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一共挨了多少下,也不记得换过多少样刑具,她疼的一身冷汗,下唇被她咬破的不成样子。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整个人开始意识不清,眼前发白就要晕死过去。“还不肯求饶吗?”鸨母进来看了有一会儿了,她旁边还站着张员外的那个家仆,二人好整以暇的欣赏她这幅惨状。沈娇娇费力的睁了半只眼,冷汗顺着眼睫滴进了眼睛里,刺激的她又不自主落下泪来。“沈姑娘你这是何苦?”那家仆阴阳怪气的张了嘴:“受了这么多罪还不认命,莫不是还要为你那情郎守身如玉?”
听见她的动静,推开门走进来一个描眉画脸装扮招摇的妇人。她穿了身紫红色的裙装,领口低敞着露出一大片胸脯,摇曳着腰肢扭了进来。
即便沈娇娇从未去过青楼,见来人是这副模样也不免意识到什么心底一凉。
沈娇娇不知突然从哪儿来的力气,手脚麻利地下了床跑到一边。隔着一张圆桌避开妇人的手,举起茶壶摆出一副防备的姿态。
“跑什么?”那妇人不以为意的翻了个白眼,一双眼睛审视货物似的从头到脚将沈娇娇打量个遍:“进了青楼还想跑?你当我养的这些护卫是吃白饭的?不如老老实实好好待着,跟教养嬷嬷多学学待客之道,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
“呸!不知廉耻!”沈娇娇嫌恶的呸了一声,她身家清白也读过圣贤书,绝不可能留在此地委身于人。
“臭丫头片子,都自身难保了还这么嚣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鸨母被激怒,张口就唤人:“来人,给我把她带下去管教管教,什么时候认了命什么时候再开始教习!”
门外闻声进来两名老嬷嬷,二人一左一右钳起沈娇娇的手臂,力气大的直接在她身上落下了青紫的手印,扭头就把人送进了最偏僻的后院。
这院子气息混浊难闻,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混和着血腥气在一起,沈娇娇一进去就泛起了恶心。
两个嬷嬷毫不客气地将她扔在地上,一人将她按住,另一人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一根细长的软鞭,凌空一甩便发出刺耳的破空声。
“你要做什么?!”沈娇娇瞳孔紧缩,被人制着反抗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老嬷嬷甩着鞭子朝她走来。
“无妨,”那老嬷嬷神色凶狠,扯了扯长鞭:“进来的人都要经过这么一遭的,等挨过打认了命日后才能安心在这里过好日子。你放心,咱们这些个刑具都是专门为你们这些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烈女定制的,将人打的tຊ服了不说,最后还不留伤疤,最是好用。”
沈娇娇咬着下唇撇开脸,第一道鞭子落在了她的锁骨,疼的她浑身紧绷身体本能的蜷缩。
见她咬牙忍痛,第二道鞭子又极快的落了下来,从左腰横跨至右胯。沈娇娇的下唇被咬破,咸腥的血水充斥口腔,和着泪水一起咽进了肚子。
连着抽了几鞭都不见她求饶,甚至连哭喊声都被咬牙忍住了:“这小贱蹄子还挺硬气,”施刑的嬷嬷骂了一句。这还是头一遭见这么烈性的丫头,之前也有不认命的,可打了几回之后还不是嗷嗷哭喊着求饶。
“你既然如此配合,那就得让你尝尝其他滋味了。”
拉开抽屉,宽大的木箱笼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有些上面凝结着发黑的血污,已经看不清本来的模样。
沈娇娇浑身疼的太阳穴一抽一抽,额头已经被冷汗打湿,整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身上虽没有明显的伤痕,可衣裙却被撕裂开,整个人像一块饱受折磨的破布。
数不清一共挨了多少下,也不记得换过多少样刑具,她疼的一身冷汗,下唇被她咬破的不成样子。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整个人开始意识不清,眼前发白就要晕死过去。
“还不肯求饶吗?”鸨母进来看了有一会儿了,她旁边还站着张员外的那个家仆,二人好整以暇的欣赏她这幅惨状。
沈娇娇费力的睁了半只眼,冷汗顺着眼睫滴进了眼睛里,刺激的她又不自主落下泪来。
“沈姑娘你这是何苦?”那家仆阴阳怪气的张了嘴:“受了这么多罪还不认命,莫不是还要为你那情郎守身如玉?”
