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给那孩子做场法事,让他下辈子健健康康,衣食无忧。”秦母听到这句话豁然抬头,她双目发红,眼眶含泪,可她并不相信卫绵有这个实力。卫绵也看出她的不信任,于是开口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让你见那孩子一面,他一直在你家从未离开。”秦母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四下里看。“在哪里?二宝在哪里?”那副迫切的样子,让卫绵都觉得有些鼻酸。她念了个咒,之后伸出两指在秦母眼睛上划过。
天眼也知道卫绵想看什么,出来的画面都是跟这些事情相关的。
原本生活在老家县城的秦母忽然怀孕了,秦父很高兴,她也很高兴。
秦大亮打从高中开始住校,在家的时间越来越短。
后来考上大学,更是一年回来两次,有时候甚至只回来一次,暑假还要留在学校。
秦父和秦母也有自己的工作,除了偶尔觉得寂寞倒也算相安无事。
后来儿子毕业留了校,并且没有要回老家发展的想法。
两人以后的日子,几乎算是一眼就看到了头。
这个孩子的到来,也算是给老两口的惊喜,所以他们打算生下来。
秦母年纪并不算大,当年她十八岁就跟了秦父,所以秦大亮二十六岁的年纪,秦母只有四十五岁。
秦父比秦母大两岁,四十七岁。
而且两口子条件并不差,现在也有相对很稳定的收入来源,等到退休以后更是有着不低的退休金。
秦父六十岁退休,等他退休时候,这个孩子那时就十三岁了。
之后他还有退休金,养个孩子来说实在不是问题。
秦父和秦母很注重养生,身上也没什么大毛病,自觉活到七十岁应该不是问题,将孩子养大成人不出意外是完全能办到的。
于是两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为了怕儿子反对,两人也没告诉他。
所以等到秦大亮带着刚刚检查出怀孕的丁三秋回来找母亲帮忙照顾时,见到的就是顶着五个月身孕已经显怀的母亲。
秦大亮从小就是独生子,在他的意识里也从不觉得家里会多出另外一人。
即使这人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对他来说也就是个陌生人。
秦大亮心里不舒服,他也算能理解父母的孤独,因此并没说什么。
但他没说什么不代表丁三秋不会说什么。
那段时间网上正好有个差不多的新闻闹出来,说是婆婆要生三胎,生下来交给儿子养,儿媳妇不同意。
但是公婆执意要生,因此婆媳关系降至冰点,甚至闹了一段时间后,儿媳妇将七八个月的孩子打掉选择了离婚。
丁三秋看见这样的新闻,又经历现在的事情很难不去多想。
一方面觉得婆婆生了二胎难保不会交给他们来带,她是坚决不会同意给别人养孩子的,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小叔子。
何况她自己也怀孕了,来秦大亮老家就是想将婆婆弄到清平市照顾自己的。
现在婆婆也怀孕了,到时要是过去了,到底是谁照顾谁。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秦家并不穷,这些年也算攒下了不少家底。
丁三秋一直将这些东西看成自家的,所以从不主动张嘴向公婆要。
但他们要是生了二胎就不一样了,都说老来子是心头宝,到时候难免不会想要给老二的更多。
那他们这当老大的,就怎么都不合适了。
思来想去,丁三秋觉得还是让婆婆不要生为好。
而且她要是喜欢小孩子,自己也怀孕了,等生下来就是秦家的大孙子,更应该喜欢才对。
秦母说什么都不同意,她也明白儿子和儿媳妇的顾虑,开诚布公的和两人谈了谈。
保证这个孩子他们老两口能自己养,家里的东西大部分也会留给老大,但是丁三秋仍旧不同意。
并当场威胁,如果秦母不将孩子打掉,她也要将秦家这些事情闹到网络上,让大家给评评理。
又说要和秦大亮离婚。
秦母一开始仍旧是坚持的,可秦大亮找过来,在母亲面前哭了一场后,她终究是动摇了。
丁三秋怕她反悔,亲自将人送到医院,预约了人流手术。
这个马上六个月的婴儿,也就是这么没的。
之后秦母只坐了半个月的小月子,就被儿子催来清平市伺候儿媳妇。
但她心中怎么能没有怨气,尤其是看着怀孕的儿媳妇。
明明两人都是即将当母亲的人,却能那么狠心的让她打胎。
秦母原本只想要将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喂胖,到时候让她在生产时吃些苦头,也算tຊ是给自己出出气。
却在有天听那天桥下的算命大师说,这种被打掉的婴儿,下辈子也投不了什么好胎。
可能要么是畜生道,要么是天残。
秦母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虽然她和那孩子只有几个月的母子缘分,可她对那孩子是真心疼爱的。
每次想到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是丁三秋,她就怎么都做不到心平气和。
这才萌生了去母留子的想法。
于是她从老家弄来了罂粟壳,这东西少少的加在汤里,只会让丁三秋觉得这汤鲜美异常。
卫绵收回天眼,叹了口气。
这件事也说不清究竟是谁的错,但是截止到现在,丁三秋确实有错。
可如果秦母继续下去,她自己也难逃因果。
趁着丁三秋换衣服还没出来,卫绵抬起头缓缓说道,“秦阿姨,您还是收手吧!不然背上一条人命,死后也投不了好胎。”
秦母心头狠狠一跳,“你、你在说什么?”
她这件事自觉做得十分隐秘,应该没人能知道。
卫绵下巴往厨房里点了点,“那些罂粟壳,还有你对秦嫂子的想法,都应该收一收。”
秦母定定的看了卫绵好一会,知道瞒不过这小姑娘,惨然一笑。
“你说得倒是容易,那我的二宝呢,它下辈子都投不了好胎,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卫绵想起那个一直紧紧趴在丁三秋肩头,试图用胳膊勒死她的小小婴儿。
他却是这件事中最无辜的。
“我可以给那孩子做场法事,让他下辈子健健康康,衣食无忧。”
秦母听到这句话豁然抬头,她双目发红,眼眶含泪,可她并不相信卫绵有这个实力。
卫绵也看出她的不信任,于是开口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让你见那孩子一面,他一直在你家从未离开。”
秦母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四下里看。
“在哪里?二宝在哪里?”
那副迫切的样子,让卫绵都觉得有些鼻酸。
她念了个咒,之后伸出两指在秦母眼睛上划过。
正巧这时候丁三秋换完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秦母听到动静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她肩头上那道黑乎乎的小身影。
不用卫绵说,她就认出了那是她的二宝,绝对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