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她人呢?!”“我……我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只把离婚报告留在房间里,几天都没看见她人了……”话还没说完,蓝心田就风似跑出去,冲警卫员吩咐:“立刻打电话给火车站汽车站,查查陈维英的行踪!”他上了吉普车,坐上驾驶位亲自开车朝车站奔去。车子‘刷’的一下,飞一般窜了出去,看的警卫员目瞪口呆,被炮弹擦过命门时,蒋旅长都没这样失态过。而此刻,蓝心田握着方向盘的手,咬着后槽牙,脑海满是陈维英的脸。这倔女人,怀着孩子还乱跑。
陈维英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
哪怕早知道蓝心田不爱她,早知道他不喜欢她生的孩子,可亲耳听见,心头还是难以抑制的痛。
凝着眼前半敞的门,陈维英踉跄后退几步,转身落荒而逃。
再停下脚时,她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
她抚摸小腹,深吸了口气:“安安放心,这辈子,妈妈会带着你离开,再也不让你经受冷落,一定带着你平安长大……”
直至夜深,陈维英才返回蒋家。
就着月色,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蒋家钥匙和离婚报告放在主卧的床头柜上,然后拎着行李,悄悄离开。
走出大门,她停下脚,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两辈子的地方。
几秒后,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离开。
蓝心田,自此以后,愿我们再也不见。
五天后。
结束第二次演练的蓝心田刚从训练场出来,警卫员就匆匆跑来,敬了个礼:“旅长,办公室有您的急电。”
他嗯了一声,转步去了办公室,拿起听筒后,淡声开口:“你好,我是蓝心田。”
“混账!你跟维英离婚了?”
蒋父威严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让蓝心田面色沉了些许。
没等他回答,蒋司令高了八度的斥责炸雷似的响起:“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你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离婚!”
听到‘怀孕’两个字,蓝心田握着听筒的手骤然收紧:“她真怀孕了?”
“军医院妇产科的李医生是我的老朋友,她昨天亲口告诉我的,我看你这旅长当得是太舒服了,连媳妇孩子都不要了!”
‘砰’的一声,蓝心田话没听完,放下听筒,连帽子也没拿就冲了出去。9
莫名的不安充斥心头,他一路奔回蒋家。
冲到大门,他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蒋雪琳打电话的笑声。
“筱语姐,陈维英那个狗皮膏药终于滚出我家啦!”
“你都不知道她多厚脸皮,我故意买喜糖,骗她说我哥要和你结婚了,她都不走!”
“多亏你给的好点子,我那晚下了迷药在她豆浆里,找了件陌生男人衣服造谣她偷人,我哥果然忍不下去——”
“嘭!”
蓝心田再也听不下去,黑着脸闯入。
蒋雪琳闻声回头,吓得电话筒都掉了:“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维英在哪里?”
蓝心田走近,神色冷戾。
蒋雪琳彻底白了脸:“哥,你听我解释……”
“我问你,她人呢?!”
“我……我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只把离婚报告留在房间里,几天都没看见她人了……”
话还没说完,蓝心田就风似跑出去,冲警卫员吩咐:“立刻打电话给火车站汽车站,查查陈维英的行踪!”
他上了吉普车,坐上驾驶位亲自开车朝车站奔去。
车子‘刷’的一下,飞一般窜了出去,看的警卫员目瞪口呆,被炮弹擦过命门时,蒋旅长都没这样失态过。
而此刻,蓝心田握着方向盘的手,咬着后槽牙,脑海满是陈维英的脸。
这倔女人,怀着孩子还乱跑。
等把人抓回来,他非得给她好好上堂思想教育课。
六年后,蒋家大院。
一辆军绿吉普停在门口,荣升军长的蓝心田面无表情地下了车。
刚进门,就见蒋司令拄着拐杖站在院子里,生气撇来:“蒋军长还知道回家的路啊,要不是我说自己病重,是不是到死都见不到你一面?”
蓝心田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冷脸理着袖口朝屋子里走。
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蒋司令气的用拐杖戳了几下地面:“给我站住,等会儿你堂弟行舟带了媳妇儿子回来了,你们兄弟俩那么多年没见,别拉个臭脸给他们!”
蓝心田这才停下脚,却还是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六年,蓝心田一年比一年淡漠威严,身上没有半点活气。
蒋司令无奈叹了口气。
自从陈维英离开,蓝心田虽然嘴上不说,但这六年一直没放弃过寻找她,不过还是渺无音讯。
要他说,这混小子就是活该!
有媳妇不知道珍惜,把人气走了才后悔,又有什么用?
半响,蒋父还是走上前劝:“这么多年,你也没找到维英,只能说你们俩没缘分,你也到年纪了,是时候再找个人了。”
蓝心田拧起眉,眸中闪过抗拒。
这时,外头传来保姆的声音:“司令,军长,行舟少爷一家三口到了!”
蓝心田抬头望去,只见穿着驼色大衣,戴着金边眼镜的蒋行舟一手抱着个小男孩,一手牵着一个窈窕女人走进来。
当看清女人的脸时,他瞳孔骤然缩紧。
两人走近,蓝心田更是情不自禁地朝她跨出一步。
可哽在喉咙六年的名字还没叫出来,便听蒋行舟温柔介绍:“二叔,哥,这位是我的爱人,陈维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