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明白了,原来这是一出,小舅子痛殴妹夫的戏码啊。”瓜田里,一堆吃瓜的猹们,吃瓜吃得津津有味,上蹿下跳着。眼瞅着事态因为沈岳的强硬态度,愈发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着。一直匍匐在地上的赵喜,抬起头来,走到刘烬的身边,用众人都听得见的声音,朝着刘烬道,“陛下,哎哟喂,我的陛下诶。您记挂着沈将军的伤势,一下朝便巴巴赶来了五南书院,可还记得,昨个约了秦相商议科举之事??”刘烬何时约过秦相,不过是赵喜的托词罢了。
且不说他,征战多年,以一敌百,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
单说如今身处这五南书院,院里乌泱泱跪着的,可都是沈岳的师弟。
再者,京城五里外,还驻扎着沈岳的大军。
若自己寸步不让,沈岳一怒之下,当真反了,岂不得不偿失??
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刘烬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腆着张笑脸,虚情假意道,“是谁得罪沈将军了?竟生了这样大的火气。说出来,朕为你做主。”
“听不懂人话么?我说,五南书院不是皇室之人该来的地方,还不快滚,是想再吃我一拳吗??”饶是刘烬已服软,因着沈柠之故,沈岳依旧是半点台阶不给下,一丝面子不愿给,怒声回怼道。
嘶......
“沈师兄简直是太勇了,救命,我也好想像他一样,众目睽睽怼皇帝。”
“敢怼皇帝,九族之人的性命还想不想要了?”
“诶,沈将军这么勇,就不怕牵连家人?”
“沈府人丁单薄,他家人早死光了,就剩一个妹妹,宝贝得不得了,在宫中为后,听说前不久被陛下打入了冷宫,要说诛九族,陛下也在将军九族之内。”
“自己诛自己可还行。”
“哦....看明白了,原来这是一出,小舅子痛殴妹夫的戏码啊。”
瓜田里,一堆吃瓜的猹们,吃瓜吃得津津有味,上蹿下跳着。
眼瞅着事态因为沈岳的强硬态度,愈发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着。
一直匍匐在地上的赵喜,抬起头来,走到刘烬的身边,用众人都听得见的声音,朝着刘烬道,“陛下,哎哟喂,我的陛下诶。您记挂着沈将军的伤势,一下朝便巴巴赶来了五南书院,可还记得,昨个约了秦相商议科举之事??”
刘烬何时约过秦相,不过是赵喜的托词罢了。
刘烬一见台阶来了,拿捏不了沈岳的他,赶紧一拍脑门,戏精附体,“啊对对对....朕一听沈将军受伤,整个人都乱了,竟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如今沈将军陛下您也见过了,身体康健着呢,不过是在同您闹脾气,陛下该回宫,同秦相商议政事了,这科举之事,毕竟关乎端朝人才选拔,轻易耽误不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该说不说,瞧瞧人这台阶,简直给到了刘烬心巴上....
给足了陛下台阶,一转头,赵喜又朝着沈岳双手抱拳,施了一礼,开始努力顺毛,“沈将军在外剿匪,回京却听闻自家妹子被贬冷宫,心头有气,人之常情。”
“但将军只知皇后娘娘被陛下贬入冷宫,却不知,皇后之事,铁证如山,当时将军不在朝中,没看见万家那边,如何死咬此事,逼迫陛下,下旨废后。”
“到底是场人命官司,陛下即便有心袒护,也没办法在人证物证齐全的情况下,不做任何处置不是??陛下顶着万家的压力,努力保留着娘娘身为皇后的封号,只是将娘娘暂迁冷宫,娘娘明着虽说贬,实际,未尝不是陛下对娘娘的一种庇护。”
赵喜的嘴,骗人的鬼。
分分钟就将刘烬的将计就计,顺水推舟,毫不作为,洗白成明贬实护。
该说不说,这口才,当个太监着实是有些屈才了,应该派去边关和谈的,搞不好,三年休战,经他鬼扯,休个三百年也是绰绰有余的。
“您身为哥哥,觉得自家妹子在宫中受了委屈,要揍妹夫一顿替妹妹出气,陛下自然是理解的。可咱好歹也分分场合是不是?这大庭广众之下殴打陛下,知道的,晓得你们这是一家人闹了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您目无君上,蛮不讲理。”
赵喜说完这话,生怕沈岳一开口,又将他也怼得下不来台,连忙扶着陛下往书院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自顾自地朝着刘烬出言宽慰道,“陛下您莫恼将军,只要一遇着皇后娘娘的事儿,将军就这么个暴脾气,回头等他自个儿想明白了,自然会去宫中,给您陪不是的。”
废话之多,溜得之快。
完全没给沈岳半点回怼反驳的机会。
刘烬趁兴而去,狼狈而回。
虽说有赵喜帮忙顾全了君王体面,到底被沈岳气得不轻。
一回宫中,便将案几上满桌的奏章,扔了一地,大大小小的瓷器,砸了一通。
门口,由于热爱摸鱼,嫌日头太毒,所以并未同轿撵随行的常三,从未见过陛下如此盛怒的样子,面对屋内接二连三的碎瓷声,他吓得脖子直往领口里缩,惊恐之余,还不忘八卦,“师父,陛下这是这么了??”
“被沈将军当众揍了一拳,正在气头上,你这两天当差,提起精神谨慎些。”免得被迁怒。
嘶......
常三倒吸一口冷气,想不到,沈皇后这么个客气和善的姑娘,身后竟有一个如此暴脾气的哥哥,不仅敢拳打当今圣上,还专挑大庭广众下揍。
太勇了!
屋内,瓷片碎裂在地上的声音,连绵不断。
刘烬每扔一个物件儿,屋外的小太监们,便哆嗦一下。
“赵公公,您素日里最得圣心,帮帮忙,进去劝劝陛下,他若再这么砸下去,这满屋的瓷渣碎片,多难打扫啊.....”负责擦洗地板的太监,愁眉苦脸地朝着赵喜诉苦道。
赵喜听言,应道,“这时候进去,你是觉得陛下瓷器砸得不得劲儿,所以想让他砸我么?”
“我我我我.....这这这.....绝无此意.....”
又过了许久,屋内碎瓷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赵喜将门轻轻地虚开一条缝儿,“陛下??您还好吗?陛下??”
屋内无人应话。
没叫他滚,那便是可以入内的意思了。
赵喜神色一使,连忙差遣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太监,将这满地的碎瓷瓦片,清扫干净。
片刻过后,一众小太监离了屋。
热爱八卦的常三,聚精会神地杵在祥云柱下听墙脚....呸,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