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整理着他家公子翻找递给他的药材和器物,疑惑问道:“公子,那些药材物件明明咱们这有,为什么还要让景王爷再跑一趟?”“他在这,我烦。”阿福:“……”“你且去药房把我那桃木箱子取过来,再多去拿些纱布、木片和黄酒,吩咐小翠她们烧几大盆热水。”“是。”“对了,去西厢把兰姨请来吧。”阿福应声告退。谢云秋往房间内两个香炉里猛加了许多艾草,再次回到床边缓缓坐下,又调整了几根银针,舒了口气,却依然不解心中沉重。
谢云秋依旧没回话。
他侧身从一旁的柜子下方第二格取出一小玉瓶,倒了一颗丹药在手心,又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回到床边,轻轻将丹药放入沈清婉口中,慢慢将茶水一丝丝流入她的口中,仔仔细细将人唇角溢出的带着血色的茶水擦拭干净,才缓缓回头,问道:
“王府里补血的药材多吗?”
“我全部拿过来。”李玄渊立刻回道。
“嗯。”谢云秋点了点头,再次吩咐道:
“还有几味药和一些用具,需要你去一趟我城南郊外的铺子里取一趟,清婉去过的,地址你知道,五个时辰赶得回来吗?”
李玄渊太阳穴跳了跳,指甲都快嵌入掌心了,他闭眼挥了挥手道:
“写张单子给我。”
谢云秋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从一旁桌上取来纸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堆,往旁一递:
“去吧。”
李玄渊夺过写满草书的单子,转身就要夺门而出,却在门口顿了顿,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再次问道:
“她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
谢云秋似乎当李玄渊不存在,依旧不理他,一边在房间角落的柜子里翻找些什么,一边跟身旁的阿福低声吩咐。
“谢云秋!”李玄渊额间青筋暴起,心中忍不住骂娘。3
谢云秋转头皱眉,微微抬高了声音:
“时间紧迫,你去还是不去?”
“你……!”
李玄渊此刻已经把谢云秋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五六七八遍了,若不是如今沈清婉的命吊在眼前这干巴木头手里,他恨不得把这谢家府邸掀个底朝天!
“再耽搁一刻,她便死了。”谢云秋的语气中已夹杂着刻意流露的不耐烦。
听得这明显的威胁,李玄渊狠狠咽下心中的急躁不安惶然愤怒悔恨等,咬牙道:
“你等着。”
随即迅速离开谢家府邸,驾马南奔。
阿福整理着他家公子翻找递给他的药材和器物,疑惑问道:
“公子,那些药材物件明明咱们这有,为什么还要让景王爷再跑一趟?”
“他在这,我烦。”
阿福:“……”
“你且去药房把我那桃木箱子取过来,再多去拿些纱布、木片和黄酒,吩咐小翠她们烧几大盆热水。”
“是。”
“对了,去西厢把兰姨请来吧。”
阿福应声告退。
谢云秋往房间内两个香炉里猛加了许多艾草,再次回到床边缓缓坐下,又调整了几根银针,舒了口气,却依然不解心中沉重。
望着榻上的人,他眉头微微皱起。
这针灸之术,不过是唤起了她身体藏着的最后一丝精气,艾草乃至阳之物,但也只能堪堪维持这身体在一个时辰内不会迅速恶化,若是12个时辰之后依旧不见好转,精气耗尽,便真的神仙难救了。
这一身的伤……唉——
谢云秋微微摇了摇头。
四肢多处骨折,肋骨全断,心肺脾胃多处出血,头骨微裂,衣衫未盖的皮肤上,不是充血青紫就是擦伤划痕,难道她坠崖了?
可若是坠崖,身体上却既没有被洞穿的窟窿,手脚虽然断了,但都还在,头部伤的也不算太重,就是五脏六腑属实不太乐观……可相比于常人的粉身碎骨,这副身体的情况已经算是幸运至极了。
就是还不知道这衣衫之下还有多少伤,等兰姨来吧……
回想起一年多前还生机勃勃的她,谢云秋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此时,门外匆匆脚步打断了他的思绪,
阿福带着兰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