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事轻嗤出声:“不巧,本管事的腿疾犯了,无法弯折,还请王妃恕罪。”他这借口很烂,而且烂出了一股明晃晃的傲慢,他就是要让云碧笙和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刻意不跪她。本以为云碧笙会恼怒难堪,谁知她眨了眨眼,满脸认真地问:“这么严重,都不能弯了啊?”“是啊!”吴管事懒洋洋地抖了抖袖子。云碧笙走上前去,凑近了盯着吴管事的腿。没想到她会凑过来,吴管事有些别扭,可为了表现自己所言,只好刻意站得很直。
两个士兵差点被这句“非礼”喊得闪了腰!
他们愤懑又惊恐地瞪着这位王妃:“我(们)没有!你冤枉人!”
云碧笙勾着嘴角:“只要你们不碍着本王妃行事,那便不冤枉你们。”
两个士兵犹豫了一下,若他们看不住人,一定会被责罚,于是只能往云碧笙周围凑过来。
毫无意外,云碧笙抬脚就跑,边跑边喊:“非礼啊!救命啊——”
两个士兵的脚步又顿住——
“怎么办?一追她就喊!”
非礼王妃的罪名足够致命,只要有人追究,他们根本无从分辨。
“不追也不行啊?”
两个士兵十分头大,这时其中一个福至心灵:“那咱们隔远点儿追!”
另一个一愣,瞬间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点点头:“成!”
于是,桓王府内出现了奇怪的一幕——穿着喜服的桓王妃在前面跑,后面七八米外,两个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追”。
这个距离,是经双方“测试”过的安全距离,因为一路上,只要他们追得近了,那位王妃就会不管不顾地喊叫!
两个士兵只能尽量表现出“我们尽力了”!
就这样跑了大半个桓王府,云碧笙的举动终于惊动了吴管事,他带着几个下人堵住奔跑中的桓王妃。
“王妃站住!你何以这样仓皇乱跑?实在有失体面!”
“晨练”了好一阵儿的云碧笙站住脚,喘匀了气息,这具废柴身体让她跑得提心吊胆。待喘匀了气,她用手一指吴管事:“胆大包天的奴才,见到本王妃还不下跪?”
吴管事:“???”
这一大早上,这陪葬品是失心疯了么?
他怎么会给她下跪?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吴管事轻嗤出声:“不巧,本管事的腿疾犯了,无法弯折,还请王妃恕罪。”
他这借口很烂,而且烂出了一股明晃晃的傲慢,他就是要让云碧笙和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刻意不跪她。
本以为云碧笙会恼怒难堪,谁知她眨了眨眼,满脸认真地问:“这么严重,都不能弯了啊?”
“是啊!”吴管事懒洋洋地抖了抖袖子。
云碧笙走上前去,凑近了盯着吴管事的腿。
没想到她会凑过来,吴管事有些别扭,可为了表现自己所言,只好刻意站得很直。
云碧笙俯身,仍旧上上下下地盯着他的腿。旁边的下人早已议论起来:“她看什么啊?她不会真听不出管事的意思吧?”
“是啊,莫非她是个傻子吧?”
“不好说,要不是傻,一个陪葬的货色怎么敢叫吴管事下跪?依我看,她是真的脑子不太好。”
这些议论,丝毫没有控制音量的意思,就是那样大刺刺地传进云碧笙的耳朵里。
很好!
一群刁奴——
她唇角微勾,早已暗夹银针的右手此时快速出击,刺进吴管事左腿的伏兔、膝眼等穴,吴管事察觉一丝刺痛后,立刻想收腿,谁知,他的膝盖竟无法弯曲,而这样一动身体竟向后仰倒!
吴管事:!!!
眼见他失去平衡,幸亏身边下人多,有眼尖的立刻扶住了他——
“吴管事,您小心!”
扶着下人的手,吴管事惊诧地再度动腿,却发现左膝盖果真无法弯曲!
“你!!!”
吴管事惊怒地指着云碧笙,他刚才定是受了她的暗算!
可是他几乎没有看到云碧笙手上做了什么,怎么会……
云碧笙缓缓地站起来,笑吟吟地望着吴管事:“吴管事没有骗我,我们大家都看见了,你的腿果然不能弯折,那本王妃就不怪罪你下跪了!”
这下子,连周围的下人都愣住了。
云碧笙假意检查,出针时又做了隐蔽动作,所以下人们都没有察觉。
他们只见吴管事的腿瞬间就“不好使了”,而来得时候可是好好的啊?
只有知道真相的吴管事又惊又恨地瞪着云碧笙:“你对我做了什么?”
“嗯?吴管事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云碧笙一脸无辜地仰着小脸问。
吴管事嘴里的话刚要出口,可看到周围围观的下人,还是咽了回去。他心里明镜似的,自己的腿肯定是被这个该死的桓王妃动了手脚,可是他却无法当众指出这一点,否则,就相当于承认了自己欺瞒王妃。
虽然这桓王妃不过是个虚有其名的陪葬品,可她毕竟占着王妃的名号,让他不能毫无顾忌。
于是,他咬着牙道:“王妃这一早就惊动了整个王府,想必是有事?若是的话,不妨请王妃里边说。”
说着,他微侧肩膀,让出一条路。
“哦,那倒不用。”云碧笙理了理喜服,笑嘻嘻道,“吴管事腿脚不利就少走两步,我就在这儿说就好。”
她才不要傻得跟他进屋说呢,谁知道到了屋里,他会做出什么?
她可只有一个人,而对面,是能够调动府里所有下人的管事。
“本王妃来了两天了,可能你们都不适应,所以好多事都疏忽了,但从今天起,我要你按时给王爷和我供应饮食,还有日常一应用品都给我悉数送到小院,本王妃的要求不过分吧,吴管事?”
闻听此言,吴管事脸上一阵青白。
苛待桓王和王妃是他揣度上意而为,王府里不少下人也知道这点,而这却不能任由云碧笙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否则传扬出去,他可就不妙了!
替皇家办事,吴管事早就明白一条至理——有的事做得,却说不得。
特别是像云碧笙这样嚷嚷得人尽皆知,是大忌。
于是,他挤出假笑,点点头:“王妃说的是,是这些下人疏忽怠慢了,回头我一定斥责他们。王爷和王妃小院要的东西,稍后我就差人奉上。”
“嗯,”云碧笙也点点头,“吴管事果然是识大体的,为了保护王爷和我的安全,还特意在小院安放了守卫,可是他们可能误解了你的意思,刚刚拦着不让本王妃出来,你说这让别人看了,会不会误会吴管事想困死桓王和我呢?”
“竟有此事……”吴管事恨得咬牙切齿,看向两个士兵。
这两个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还让她跑出来瞎嚷嚷,看来门口得多派些人手了。
他这样想着,眼前忽然出现云碧笙那张气人的笑脸——
“吴管事?”
“嗯?”吴管事一个激灵,“王妃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