没什么不好。”
“二小姐别这么说,您脸蛋这么美,身段这么勾人,怎么会找不到如意郎君……”
听着里面的对话,刘彦伏在墙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双腿一软,就滑坐在地。
他这次来,不光是代表刘家来给芸儿撑腰,还带来了聘礼,只等凌永昌同意,便迎娶凌芸。
他心心念念着这个表妹,由于一直奔波生意,那日才得知凌永昌竟然不顾长幼有序,放着长女不管,非要先安排她这个刚及笄没多久的表妹嫁给一个老头做续弦,这才禀明了父母和祖母赶过来。
今日家宴上他气不过,直接跟凌永昌撕破脸,正在懊恼不知该如何开口求娶,哪知却来了一道晴天霹雳。
一想到表妹被歹人侮辱,坏了清白,他心里就憋闷得不行,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他很后悔,没早点赶过来,只要早来一天,有他护着,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歹人怎会无声无息地闯进来,偏偏坏了芸儿的清白,她坚决要摆脱凌家,是不是与这有关?
会不会是他姨母留下的那笔财富太惹眼?
这一切仿佛都遮云蔽日,暗藏玄机。
“看好芸儿的卧房,我不想她再受伤害。”
刘彦对着空气说了一句,黑暗中有人应声领命。
作为皇商,他四处行走,身边早培植了不少暗卫,暗中保护,早知道也留几个暗卫放在芸儿身边就好了。
房间里。
凌芸低下头,看着刚要结痂就被撕裂开的伤口,蜿蜒曲折,有一个手掌那么长,很是恐怖骇人。
“真丑!燕儿快点上药吧,别吓到你。”
燕儿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燕儿才不怕呢,二小姐放心,一定有能不留疤的药,小姐一定会恢复如初的。”
看着两个丫鬟心疼地为她上药忙碌,凌芸心情好了一些,不知不觉又浅浅地睡去。
深夜,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似乎是有人在打斗。
不一会儿,窗户一响,有人翻窗而入。
朦朦胧胧中,一条黑影立在床边掐上了她的脖子,凌芸惊醒,看到一个蒙着面巾的男人。
来人身形高挑,露出的眉眼狭长而俊美至极,身上一股暗沉的幽香隐隐传来。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