“你可知我们是如何知道你在那庙里躲着的?”那人哼笑一声,凑近她的耳边拖着嗓子低声道:“此遭还得你那好情郎陆湛,若不是他告诉我们,我们怎么会知道你打伤了我家大人准备出逃,还一个人在那破庙里躲躲藏藏……”
不……不可能……
沈娇娇控制不住的颤栗发抖。
怎么会是陆湛?他不可能这样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是,可是他没来——
他没来啊——
为什么她等了那么久陆湛都没来!!
沈娇娇发软的身子滑落到地上,抑制不住的悲切大哭。
从此以后,她能倚仗的便只有自己了。
……
“姑娘怎么还没醒啊?!”春杏肿着一双眼守在床边哭出了声。
沈娇娇意识飘忽,她好似一会儿在诡谲多变的梦境中一会儿又处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耳边哭声越来越明晰,沈娇娇眼珠子动了动,许久后终于冲开了束缚睁开眼睛。
“姑娘!”春杏急忙过来将她额头上换下一块新的布巾,语气焦灼:“姑娘你可终于醒了!”
“……春杏。”沈娇娇眼神怔忡,好半天才缓缓开口唤了一声原来那段刻在心底难以释怀的回忆是一场梦。
沈娇娇接过春杏递过来的水润了润喉咙:“我不是在祠堂吗?怎么会在这里?”她终于想起昏睡前发生的事。
“姑娘你不知道,你在祠堂待了一夜发起了高热昏过去了,夫人这才将你放了出来请了大夫。”春杏扁了扁嘴有些不平。
沈娇娇只觉得这一觉实在是让她心力交瘁,她又想起了那些不愿回首的往事,记起了那些无力回天的恐惧。
她再一次在梦里重新体会了一次父亲的病逝,那股子锥心之痛直到现在还未完全缓过来。
沈娇娇手底紧紧地攥着被子,胸口又怒又痛。她恨宋窈的所作所为,恨他将沈熠视若草芥无视他的求助,恨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的心窝子上插刀。
恨宋氏为了攀上荣华富贵把她们父女二人弃若敝履,眼睁睁看着她们生活水深火热万劫不复。
沈娇娇闭上眼挡住眼底汹涌的情绪,脑子里思绪万千。
“听说姐姐醒了?”宋窈刚一听闻沈娇娇醒来就忙不迭地带着人赶来,还未进门就开腔惹人不痛快。
二人才刚刚撕打过,宋窈此行打的是什么心思都不用多猜,只听她进了屋就开始阴阳怪气:“母亲才刚罚姐姐进祠堂反省姐姐就身体抱恙了,也不知怎么就昏睡的这么刚好。一觉就把惩罚躲过去了,也不知姐姐这趟真心悔过了没有。”
沈娇娇现在没有力气与她纠缠,她盯着宋窈那张与她极其相似的脸只觉得十分讽刺,恨不得将她整个脸皮都撕扯下来,可她大病未愈,动起手来得不了好处。
沈娇娇闭了闭目压下怒意,将宋窈无视,那知此举却更加刺激了对方。
宋窈最讨厌别人对她视若无物的模样,这让她想到不管是姜肆还是陆湛,在他们面前,眼里看到的永远就只有沈娇娇!
“你这个贱蹄子!”她忍不住发飙,眼神像淬了毒汁一般,恶狠狠的说道:“怎么不跟你那个倒霉爹一样直接病死才好!一个乡野出身的贱人,还妄想觊觎陆湛,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你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