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中但凡聪明绝顶之人,便少有长寿之人。远的不说,就拿刘伯温与李善长举例。刘伯温要比李善长年轻个几岁。可如今李善长每晚还能召小妾入房伺候,而刘伯温那副病体,恐怕已经十数年没尝过鱼水之欢了。“妹子,你说的不错,等找到土豆在北方种植之后,咱就让标儿休息休息。”“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我的意思是,等标儿娶了詹氏,让他带着常氏、詹氏,还有即将就藩的皇子们回凤阳祭祖。”“如此既不算标儿耽误朝政,也能让标儿休息几天。”
“替罪羊正是胡惟庸啊!”
朱标笑着解释道:
“如今父皇提拔胡惟庸为中书左丞相,胡惟庸坐镇中书省,他的学生涂节主管御史台,说是胡惟庸把控朝堂也不为过。”
“所以设置锦衣卫,包括胡惟庸在内的所有官员都知道,锦衣卫就是针对胡惟庸来的。”
“也是因此,若是朝中官员反对之声过于强烈,不管是不是胡惟庸暗中指使,父皇都可以将所有罪责怪到胡惟庸头上。”
“娘,胡惟庸可是个难得的聪明人,这点道理他自然能想明白。”
“所以为了防止百官反对之声过于强烈,引得父皇震怒,胡惟庸必然要先行劝解反对设立锦衣卫的官员。”
朱标看了眼笑容满面的朱元璋,也跟着笑了起来。
“所以我和父皇只需安静待在宫中,自然有胡惟庸去处理那些麻烦声。”
“而那些反对设立锦衣卫的声音,恐怕都传不到我们耳朵里。”
“不对,标儿,这点你说的可不对!”
朱标刚一说完,老朱便笑着补充道:
“设立锦衣卫这样的特务机构,毕竟是有些上不了台面。”
“若是听不到一点反对之声,那胡惟庸岂不是不打自招,证明自己已经彻底掌控朝堂所有官员吗?”
“对对对,娘,我爹说的对。”
朱标顺着老朱的意思,继续说道:
“若是没有一点反对的声音,那就是胡惟庸把控朝堂,罪当论斩。”
“若是反对之声太大,那便是胡惟庸暗中授意,想要对抗皇权。”
“至于这件事具体的程度,就让胡惟庸自己去把握吧。”
听朱标说完,马皇后也跟着笑了摇头道:
“你们爷俩啊,就可着胡惟庸一个人霍霍!”
马皇后也知道胡惟庸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可在老朱和朱标这对父子面前,纵然胡惟庸再聪明也无济于事。
胡惟庸恐怕做梦都想不到。
他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左丞相之位,实际上却只是老朱和朱标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胡惟庸任职左丞相期间,诸如这次设立锦衣卫,他自然要顶在百官前面,替老朱安抚官员。
而等活着的胡惟庸没有利用价值,那老朱和朱标也就该借由他的死,彻底废除宰相制。
眼下情形,胡惟庸就好像是一个聪明的糊涂蛋。
看似得偿所愿,大权在握,可实际上却依旧在老朱和朱标的股掌之间。
只不过马皇后对胡惟庸却没有半点同情。
毕竟胡惟庸只是个棋子,老朱和朱标才是大明的执棋者。
棋子的作用就是被执棋之人利用。
若是死也能为整个局面做出贡献,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只不过想到朱标的心思竟也如此深沉,马皇后不免有些忧虑的看向朱元璋。
“重八,标儿智谋深远,可终究还是个少年人,他的老成似乎和他年纪有些不太匹配。”
“嗯.....”被马皇后这么一说,老朱也不免紧张了起来。
“妹子,你是说.....”
