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一个人,她可以披上坚硬的铠甲战斗到底,可是突然有一个人说会帮她解决,心底的委屈就不可遏制地抬起了头。“姜律,我们继续商量后续的合作?”霍霆琛没事人一样招呼姜律,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从律师去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再过来开会,有碍观瞻。”姜律忙不迭的答应。从容抬眼,她刚刚已经被姜律开除了。“姜律,你刚才不是已经开除从容了吗?”陈曼玲眼见已经稳妥的组长位子又危了,满心不甘。“哪有!”姜律在霍霆琛意味深长的目光中瞪了陈曼玲一眼,“那是权宜之计,不那么说这对父子能走吗?”
“姜律,我来商量后续法务和律所合作的事情,”霍霆琛勾了勾唇,假装程氏父子不存在,“带了集团的法务经理过来认认门。”
“哎哟,让霍总见笑了。”
姜律满脸堆笑,伸手和霍霆琛身后的法务经理握手。
“贵律所业务还挺繁忙的,”法务经理呵呵笑。
姜律也跟着陪笑,转头看向程氏父子,态度大变,“怎么样,从律师已经证明了自己没有怀孕,二位还要闹吗?不行我就安排人报警了,少说也要给两位安排一个行政拘留。”
程飙一把把儿子脸上的卫生用品扯了下来,吃了一肚子气,想要发作也找不到理由。
知子莫若父,看着程文迟躲闪的目光,他便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被儿子给骗了。
“走。”
程飙扯了程文迟的胳膊,快步走出律所。
“等等。”
霍霆琛目光扫过从容,她虽然低着头,刻意掩藏了脸上的伤,但是肿起来的巴掌印却不是低头就能藏住的。
“没怀就没怀,还想怎么样?”程飙看着拦着自己路的凯文,回身,瞪起了眼睛。
和之前中气十足的模样相比,此刻的他,有些外强中干。
“打了人就这么走了,不打算道歉吗?”霍霆琛幽黑的眸子透过镜片,目光中含了森森冷意。
“老子可没错,这个女人就是耽误了我儿子的大好前程,要不是她,我儿子怎么可能放弃年薪百万,老子是替我这老实儿子打她!”
程飙梗着脖子,一手攥着程文迟的胳膊,一手指天画地。
“年薪百万?”从容突然抬起脸,她也是被逼到了绝路才甩出那么私密的东西,这会儿情绪渐渐平静,一张俏脸因为羞恼愤怒而泛起红,“有年薪百万他犯得着被富婆包养么?”
程飙一张老脸涨红了,扯着程文迟的胳膊,满脸不可置信,“什么包养?你给老子说清楚了,我们老程家的男人怎么能被包养?”
程文迟拉着自己老爹想走又走不掉,“没有,你别听她乱讲。”
“程文迟,你对着自己的爸爸都没几句实话啊,”从容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就你现在一个月拿三千块的底薪,买得起浪琴吗?这表怎么说也要几万吧?”
“真被包养了?”程飙只觉得天旋地转。
程文迟趁机把人拉走,然而,面前的凯文没有让步。
“没怀孕,我承认,还想怎么样?”程文迟喊道。
“道歉。”霍霆琛看着想跑的程文迟,“打人的事,污蔑人家的事,都要道歉。”
“我去年买了个表。”
程文迟出口成脏,嘴硬到底,拉着恍惚的程飙闪过凯文,快速进了电梯。
“霍总,我去安排了?”凯文回身,拿出手机,待霍霆琛点头以后,拨出了一个电话。
“采购部吗,二少今早提交的办公用品采购订单,霍总交代砍掉,另外招标。”
周围很安静,每一个人都清楚地听到了凯文说话的声音。
虽然他们不清楚这个订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多少也都猜到和程文迟有关系。
从容诧异地看着霍霆琛。
别人不清楚,可是她知道。
程文迟和几个朋友合伙的文具公司最近在争取霍氏的订单。
霍霆琛迎上从容的目光,“从律师,我说过,人是我拉黑的,后果不用你来担心。”
围观的同事们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小丁还伸手戳了戳从容。
从容握紧了手强忍眼中的酸涩。
如果是她一个人,她可以披上坚硬的铠甲战斗到底,可是突然有一个人说会帮她解决,心底的委屈就不可遏制地抬起了头。
“姜律,我们继续商量后续的合作?”霍霆琛没事人一样招呼姜律,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从律师去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再过来开会,有碍观瞻。”
姜律忙不迭的答应。
从容抬眼,她刚刚已经被姜律开除了。
“姜律,你刚才不是已经开除从容了吗?”陈曼玲眼见已经稳妥的组长位子又危了,满心不甘。
“哪有!”姜律在霍霆琛意味深长的目光中瞪了陈曼玲一眼,“那是权宜之计,不那么说这对父子能走吗?”
为了安抚从容,姜律十分温和地拍了拍从容的肩膀,“从律师,我一直都很欣赏你,年轻人就要有狠劲!”
“你们也都向从律师学习,只要是有用的证据,能拿出来的就大胆拿出来,不要整天像某些同事一样,娇滴滴的,妆化得跟鬼一样!”
说着,他瞪了一眼不识时务的陈曼玲,引导着霍霆琛一行进了会议室,依旧不忘回身强调:
“从律师,记得,快点过来开会。”
到手的鸭子又飞了,还落了一身骚,陈曼玲恨恨地剐了从容一眼,扭着腰拨开同事,一瘸一拐地去了自己的座位。
洗手间里,从容对着镜子往脸上补了厚厚的一层粉底液,左右看了看。
红肿的一个巴掌印子,红色好遮,肿起来的部分无论怎么上粉底,都有痕迹。
“这个程文迟,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人模人样的,现在倒是比陈曼玲还像鬼!”小丁在一旁愤愤不平,“要我是你,当时我就扑上去撕吧撕吧他了,亏得你还能忍,让他爸一巴掌扇脸上,吃了个大亏。”
从容盖上手中的粉底液,呼出一口浊气,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一个专业的笑容,对小丁拉长了语调,玩起了梗: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真正的失望不是泪流满面,而是言语短短,目光冷淡……”
小丁默然,而后对着若无其事到仿若无事发生的从容竖起了大拇指。
“从姐,就冲你这心理素质,陈曼玲她就是个屁!”
会议室里,从容进去后,在一个小时的会议中,完美地展现了自己良好的职业素养,当霍氏的法务经理起身告辞的时候,不由得夸了从容一句:“从律师很专业,也很冷静。”
“过奖。”从容客气微笑,“您请。”
霍霆琛没有走,法务经理自然是不敢先走的,他期待地看着面前的霍霆琛。
然而,霍霆琛只是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正好就在从容的面前,高大的身形完全把娇小的从容笼罩,黑眸里倒映着从容逐渐僵硬的笑容,闪过一抹促狭,开了尊口:
“中午一起吃个便饭。”
姜律笑开了花,“好好,难得霍总赏脸,我请客。”
“我和从律师,单独吃饭。”霍霆琛睨着从容,一个眼神都没给姜律,补充道。
姜律的笑尬在了脸上,从真心实意变成了虚情假意,“也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