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跑多远,身后便传来一阵喧闹声——“仟娘子跑了!”府卫追了出来。宋遥仟和采惢只能躲到墙角的箩筐下。府卫来来回回从面前经过,两人躲着大气不敢出。采惢强忍颤栗:“小姐,我去引开他们,你找机会出城……”她闭眼一鼓作气朝外面冲去,宋遥仟甚至还来不及拉住她。“在那边!追!”采惢引着府卫朝另一处跑。宋遥仟放下不下采惢,推开箩筐就要跟去。一双黑色锦靴停在眼前,房颢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宋遥仟,你是要逼着我把你的腿打折吗?”
房颢眉眼一沉,面上隐忍着阴云骇浪:“这话我就当没听到。”
宋遥仟眼眶泛红,艰涩wαƞwαƞ问道:“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闻言,房颢默然不语。
宋遥仟苦笑几声,心里连绵不断的细微疼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既然不爱,为何又不肯放过我?”
房颢攥紧拳头:“我没时间陪你发疯,来人!”
在宋遥仟悲怆的注视中,几名家丁闯进来。
只听得房颢沉声下令:“将仟娘子请回去,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宋遥仟呼吸一滞:“你要幽禁我?”
房颢胸膛上下起伏,用力一挥大袖:“还不把人带出去!”
转眼小半月过去。
入秋后,树叶凋零。
宋遥仟呆呆坐在房中,只能透过小窗去看外面的景色。
心情如泛黄的秋叶般凄凉。
她本就不受房家待见,如今关了禁闭,更是无人问津,唯有采惢每日偷偷按时送来热乎饭菜。
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窗边。
采惢将食盒递进来:“娘子,该用午膳了。”
宋遥仟灰败的眸光终于有了光亮:“你在蕙院……如何?”
采惢垂下头,目光闪躲:“奴婢很好。”
就在宋遥仟准备伸手接过食盒之际,却窥见了采惢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她目光一凝,握住采惢的手将她的衣袖撩起来。
一条手臂无一处完好,触目惊心。
宋遥仟眼里开始泛起泪水,无数复杂的情绪翻涌上来:“采惢,是我无能,护不住你。”
采惢也跟着红了眼,苦涩摇头:“娘子,别这样说。”
此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采惢那个死丫头呢?!”
采惢眼里克制不住地浮出惊恐。
宋蕙儿的陪嫁嬷嬷气势汹汹带人闯进院子,拉过采惢就将她狠狠摁在地上。
采惢双手反剪贴在地面,混着泪水,半张脸粘上泥沙。
从前她无论如何被毒打都不曾落泪。
可看着双眼充血的宋遥仟,采惢咬着牙不住哽咽。
“小贱蹄子,让你伺候大娘子,竟敢玩忽职守!”
辱骂声随着棍棒一下下落在采惢身上,她喉头满是压抑的呜咽。
宋遥仟心痛得难以呼吸,甚至不顾仪态地想从窗口翻出来:“住手,我命令你们住手!”
一个小丫鬟却将她从窗口推下去。
宋遥仟重重摔在了地上。
又听得那名丫鬟嘲笑道:“仟娘子,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替别人逞能?”
外头的打骂声直往耳朵里钻。
宋遥仟紧咬着下唇泪流满面,直到口里有了腥味也没有松开。
……
当夜,宋遥仟便梦见沉重的木板一下下打在采惢身上,血肉横飞。
采惢脸色青白,神情悲戚的望着她:“小姐,救我啊,我好疼……”
宋遥仟猛然从梦魇中惊醒。
突然,房门被猛然推开。
采惢满头是汗,哆嗦着身子闯进来:“小姐,我们得赶紧跑,大小姐要杀你!”
窗外划过一道惊雷。
宋遥仟看着白光下满身是伤的采惢,咬牙道:“好,我们离开这里……”
两人背着包裹,相互搀扶爬上树,翻出wαƞwαƞ房府的围墙。
没跑多远,身后便传来一阵喧闹声——
“仟娘子跑了!”
府卫追了出来。
宋遥仟和采惢只能躲到墙角的箩筐下。
府卫来来回回从面前经过,两人躲着大气不敢出。
采惢强忍颤栗:“小姐,我去引开他们,你找机会出城……”
她闭眼一鼓作气朝外面冲去,宋遥仟甚至还来不及拉住她。
“在那边!追!”
采惢引着府卫朝另一处跑。
宋遥仟放下不下采惢,推开箩筐就要跟去。
一双黑色锦靴停在眼前,房颢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宋遥仟,你是要逼着我把你的腿打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