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现在收成也还成,大伙还过得去,日子也在渐渐好了起来,上东山也就不是必要的了。可直到一天,有一位老人来到祖爷爷家,寻问姓张的小伙子去哪儿了?祖爷爷才恍然间发现,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隔壁邻居了,等再挨个询问村民们,所有人全部都说不知道,这才发现他不见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上次在山上打猎的时候。听到这里,那位寻人的老人,瞬间哭了起来,因着年纪大了的缘故,上气不接下气听得人揪心。“那可是东山!蛇鼠虫蚁多的要人命,他一个人?该不会是……”
瞬间,祖爷爷脸色煞白,抱着奶奶看了好半会儿,当时奶奶脸上有一些红印子,祖爷爷仔细瞧着,越看越不对劲。
直接当着祖奶奶的面,把娃娃的襁褓给扯了出来,祖奶奶差点以为祖爷爷疯了,但转头就看见奶奶后脖颈上有一个清楚的五指印,像是被人用手从后脖颈上提溜了起来。
一着凉,奶奶哇哇啼哭,但场面却异常安静,上山队的村长在祖爷爷的身边大惊失色。
“那个脖子!怎么会? ”
“我的天 !这里怎么会有手指印?”
祖奶奶着急的把娃给抱了回去,明显不知情的表现让祖爷爷沉默了,最后祖爷爷和村长两个人在叮嘱了祖奶奶好好照顾奶奶后,就走到了院子外。
再经过他们仔细一打听,就彻底明白了奶奶异常状态出现的时间点,正好就是他们抓到那个狐狸的时候。
说到这里,村长从回忆里面挣脱而出,似乎是有点累了,停顿了好长一会儿,而后从衣服领口里面拿出了一袋子卷烟,这和市面上贩卖的不一样,是手工自制的,闻起来还有一点香。
不过村长并没有当着我的面把烟点燃,只是用嘴叼着。
“接下来呢?”
我忍不住询问,为什么那些村民会如此痛恨奶奶?年轻的时候什么叫做作孽的事儿?而奶奶的死……真的是喜丧吗?
实际上我并不愿意这么想,但种种事情压在一起,却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奶奶的死究竟是不是如二伯告诉我的那样,如果是,可那些村民说的死得凄惨又是什么?
下意识看向了大堂的位置,尽管看不见奶奶,但我还是可以从记忆里面找出奶奶刚才安详的样子,如最后一次见面般温暖,很干净,没有任何血污。
等等,是的,脸上很干净。
在记忆回涌的瞬间,我突然间发现了自己忽视的一个关键点,我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脸上而已,那么身体呢?
衣服严密的盖着,全部都是大红的丧服,靠近时浓稠的血腥味压在胸口,更重的是把血腥味压住的药材的味道。
难怪我在那个时候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现在想来是味道!
味道重的刺鼻,就像是想要掩盖什么东西一样,这个猜测让我倍受打击,脚下踉跄后退一步,思路在一瞬间理清。
而侄子们的表现也在那个时候露出了端倪,他们一定是见到了奶奶真正的样子,平时奶奶对他们可谓宠溺至极,可这和小孩子亲眼目睹亲人死相凄惨受到的冲击力完全不一样,所以才会那么恐慌。
村长把烟头拿了下来,沙哑着声音告诉我,别怕。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有点崩溃,再也没有办法强撑着,掩面哽咽,无助的感觉在心底疯狂滋长。
“唉……”
村长叹了一口气,饱经沧桑的瞳孔中泛着一点疲惫。
“那我就继续把那个故事说完吧。”
奶奶能活着,不是因为别的。
她能活着,是用了别人的命。
祖奶奶隔壁的邻居是一个姓张的小伙子,身体倍儿棒,是村里面有名的体力夫,脚架子严实,为人憨厚,父母双亡,守着一间老土屋,就是穷了点,许多姑娘也不嫌弃,只是他自个儿觉得配不上,所以多年来一直单身。
那天他也是打猎小队中的一个成员,就在出现了那件狐狸事儿之后,和祖爷爷分道扬镳,倒不是有什么分歧,只是他想上山一点采草药,说是哪家有老人需要。
祖爷爷他们也没怎么在意,在出了奶奶那一件事之后就有点忌讳,和村长聊起的时候也在庆幸,幸好当时放了那只狐狸,两厢约定下,决定先暂停打猎,于是接连好几天上山队都没有进山。
主要是现在收成也还成,大伙还过得去,日子也在渐渐好了起来,上东山也就不是必要的了。
可直到一天,有一位老人来到祖爷爷家,寻问姓张的小伙子去哪儿了?祖爷爷才恍然间发现,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隔壁邻居了,等再挨个询问村民们,所有人全部都说不知道,这才发现他不见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上次在山上打猎的时候。
听到这里,那位寻人的老人,瞬间哭了起来,因着年纪大了的缘故,上气不接下气听得人揪心。
“那可是东山!蛇鼠虫蚁多的要人命,他一个人?该不会是……”
祖爷爷心里一沉,让祖奶奶先安慰照顾这位老人,自己带着上山小队一起上山寻人,直到最后,他们在半山腰上的一个水炕里面寻到了一具泡发了的尸体,脸部朝下。
所有人惊骇的同时,难以想象,这么浅浅不到半小腿的水看居然能够淹死人?简直不合常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就这么倒在这里死了!
然后有人在水炕的周围找到了一条狐狸尾巴,根部鲜血淋漓,一拿到手,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把视线转向了祖爷爷,他们是知道祖爷爷的孩子死里逃生的那件奇事儿的。
尸体被搬了回去,上山小队全部都沉默了起来,按理说,想要在这点水上把自己淹死,只能是意识不清楚,况且那儿毒蛇多,所以就有人推断很有可能是被蛇咬了。
但无论怎么寻找,都没有在尸体上面找到蛇的伤口,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眼神就诡异了起来。
有一个流言一直藏在村子里,说祖爷爷家的娃本该就在那天死了,只是因为好运救了那只狐狸,所以狐狸帮他找了个替死鬼。
说奶奶的命,是吃着人血活过来的。
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没有人可以说明那一个姓张的小伙子的真正死因,流言蜚语,越传越夸张,到现在已经面目全非。
祖爷爷大怒,在村长的帮助下压下了这些风言风语,但这件事实在是诡异。
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不知何时,村长把烟给点燃了。
烟雾缭绕,在窗户边袅袅升起,把我从过去惊醒。
我看着村长低头,交错之际,窗外猛的出现了一只漆黑的怪物,红色的眼珠子就这么和我四目相对,嗜血暴虐,心脏骤然缩紧,被盯上的感觉令人头皮发麻,恐惧的一瞬间惊呼出声!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