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昏迷月余的皇帝终于醒了,太医诊断说皇上是郁结于心,才遭此大病,此后皇上需保持心情愉悦,切不可再动气,否则病情加重,药石无医。可天不遂皇帝愿,麻烦又来找他了。这日一大早,一直隐居于砚竹峰辉云观的姜太妃敲响了登闻鼓,状告当今皇帝李珵篡改遗诏,残害手足,谋朝篡位,同时呈上了先帝写给老定北王的关于传位人选的私信,和当年先帝身边贴身近侍的口供满朝哗然。皇帝震怒,虽然没气晕过去,却吐血不止。皇帝躺在病床上下令捉拿姜太妃。
郁都变天了!
怡和公主勾结外敌谋害定北王,妄图颠覆大照,不知悔改,还在乾清殿顶撞皇上,辱骂定北王夫妇,气得皇上当中吐血,昏死过去。
昏迷前,皇上口谕此案交由定北王全权主理。
定北王雷厉风行,揪出了西夏在郁都的二十六个据点,抓获细作二百余人,全部当场审问,就地格杀。
细作还供出了城外有通向皇宫的密道,定北王派人进入密道,这些人却从怡和公主的寝殿中出来了,此事坐实了怡和公主通敌卖国,妄想谋害皇上的罪名,定北王凤皇上之命主力此案,判怡和公主斩立决,即刻行刑。
朝中不少大臣牵涉其中,都被定北王一一拿下审问,革职的革职,斩首的斩首,朝堂之上大换血。
定北王被绑一案尘埃落地已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
这日天空飘起了小雪,天气还暖,雪花落在地上全化成了水,天气虽还不算冷,但定北王府却早早烧起了地龙。
沈焱坐在书房看文书,顾千娇窝在他怀里看着画本子,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室内却萦绕着别样的旖旎和温馨。
看着看着,沈焱的眼神就飘到别处了。
顾千娇举着画本子正看到精彩处,聚精会神的,细白手指无意识的有一个没一下的摩挲着书页,流苏袖口滑了下来,露出一截白皙的藕臂,在网上看,蹭乱的领口里,是他留下的痕迹。
“砰砰……砰砰……”
沈焱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他瞬间想起了很多,可自己一想,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到。
“娇娇。”沈焱轻声音唤着她,嗓音沙哑。
“嗯?”顾千娇正看到精彩处,蓦然听到沈焱在唤他,眼睛也没舍得离开画本子,只是侧了侧脸,把耳朵贴过去,想听他说什么。
沈焱没说什么,却骤然用力,将人架了起来转了一圈,正好是一个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
顾千娇低头一看,瞬间红了双颊,“你做什么?一会儿小月他们进来看见了怎么办?”
沈焱将脸埋在顾千娇的颈窝使劲蹭了蹭,道:“没我的命令,他们不敢进来。”
顾千娇哄着脸色轻抚他的后脑,笑他,“怎么了这是,今日这么粘人?”
沈焱微微侧头,贴着顾千娇的耳廓,轻声道:“我爱你。”
顾千娇愣了一下,这好像是沈焱第一次对她说“我爱你”,虽然她知道,他是爱她的,虽然他做所的一切都在表明他爱她,可都不及这一声“我爱你”来得震撼。
沈焱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顾千娇,我爱你。”
顾千娇红着眼睛,说:“我知道,我也爱你。”
沈焱看着眼前的这个让她爱到骨子里的小女人,再也等不及了,偏头狠狠吻了上去,竭尽全力,他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像是要把自己融进她的骨血里,又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一点一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反正两个人时时刻刻都不要奋力。
窗外小雪纷纷,窗内春意浓浓……
许久之后,定北王书房的案牍上狼藉一片,顾千娇眼角泛红,噙着泪跨坐着靠在沈焱的胸口平复着呼吸……
顾千娇轻拍了一下沈焱的胸膛,小声抱怨着:“做什么在这里折腾,一会儿小月他们来收拾,我可没脸见人了。”
沈焱沉沉笑出了声,道:“王妃莫气,一会儿为夫亲自收拾,绝不假手他人。”
“哼!”定北王妃学着定北王惯用的“哼”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乖,不气了不气了,气坏了身子还得我心疼。”沈焱将人抱到榻上,轻声哄着,“明日开始,郁都的好戏就要正式开演了,我怕这几天没空,饿着自己,这不是提前收点利息吗!”