“多智易夭,慧极必伤。”
“我知道不该说这丧气话,可标儿刚刚二十岁,心思沉稳比之一些老臣都不遑多让。”
“重八,找个机会让标儿休息休息吧。”
看着马皇后一脸关切的样子,老朱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毕竟老朱也知道慧极必伤的道理。
历史中但凡聪明绝顶之人,便少有长寿之人。
远的不说,就拿刘伯温与李善长举例。
刘伯温要比李善长年轻个几岁。
可如今李善长每晚还能召小妾入房伺候,而刘伯温那副病体,恐怕已经十数年没尝过鱼水之欢了。
“妹子,你说的不错,等找到土豆在北方种植之后,咱就让标儿休息休息。”
“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我的意思是,等标儿娶了詹氏,让他带着常氏、詹氏,还有即将就藩的皇子们回凤阳祭祖。”
“如此既不算标儿耽误朝政,也能让标儿休息几天。”
“好!”老朱认真点头道,“那就让标儿先回凤阳祖地祭祖,他也能顺便帮咱考察当地民生。”
听到老朱还要给朱标安排差事,马皇后狠狠瞪了老朱一眼。
也是见马皇后如此,老朱连忙摇头道:“让老大回凤阳好好歇歇,朝廷这边咱替他守着。”
.......
另一边,中书省。
当太监宣读重设检校,设立锦衣卫的圣旨后,整个中书省顿时乱做一团。
“重设检校?这岂是圣君所为啊!”
“当年杨宪如何坏法弄权,如何欺上压下,我等都是历历在目,如今陛下竟然要重设检校!”
“诸位大人,下官欲到奉天殿前静坐,只求陛下收回成命,不知哪位大人愿与下官同往!”
“本官愿意!”
“本官也去!”
“我们都去!”
中书省的众多官员说着便要朝皇宫走去。
只不过不等他们走出两步,只见人群中间的胡惟庸冷声说道:
“今日中书省禁闭,所有官员不得外出!”
此话一出,一众官员面面相觑,半晌这才有人问道:
“胡相,我等愿向陛下死谏,胡相何故阻拦啊!”
“诸位大人!”
胡惟庸一改方才冷厉,环顾众人温声说道:
“当今陛下圣明,不输古之明君。”
“既然陛下下旨重设检校,自然有重设检校的道理。”
“诸位好生当差,何故搭上性命冒死进谏呢?”
看着胡惟庸和稀泥的做派,几名老臣当即不满道:
“胡相,我等身为大明臣子,规劝陛下自当义不容辞。”
“所谓武将死战,文官死谏,只要能规劝陛下,我等性命何足挂惜?”
“对!我的性命何足道哉?只要能规劝陛下成为一代圣君,我等也是死得其所!”
看着面前语气慷慨,满是忠君为国之言的官员。
胡惟庸心中一阵冷笑。
这些文臣怎么想的,他比谁都清楚。
他们无非是想立下传诵千古的忠臣美名罢了。
说什么忠君体国,说什么是悍不畏死。
可背地里,豢养歌姬,收受贿赂,欺压百姓,这些坏法乱国的事儿他们可一件都少做。
尽管对于眼前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官员很是鄙夷,但胡惟庸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旋即轻咳一声,看向众人愈发温声说道:
“诸位大人,此事不是你们能够置喙的,若是前往奉天门前静坐,岂不是有逼宫之嫌?”
就在众人听后表情尴尬,相互对视之时。
胡惟庸忙继续开口道:
“诸位放心,明日朝会,胡某必当向陛下进言,成与不成均在胡某一身。”
“就算陛下震怒,也只会罚胡某一人。”
“只不过今日就委屈各位大人在中书当值。”
胡惟庸话音刚落。
他的几名亲信便当即高声说道:
“胡相当真乃大明柱石,我等愿听胡相吩咐。”
“胡相一心为公,我等佩服。”
“各位同僚,我等不该拖胡相后腿,今日就听胡相安排。”
在胡惟庸亲信的极力鼓吹之下,中书省其他官员这才作罢。
“既然如此,我等便听胡相安排。”
“多谢诸位了。”
胡惟庸冲众人拱手道谢后,转身便朝内堂走去。
等他刚一落座,便当即冲跟在身后的涂节冷声说道:
“告诉手下亲信,不想死的,都管好鼻子下面的窟窿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