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男子神情依旧淡然,眸底也是一片风平浪静。偶尔掠过一缕微妙的幽光也是一闪而逝,令人难以察觉。这是一个心思极深沉的人,自己一定要万分小心!接下来,皇帝又说了些小时候长乐公主在宫中的事,甚至喜好吃食,事无巨细。这令花霓不免疑心,这皇帝难不成是故意告诉自己的吗?最后临走前,皇帝瞥了一眼殿门口的宫女,“小公主刚回宫,诸事多有不适应,你们要好生看护。”然而入宫半月有余,花霓日日只得在御赐的永宁殿走动。
事情忽然就如梦般发展了,
太妃被禁足慈宁宫,陆井然因寻回公主有功,被派往江南代天子巡查,
而自己,在太医的及时救治下,捡回了半条命。
也成了皇室走失的那位长乐小公主——陆安宁。
“皇妹,你可还记得这枚玉佩的由来?”
皇帝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眼眸里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花霓被盯得有些不太舒服,
脑海中倏地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场景。
“切记,勿要与任何人提及这枚玉佩!”
那时她年纪尚小,不知母亲为何要如此叮嘱。
如今看来,这其中迷雾重重。
于是她摇摇头:“回皇上,自打无忧……”
“诶!你是朕的妹妹安宁,不要再叫自己无忧了!”
皇帝眼神一凛,吓得花霓下意识一缩。
“是……是,回皇兄,安宁记事以来便一直贴身带着这枚玉佩。”
花霓顿了顿,余光瞥了一眼皇帝,
“至于其他的,安宁实在是记不清了。”
闻言男子神情依旧淡然,眸底也是一片风平浪静。
偶尔掠过一缕微妙的幽光也是一闪而逝,令人难以察觉。
这是一个心思极深沉的人,自己一定要万分小心!
接下来,皇帝又说了些小时候长乐公主在宫中的事,甚至喜好吃食,事无巨细。
这令花霓不免疑心,这皇帝难不成是故意告诉自己的吗?
最后临走前,皇帝瞥了一眼殿门口的宫女,
“小公主刚回宫,诸事多有不适应,你们要好生看护。”
然而入宫半月有余,花霓日日只得在御赐的永宁殿走动。
她这才明白了皇帝的真正意图。
所谓的在宫中休养,不过就是变相将她囚禁于着宫墙之中。
想起那日他还事无巨细交代自己长乐公主的生平爱好……
看来皇帝早就认出自己不是真正的陆安宁!
……
这天,花霓见殿中宫女来往形色匆忙,
忍不住出声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回公主,是定王与丞相府千金的婚事。”
“前段时间王爷突发恶疾不得已推迟了亲事,如今王爷身体已经恢复,皇上说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三日后!”
花霓微微一怔,无端地晃了下神。
明知那王爷是个假的,为何在听到这消息时心还是会疼呢?
她的眼前不禁浮现出陆井然在马车上救她的那一幕,
接着又是他喝醉后将她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场景。
不知不觉中,她竟也与这位王爷发生了如此多纠葛。
花霓滞在原地,只觉胸口沉闷。
罢了……
往后她在宫中,他在王府,两人只怕再无交集。
就让“无忧”这个名字,随他一起留在宫外吧……
……
与此同时,宫内另一端的乾清宫。
皇帝打量着下首的陆井然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朕知定王近日婚事繁忙,可确有一事想听听皇弟有何想法。”
陆井然瞥了一眼皇帝,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定王向来不问朝政,给人的感觉都是贪图享乐之徒,
且皇帝有事也从来都不会找定王商议,如今是怎么回事?
陆井然不动声色地问道:“皇兄不妨说来听听。”
说着他便一撩前摆,一副懒散模样躺倒在椅上,
皇帝盯着他,仍轻轻敲着桌面,
“近几年来边界战乱不止,早有大臣提出和亲之计,然之前朝中无公主,此事便搁置了下来……”
皇帝顿了顿,忽然指尖一停,盯着陆井然道,
“如今长乐公主已被认回,和亲一事,你怎么看?”
陆井然心中骇然,怪不得一向多疑的皇帝这么轻易便认下了长乐公主,竟是存了这份心思!
可若无忧真是长乐公主……皇帝是否太不近人情了些!
陆井然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随后唇角勾起,语气戏谑,
“这个问题皇兄可问对人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安宁自小天资卓越,可毕竟边境艰苦,她毕竟是皇家贵……”
“既然如此,这事便定下了。”
那皇帝的视线定在陆井然身上,后者只觉面上一僵,
他强忍住心中讶然,正想再开口,就听皇帝的声音悠悠传来,
“吉日难择,和亲之日不如就挑在皇弟成亲那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