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瞬:“我本是一朝王爷,更何况心中有佛,所见即佛。”他说:“映柳,我心中的道便是你。”或许那时映柳也的的确确被他的真诚打动,因为如若要娶她,便要摒弃掉这么多年的修行。她生而为仙,自然也知道,摒弃掉这数年的修行意味着他前半生所做的努力便功亏一篑了。所以当时的她,不管不顾,执意要嫁他为妻。司命也劝过她:“你是仙,他不过一介凡人。你难道不知道你若执意和他在一起会受天罚吗?”而她只是凝着那跪在神殿外请求神佛原谅的弥陀,内心却愈发坚定。
那晚,他倚靠在树干上吃果子,只能在心里默念:“我佛慈悲。”
她却在离他三步远之地,烤鸡吃。
他们围在篝火旁,论人生往事。
他静静地听着她说:“我自出生起便是无父无母的,所以我一直很羡慕他们有家的人。”
“我有时候会想,若是我有父母,是不是我的人生会换一种活法,至少不用寄人篱下。”
她眸中的光黯了一瞬:“我想如大多数平常人家的女子那样,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夫婿,可以生一个孩子。”
她扬起那张明艳的脸:“若是我有孩子了,我断然会让她活得自由自在且开心。”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他便静静地待在她身旁。
这样的她,他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应该是从她嫁入王府开始吧。
他从未问过她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便只是认为他陪不了她一辈子,便该给她一场体面的婚礼。
果真,他们那场婚礼是全京都最盛大的婚礼。
她也一度成了京都名门贵女艳羡的对象。
可他不知,那样的生活,她便不喜欢。
她喜欢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喜欢的是两人一屋三餐四季。
她喜欢的是有孩童围绕在身旁,她喜欢的不过是他真心相待。
可那时的他偏偏不知。
后来,他说:“和我回家吧,我给你一个家。”
没错,那时的他便一直在物色一个帮助他历爱别离之苦的女子。
他找了许久,都没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
他害怕辜负别人,害怕别人承受不住长年累月的寂寥。
唯有她,是他此生见过最为张扬的女子。
她笑了笑,说:“你是和尚,怎能给我一个家。你们出家之人不是断情绝爱吗?还是说你爱上我了?”
她端着那双水星星的眼眸,月光倾泻,那晚的她是真的走进了他的心中。
只是,他知道的太晚了。
他笑了一瞬:“我本是一朝王爷,更何况心中有佛,所见即佛。”
他说:“映柳,我心中的道便是你。”
或许那时映柳也的的确确被他的真诚打动,因为如若要娶她,便要摒弃掉这么多年的修行。
她生而为仙,自然也知道,摒弃掉这数年的修行意味着他前半生所做的努力便功亏一篑了。
所以当时的她,不管不顾,执意要嫁他为妻。
司命也劝过她:“你是仙,他不过一介凡人。你难道不知道你若执意和他在一起会受天罚吗?”
而她只是凝着那跪在神殿外请求神佛原谅的弥陀,内心却愈发坚定。
她说:“那我便抽去一身仙骨,我愿永堕轮回。”
司命摇了摇头:“为了这堪堪几十年值吗?”
风雪交加,跪在神殿外那道挺直的脊背,她笑了笑。
她说:“有何不值?”
“仙生冗长,却要承受万万年的寂寥。而凡人不过短短一世,便可历经七情六欲。”
“司命,我想为自己活一次,哪怕一次。”
司命那夜只是叹息,再未劝她。
那时的她,心里一定是盛满了他,所以才这么决然的要将仙骨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