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视线,轻轻落在许恬脸上,眼里毫无波澜,却让许恬无端生出一丝惧意。“还有,上一个当着我的面说我是私生女的人,你猜猜他现在怎样了?”“你……你想干什么?”“许恬,你没机会了。”沈清芜笑了笑。她原本想,渣男贱女锁死也挺好的。但这一刻,她改变了想法。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人生的苦,真是花样繁多呢。许恬适合多尝尝个中滋味。“神经病!”许恬白了沈清芜一眼。
沈清芜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喉咙像被太阳炙烤的土地,灼痛难忍,伴随着一股浊气四处乱窜。
又痒又痛,咳嗽掩也掩不住。
“咳咳咳……”
“醒了?”
许恬放下手机,走到一旁的饮水机接了杯水,再次回到床边坐下,把手里的水杯递给沈清芜,“喝吧。”
沈清芜愣了愣,接过,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谢谢。”她礼貌地道了声谢。
许恬不屑地笑了笑,“沈清芜,苦肉计都用上了,可陆随之还是为了陪老爷子吃饭丢下你一个人在医院,是不是很失望?”
沈清芜同样弯了弯唇角,“不会呀,这不有许秘书在照顾我嘛。”
“你……”
许恬被气着了,不禁想起她今天本可以陪在陆随之身旁参加陆家家宴,现在却被喊来医院照顾自己的情敌。还有刚刚在护士中心的时候,她听见小护士们眉飞色舞地描述陆随之有多紧张这个女人。
其中一个小护士还感慨:“这样又帅又多金还深情的男人,简直就是史前绝种生物,这位沈小姐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会遇上陆总这样的男人。”
明明她许恬才是陆随之的女人,以后他的深情,也会独属于她许恬!
可是她再不甘心,现在也不能说,她要等,总有一天,陆随之会发现自己的内心真正爱的是她许恬。
看见许恬被怼得无语,沈清芜感觉好多了。
“许秘书,我还渴,还想喝水。”沈清芜把杯子再次递回许恬手中,真挚地看着她。
娇软的嗓音甜丝丝的,桃花瓣似的眼眸氲着水汽,湿漉漉的,眼下那点小红痣,闪着微微的光,整张脸看起来无辜又妩媚。
天生的狐狸精!
许恬暗骂一句,接过杯子重新装了一杯水递给沈清芜。
沈清芜接过后,满足地喝了起来。一连喝了三杯水,她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放下水杯,她像只餍足的小猫眯了眯眼,这才漫不经心开口:“许恬,我从来不喜欢为难女人。提醒你一句,即使没了我,你也进不了陆家的门。”
顿了顿,她轻笑:“只有我愿意,你才有机会成为陆随之妻子。”
所以,许恬,你足够聪明的话,就别抱错大腿。
这一番话,沈清芜说得真诚,可是在许恬听来,字字句句都是冷嘲热讽。
陆随之的妻子,这是京州城多少女人的梦,沈清芜会不要吗?
她这样说,不过是想彰显她沈清芜随手可得的人,却是她许恬的求而不得而已。
她瞬间红了眼眶,“沈清芜,你凭什么总是这样高高在上?就因为我是保姆的女儿,所以我没有权利追求我爱的人吗?那你呢,说得好听你是沈家大小姐,可是谁不知道你就是个私生女?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沈清芜眼睫轻颤,“无论是保姆的女儿,还是富商的女儿,她们都有权利追求爱情,可是为爱当三,不是追求爱情的借口。”
“会遭到报复的哦。”
她抬起视线,轻轻落在许恬脸上,眼里毫无波澜,却让许恬无端生出一丝惧意。
“还有,上一个当着我的面说我是私生女的人,你猜猜他现在怎样了?”
“你……你想干什么?”
“许恬,你没机会了。”沈清芜笑了笑。
她原本想,渣男贱女锁死也挺好的。
但这一刻,她改变了想法。
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人生的苦,真是花样繁多呢。
许恬适合多尝尝个中滋味。
“神经病!”许恬白了沈清芜一眼。
她的机会从来都是靠自己争取的,不需要别人施舍,尤其是沈清芜的施舍,不过仗着比她早一点认识陆随之,得了一个白月光的位置。
若当年陆随之先认识的是她,那还有她沈清芜什么事?
*
沉闷,压抑。
陆随之在陆家别墅的这顿饭,吃得非常不是滋味。
自从沈清芜十八岁那年跟了他,每年他的生日,那个女孩从未缺席。餐桌上,是她的莺声笑语,连一向严肃古板的爷爷,在她跟前也变了个人,像个老顽童似的,乐呵呵的。
每当这一老一少斗嘴的时候,他总是壮着胆子,坚定地站她那一方,气得爷爷吹胡子瞪眼。
那是他唯一的,敢于“忤逆”爷爷的时刻。
想到这,陆随之不自觉勾起嘴角。
“傻笑什么,你这小子?”威严的嗓音将陆随之拉回到这顿严肃的晚餐里。
陆老爷子虽已到杖国之年,两鬓斑白,但脸色红润,皮肤光洁,只有眼角布满细小的纹路,说起话来依然声如洪钟,气势夺人。
“爷爷,清芜差不多该醒了,我想去看看她。”陆随之放下碗筷,准备起身离开。
王曼按住他的手,“你这小子,爷爷还在这儿呢,你当小辈的哪有先离席的道理?”说着,笑意盎然地看向陆老爷子,“爸,您也说说他,最近公司谈下了一个大项目,忙得脚不沾地儿的,现在还得往医院赶。”
“妈,清芜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
王曼无奈地叹了口气,“爸,您评评理,清芜那丫头在咱自家医院呢,没人敢怠慢她,这孩子怎么还这般紧张?”
陆老爷子撩了撩眼皮子,目光黑黝黝的,“会疼自己的女人,倒算得上是个男人。”
王曼向来知道老爷子偏爱沈清芜,话里话外尽挑着好听的说:“唉,这孩子一辈子就栽在那丫头身上了,那么多年了,您看他还在谁身上花过心思的?”
陆老爷子伸手夹了一块糯米凉糕放进嘴里,嚼了嚼,说:“他要敢弄出幺蛾子,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陆随之眸色闪了闪,“知道,爷爷。”
“嗯。”陆老爷子点点头,“今天特地让康叔绕道城南买的邓记凉糕,那丫头最爱吃了,要是让她错过了这东西,她知道了准得哭鼻子。”
“那我给清芜带过去,她看见了保准高兴。”陆随之忙应道。
“对了,沈德仁养蛇咬着自己的亲闺女,这事不寻常。”
“是,我会好好查清楚。”陆随之敛了敛神色,表情凝重起来。
陆老爷子冷笑一声,“哼,真相不重要。一个贪婪心狠的小人,你也该给点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