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她又换了一副道歉的脸。“墨总,对不起……”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黑白分明的眼眸顾盼生姿,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让那张明艳的脸看起来多了几分纯粹和娇憨。“我也不知道宋知景会突然说要来做饭嘛,正好他妈让我取的药也要给他,我本来是想让他赶紧走去找你的,谁知道一耽误就是这么久。”“你别生气行不行?我真不是故意的。”明明是揉作的话,被她说出来,倒是挺像那么回事。装模作样得,让人想撕了她。
准备关门的云浅被这句话雷得一动不能动,感觉有人在扯着自己的一根头皮往外拉,连接着心脏那根神经也跟着越来越紧。
她忘了……她怎么就忘了!
墨修衍说了今天晚上让她找他,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偏偏为了逃避江婉的电话,还该死的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云浅咬唇,风驰电掣之间快走出去,果然,男人颀长的身姿随意慵懒地靠在墙上,曲起一条长腿,垂落的指间燃着一支烟。
以前怎么没见他抽过……啊呸,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墨总。”
她站在中间,紧张的表情只有对面的男人能看到,那般……挤眉弄眼的生动,“我不是说了等会儿就把报告整理好给您发过去吗?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走廊里的灯光很暗,从门缝里倾泻出来落在男人挺俊的身姿上,一半光明,一半漆黑,充满亦正亦邪的肆意。
手上的烟火明灭不定,缭绕的烟雾攀附着他旋旋而上。
他抬起眸,锐暗的目光一下就攥住了她。
云浅下意识浑身绷紧。
墨修衍很满意看到她这种反应,清冽的笑声从唇边溢出,“你不知道我很急?”
“……”
精虫上脑么!
云浅都快恼死了,正准备说话,身后的宋知景走到她旁边,自然亲昵地抬手揽住她的肩膀,玩笑道:“哥,小浅最近忙得电话都没空接我的,下班你还这么压榨她,回头她该跟我生气了。”
墨修衍漆黑的目光从他那只手上扫过,语气听不出喜怒,“我压她,她要生气也是生我的气,关你什么事?”
“……啊?”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宋知景侧眸看了一眼旁边还算配合的女人,发丝恰好挡住了她脸上的情绪,只能看到精致的侧脸线条分明动人。
他心口像是被什么挠了挠,后悔自己刚刚不应该跟她置气,女人不就这样么,又爱生气又不经哄,明明说两句甜言蜜语就能留宿的。
“对不起啊哥。”
宋知景单方面觉得,自己要是帮忙打发了他,云浅应该就不会计较之前的事,留他住下吧?
“小浅刚刚是跟我吃饭,可能没顾得上看手机,一会儿我就让她给你传报告,肯定不耽误你的事儿。”
“……”
云浅忍不住抬手捂住额头。
好想消失。
墨修衍嗤笑一声,令人捉摸不透的润声响在走廊里,“你还在这里磨叽就已经耽误我的事了,怎么,吃完饭你还要住这儿?”
虽然宋知景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此刻被两双眼睛盯着,也不想承认,“怎么会……小浅明天还要上班。”
“那赶紧走。”
云浅、宋知景:“……”
宋知景看着他两秒,有什么从脑海中一窜而过,快到没有抓住,讪笑两声道:“你们有工作要聊,我就不打扰了。小浅,你忙完早点休息。”
云浅现在巴不得他赶紧滚,听他这么说连连点头,假笑道别。
人一走,她又换了一副道歉的脸。
“墨总,对不起……”
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黑白分明的眼眸顾盼生姿,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让那张明艳的脸看起来多了几分纯粹和娇憨。
“我也不知道宋知景会突然说要来做饭嘛,正好他妈让我取的药也要给他,我本来是想让他赶紧走去找你的,谁知道一耽误就是这么久。”
“你别生气行不行?我真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揉作的话,被她说出来,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装模作样得,让人想撕了她。
墨修衍没说话,云浅心底打的鼓就越来越重,忍不住上前一步拎住他的衣摆,声音低低的,“墨修衍,这不怪我,你真的不能因为这个跟我生气的。”
听着委委屈屈,实则满是骄纵。
好像他不原谅她就是他的错。
呵……这女人。
哪里来的胆子?
墨修衍顶了下后槽牙,竟然觉得挺有意思,徒手抿灭烟蒂就拽着她进门,关门发出“砰”的一声。
“啊……!”
云浅被他一股大力甩到沙发上,她闭上眼睛。
半晌没有动静,睁开一条缝。
男人双腿分开坐在旁边,灯光穿过发梢落在他的眉眼上,没有打领带,黑色衬衫解开的两颗扣子下锁骨若隐若现,俊美惊为天人。
要不是脸上那阴沉沉的表情,恐怕云浅都要抵挡不住沦陷进去。
她呼吸一滞,平复两秒才爬起来。
“墨总。”
“叫我什么?”
“……”
不然叫什么?
云浅被精锐的眼神盯着,如芒在背的感觉经久不消,她考虑两秒,尝试性的开口,“哥……哥?”
“嗯。”
“……”
就说这男人是个死变态,你们还不信!
墨修衍目光在房间里转圜了一圈,简单大气的装修,看着不像是女人的家,倒像是公司楼盘里的样板间,这就能看出房子的主人内心不是一个恋家的人。
他不说话,云浅更猜不透这位大爷到底在想些什么,沙发上的手指思考地轻点两下。
她软声,“哥,你想参观我的房子吗?”
墨修衍一顿。
似是忍无可忍地拧眉嘶了一声,“云浅,再在我面前装,信不信老子把你干进床头柜里?”
云浅瞳孔微微瑟缩,被这句话雷得猝不及防。
“你……”
她沉了口气,把心里的无数脏话咽了回去,耐着性子道:“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除了美色之外,好像没有什么能贿赂到你。”
“那你怎么还不动?”
“啊?”
“知道怎么贿赂我,怎么半天还不动?非得等着我扒你?”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云浅能看到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像天不见亮时风起云涌的海面,危险重重。
她有两秒的时间没有呼吸,然后才慢吞吞朝他伸手,皙白的指尖微微泛着粉色,碰到他的,见他没有反对才根根缠进他指缝里,“那……去床上还是在这里?”
这是一种允许,也是一种邀请。
墨修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错错牙根,伸手就直接捞着她横腰扛起来,大步朝着主卧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