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有些嘶哑:“是。”连祁好似没有在意他的礼仪,状似无意地说:“她可醒了?是否真如公子所言,她会为我所用?”寒风刺骨,好似往身子里钻似的。不知过了多久,巫秦才嗓音淡淡:“她还未醒来,王爷,我所言非虚。”连祁有他的这句保证,满意地离去。巫秦站在原地,直至连祁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屋内,床榻之上。虞念缓缓睁开了眼睛。
屋内此时烛火忽明忽暗,而巫秦的神色叫人看不清。
巫秦看着窗外的残存的雪,整个人好似多了一丝悲怆。
他将衣袖拢起,手腕上出现一条暗紫色的纹路。
巫秦很快将衣袖放下,他极其小心,毕竟在这院内还不知有多少王爷的眼线。
床榻的虞念面色酡红一片,他探了探她的额间,果不其然,烫的吓人。
他高声唤道:“来人。”
守在房门外的婢女进来了,就听巫秦吩咐道:“她得了温病,你们去取凉水和毛巾来。”
婢女福了福身子道:“是。”很快便忙作了一团。
巫秦一身玄袍,站在原地看着婢女忙前忙后。
房内的熏香徐徐燃着,有婢女经过的时候,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巫秦。
她们只听王爷说这是来自远方的贵客,至今也有一年,其他的一概不知。
这时她瞧见巫秦的面容,脸颊微红,他可真是俊美非凡。
巫秦自是没有错过婢女的神情,他的眸光发冷。
莫名的,他摸了摸自己的人皮面具。
自己如今这张脸已然戴了多时,在这他担心会被王府之人认出来。
毕竟原本那张脸……
巫秦看向床榻烧的迷糊的虞念,忽然想起他的兄长,眸色渐沉。
自从那次分离,他们好像得有十年未见了。
这一瞬,他才记起了自己原本的名字——秦误。
秦疏便是自己的兄长,而他们生的一般无二。
不知过了多久,风将烛火吹得暗了些。
虞念此时浑身发烫,她额间几缕发已然被细密的汗浸湿了。
她浑身难受不已,不觉翻身了几次。
而巫秦取了纸笔在桌案前写着些什么。
桌案的长明灯燃着,他忽然目光落在昏沉的虞念,记下她这一刻的反应。
毕竟这蛊毒他还是第一次炼,想来仔细一些,总归是好的。
虞念好似被人放火焰上炙烤一般,渐渐呼吸都有些费力。
浑身好似被蚂蚁啃噬一般,奇痒不已。
可她的眼皮沉沉,竟无法醒来。
巫秦眉目微蹙,守在床榻之时,他知虞念还需经受困苦之后,方能醒来。
烛火摇曳,他轻叹了一声。
巫秦骤然想起师父的话,蛊毒可以害人,亦可以救人。
虞念只觉陷入了梦魇。
梦境之中,所有的一幕幕好似被蒙上了一层雾一般。
她竟瞧不真切,却也醒不过来。
时间缓缓划过,巫秦坐在床榻边,拧眉看向虞念的面容。
只见她穿着一袭青衣,云鬓如蝉翼一般,姿色天然。
只一双似新月的峨眉,淡如纯水一般。
巫秦眼眸深了几分,眸色划过一抹复杂。
直到天色渐亮,虞念才不再翻来覆去,终究沉沉睡去。
巫秦在这一瞬,轻轻阖上的眼皮再次睁开了。
他剑眉微蹙,皱起的眉头散去。
巫秦守在床榻,微凉的指尖探了探她的额间,确认无事之后,才收回了视线。
他缓缓起身,披了一件衣袖之后,方才起身出了房门。
薄雾明明,冰雪消融。
巫秦看了好一会儿,直至九王爷连祁过来寻他。
连祁方才行至院中,一怔,似是没料到他今日竟这般早便醒了。
巫秦对此并不意外,他拱手行礼道:“王爷。”
连祁上前几步,将他扶起:“本王曾说,公子不必如此见外。”
巫秦闻言,神色淡淡,只眸色沉了几分。
他嗓音有些嘶哑:“是。”
连祁好似没有在意他的礼仪,状似无意地说:“她可醒了?是否真如公子所言,她会为我所用?”
寒风刺骨,好似往身子里钻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巫秦才嗓音淡淡:“她还未醒来,王爷,我所言非虚。”
连祁有他的这句保证,满意地离去。
巫秦站在原地,直至连祁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屋内,床榻之上。
虞念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