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身边就叫他安心。“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陆远洲此刻脆弱得像是一个随时会被丢弃的孩子。但是他握着纪芸白手的力道又带着不允许其他人拒绝的霸道。纪芸白叹息一声,忽然喃喃问道:“陆总,你虽然喊我芸白,可是你真的清楚你到底想要留下谁吗?”陆远洲一愣。也就是这一愣,让纪芸白看清楚了他的心。男人啊,果然就是贱。红白玫瑰都想要,却完全忽略了红白玫瑰想不想。她的奶奶早就死了,其实纪芸白早就可以跟陆远洲解除合同了,可是她舍不得,所以一直持续到合同结束。
纪芸白心底一凸。
陆远洲不是第一次这么喊她。
以前两个人情到浓时,其实陆远洲也这样喊过纪芸白。
但是下床之后陆远洲就完全不认人了。
纪芸白从前也想过,或许陆远洲只是比较习惯压抑自己,所以才会在不做那个事的时候表现得很冷淡。
这也正常,毕竟陆远洲的身份要比她高得多。
但是后来纪芸白才明白,他在床上所谓的深情都是对另外一个人的。
就是那个跟她长得颇为相似的安知雪的。
纪芸白深呼吸一口气,正要挣脱开陆远洲的手,叶凭华却已经手快地将陆远洲扶到了他身边。
陆远洲立刻像是个树懒一般抱住纪芸白,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味道,陆远洲还极为安心地说:“就是这个味道……”
“我要喝蜂蜜水。”
“芸白,我头疼。”
纪芸白即便是钢铁做的五脏六腑,这会子也柔软了下来。
罢了。
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呢。
“那我就先回去了哈。”
“纪小姐你方便开车不?不然我让我管家先送你们去远洲那也行,回头我叫人把你的车也开过去。”
纪芸白倒是想自己开车,可是陆远洲像是个八爪鱼一样一直抱着她,她根本就没办法动弹。
“那就麻烦了。”
叶凭华咧嘴一笑:“哪里麻烦呢,不麻烦的。”
他说着还觉得有些心虚,毕竟这个点把人家喊过来实在是有些不仁义道德。
“纪小姐饿了吗?不然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不必了。”
天色已经快要亮了,纪芸白今天还要去上班,想着赶紧把陆远洲送到家就走。
“行。”
“回头纪小姐要是饿的话可以找别墅里的人给你做,纪小姐应该比我更熟悉。”
纪芸白抿了抿唇瓣没接话。
从前她的确是熟悉的。
毕竟那是她之前住了好几年的地方,那里的厨师都很了解她的口味。
不过现在就说不准了,安知雪快要回来了,陆远洲为了给她腾地方,说不准会把那些知道她存在的人都给调走。
纪芸白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赶紧把注意力移到了窗外。
陆远洲像是在抱着什么洋娃娃一样,不停地在她耳朵边蹭来蹭去,时不时又跟小狗一样在她身上嗅问,叶凭华差点拿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
最后是被纪芸白的眼神制止。
“纪小姐,你是真的打算辞职了吗?”
叶凭华觉得今晚纪芸白既然愿意来,那说不定就是对陆远洲还旧情未了。
可是纪芸白表现得又太冷淡了,陆远洲也不敢确定了。
“嗯,人也不能总是待在一个地方。”
叶凭华挑眉,他觉得纪芸白要辞职的理由肯定不是这个,但纪芸白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他也不多问。
等到了地方之后,叶凭华帮着纪芸白把陆远洲送回了房间就离开了。
家里的佣人听到动静都围拢过来,看到陆远洲喝醉了,一个个本来还有些着急,但看到纪芸白在,众人又松了一口气。
“纪小姐,还是老样子吗?”
从前陆远洲喝醉酒,都是纪芸白带着他们照顾陆远洲的。
他们就连自己该做什么事都记得清楚。
纪芸白怔了怔,本来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点点头:“嗯,老样子吧。”
“好嘞。”
佣人们很快就带着蜂蜜水回来了,纪芸白本想让她们来喂,可是她们放下东西就走了,直接当甩手掌柜。
纪芸白顿了顿,叹息了一声认命地走过去给陆远洲喂蜂蜜水。
陆远洲感觉到苦涩的口腔内很快被甜蜜的水滋润过,他本来头疼欲裂的,现在都好像情况好转了许多。
微微睁开眼就对上了纪芸白一张沉静好看的面容。
从前陆远洲只是觉得纪芸白长得好看,可是这个时候再看,陆远洲才发现自己之前到底错过了多少。
她的五官小巧精致,那双眼睛犹如一滩溪水,灵动飘逸,既有清澈见底的时候,也有起波澜的时候。
但不管怎么样,都好看得很。
“芸白。”
陆远洲拉住纪芸白的手:“我们续约好不好?”
她在他身边就叫他安心。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陆远洲此刻脆弱得像是一个随时会被丢弃的孩子。
但是他握着纪芸白手的力道又带着不允许其他人拒绝的霸道。
纪芸白叹息一声,忽然喃喃问道:“陆总,你虽然喊我芸白,可是你真的清楚你到底想要留下谁吗?”
陆远洲一愣。
也就是这一愣,让纪芸白看清楚了他的心。
男人啊,果然就是贱。
红白玫瑰都想要,却完全忽略了红白玫瑰想不想。
她的奶奶早就死了,其实纪芸白早就可以跟陆远洲解除合同了,可是她舍不得,所以一直持续到合同结束。
她曾经也幻想过自己改变这个男人,但事实证明,男人心中一旦有了白月光,所有的莺莺燕燕都会变成黑白色的。
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陆总,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纪芸白看了一眼时间,起身离开。
陆远洲本想伸出手去抓住她的手,可她走得太快,陆远洲只抓到了一团空气。
“我知道你叫芸白啊……”
陆远洲有些委屈地想:“我没有喊错你的名字,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好小气……”
他的嘟囔纪芸白全然不知。
虽然察觉到陆远洲喝醉酒有点反差萌,但纪芸白心态不一样,现在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没什么波澜。
“纪小姐你这就走了吗?我们给你做了你最爱喝的桃胶羹,你不留下来喝一点吗?”
纪芸白谢过了她们,临走的时候强调了一句:“我马上就要从陆氏集团离职了,以后大概就不来这里了,大家保重。”
说完纪芸白也不看其他人到底是什么反应,径直走了。
佣人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影跌跌撞撞从楼上跑了下来。
“她呢?”
陆远洲好像有些清醒了,满脸都是郁色:“纪芸白呢?”
佣人朝着门外指了指:“纪小姐已经走了。”
陆远洲迅速追出去,却只看到车子离开的尾巴。
“该死的!”
陆远洲懊恼地拧起眉,他觉得这是纪芸白故意的。
若即若离,就是为了钓着他。
“少爷,纪小姐说她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哎……你们……”
陆远洲脸一黑,迅速转过身没好气地说道:“不来就不来,她真当我没了她就活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