“你……”顾千娇词穷了,这般折腾了她一顿,这还叫“收点利息”?
不过她现在无暇计较这些,只道:“一切都安排好了吗?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放心,我和舅兄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这几日定要恭迎皇帝陛下殡天,让位于新帝,等这里的一切处理好了,我就带你回北阳见外祖母。”
“嗯,你要万事小心,我在家等你。”
顾千娇说着,小手无意识的在沈焱胸膛画着圈圈,惹得沈焱眸色深深。
沈焱看着她,眼神如饿狼扑食,哑着声音道:“我的夫人,你撩起的火,你得负责灭。”
顾千娇下意识的反驳,“我什么……”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沈焱堵了回去……
……
第二日,昏迷月余的皇帝终于醒了,太医诊断说皇上是郁结于心,才遭此大病,此后皇上需保持心情愉悦,切不可再动气,否则病情加重,药石无医。
可天不遂皇帝愿,麻烦又来找他了。
这日一大早,一直隐居于砚竹峰辉云观的姜太妃敲响了登闻鼓,状告当今皇帝李珵篡改遗诏,残害手足,谋朝篡位,同时呈上了先帝写给老定北王的关于传位人选的私信,和当年先帝身边贴身近侍的口供
满朝哗然。
皇帝震怒,虽然没气晕过去,却吐血不止。
皇帝躺在病床上下令捉拿姜太妃。
可大内侍卫来报,说一队禁军却护在姜太妃身边,城外更有北阳十万王军列阵,百姓和众大臣纷纷要求皇帝彻查此案,还天下一个说法。
威震侯请缨参与彻查此案,皇帝骑虎难下,责令大理寺和威震侯一同主理此案。
经彻查,姜太妃所呈证据俱是真的,顾承沐还找来当时为先帝撰写诏书的老翰林作证,先帝确实传位于四皇子李珂,而当今皇帝李珵私自篡改诏书,才得以继位。
此真相一出,天下哗然。翰林院的有学之士纷纷静坐于宫门外,要求皇帝书罪己诏,退位让贤,还朝于先帝四子。
“反了!反了!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陷害于朕!”皇帝躺在病床上,面色枯黄,喘息连连,说几句话都费劲,却还咒骂个不停,可偌大的寝殿里,竟然没有一个人伺候着,也就没有人回应他。
就在这时,沈焱带着姜太妃和李珂来到皇帝的寝殿。
皇帝看到三人同时到来,混沌的眼珠中尽是愤怒,挣扎着坐起来,两颊泛起来不正常的红晕,显然是怒火攻心了。
“你们,你们竟然联手陷害朕!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沈焱嗤笑一声,道:是不是陷害,只有你和先帝知道,你自己说呢,皇上?“
“放肆!”
皇帝攥紧了手中的床帏,一个用力,将床帏扯了下来,他自己也险些栽下床来,他咬着牙,红着眼睛看向李珂,粗喘着道:“你们想干什么?想让朕传位给他?哈哈,笑话,传位的诏书朕已经拟好了,朕死后,定然有人会拿出来宣读,你们休想得逞。”
沈焱只定定的看向皇帝,默然道:“自然不是让你传位给四殿下,是让位,让位给四殿下的长子李砺,这孩子您也见过,从小聪明伶俐,定能当大任。”
皇帝惊怒交加,身子已经支撑不住了,重重摔回到床上,粗喘着道:“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