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这怎么来了尧天最浪漫的地方后,反倒成了这副样子。他们还以为这次终于有了“三娘”,没成想...唉,看来三爷“注孤生”了...苏糯糯被一路扛在肩上,虽然被硌得想吐,还是强忍着不吭声。生怕自己放声哭出来,会被扔在这个迷宫一样的廊道里。抗着她的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姿势会让她不好受,所以中途换了一次手,顺便把力放在了她的大腿上,让她坐在了结实的臂弯里。于是她把手臂缠在了他的脖颈处,任着湿漉漉的冰凉泪水蹭在了滚烫的脖子上。
修祁尧垂眸,静静凝视着不知所措的精致脸庞。
亲眼看着清亮的金色眸子里泛起了秋水般的涟漪。
渐渐的,眼底便浮出了一层朦胧薄雾,显得那眼睛更加惹人怜爱。
又来了...
该死的眼泪!
修祁尧忍不住在心底咒骂。
紧咬牙关,才强忍着没让满腔的暴戾倾泻而出。
他只觉得受到了天大的欺辱。
被玩弄的耻辱感从脚底蹭蹭往头顶窜。
从来都是他把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他修祁尧,何时被人这般利用,愚弄过?
更何况是一只猫?
何其可笑。
可就偏偏...
又真真拿这猫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猫尿一冒,他这浑身倒先扎上了针儿。
“不许哭!憋回去,再哭就不管你了!”
厉声的嗔吼,吓得泪眼楚楚的苏糯糯险些咬破了唇角。
双肩微耸,眼里蓄着的泪珠,仿佛随时都会冲破那层透明的薄膜滚落。
“我...我不哭...你别...不要...我...”
强忍着的啜泣声低到最后,就只剩下几成气音。
又虚又软。
让人听了,心都揪在了一起。
修祁尧脑袋里面被人塞了一团乱麻,心里也燥成了一团火。
牙关咬紧,锋利眉眼狠心切断开始变软的视线。
后退了两步,决绝转头。
撤身。
长腿刚迈出去两步,心脏就因为耳边突然冲过的一声凄绝呜咽终止了跃动。
那声音像是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了一般决堤。
不用回头都知道,定是已经把眼泪洒得到处都是了。
“别走...修祁尧...别走...”
密密麻麻的痛感袭来。
这感觉太陌生,陌生到修祁尧不受控制地升起了嗜血欲望。
拳头紧握,青筋毕现。
“砰”的一声,围栏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凹陷骤显。
“呜——哇——”
本来想要追上去的苏糯糯,被这巨响惊得消了音,哽咽抽噎全部消失,就连呼吸都忘了。
可也就是1秒,便脱力般蹲在地上,声嘶力竭,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上气不接下气。
因为抽噎而缺氧的脑袋更想不明白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要她了...
是不是真的是她太笨了,总是惹他生气...
苏糯糯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是因为被吓到了,还是害怕不能重生了。
或者...是在怕修祁尧真的不要她了。
她不懂这感觉是什么。
但是她知道,心里很疼很疼,疼得她只顾得上流眼泪。
她那么怕疼,根本受不了这陌生的苦楚。
太疼了,她不想重生了。
“痛...呜呜呜...好痛...”
破碎的痛呼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
荡到修祁尧的耳朵里,一步路都走不动了。
一颗心被戳进来的剪刀剪得稀碎。
长指扯了扯领口,无声地骂了一句,生生把脚又折了回去。
弯腰捞起软得不成样子的身子,直接扛在了肩头。
重回熟悉的怀抱。
虽然那胸膛绷得僵硬,又冒着黑气,但这些都不及被丢下带来的恐惧。
所以细软的胳膊极为自然地搂紧了宽厚的背,好像天生就训练好了怎么找准自己的位置。
守在门口的隐修被嘭然踢开的门吓得一哆嗦,本能开启了战斗模式。
定睛一看来人,立马收手退到了一边。
“滚,别跟着!”
刚抬脚,就被呵停。
两人看着被笑着抱着进去,哭着扛着出来的美女,相视,两脸懵逼。
咋回事...
这怎么来了尧天最浪漫的地方后,反倒成了这副样子。
他们还以为这次终于有了“三娘”,没成想...
唉,看来三爷“注孤生”了...
苏糯糯被一路扛在肩上,虽然被硌得想吐,还是强忍着不吭声。
生怕自己放声哭出来,会被扔在这个迷宫一样的廊道里。
抗着她的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姿势会让她不好受,所以中途换了一次手,顺便把力放在了她的大腿上,让她坐在了结实的臂弯里。
于是她把手臂缠在了他的脖颈处,任着湿漉漉的冰凉泪水蹭在了滚烫的脖子上。
她看到了他们进了那个会动的铁箱子,一路又升回了最高层。
到了她相对熟悉的地方,苏糯糯放下了悬着的心。
下意识觉得他已经原谅自己了,不会再撇下她了。
所以厚重的门自动开启后,脚底刚一落地,就急着抬头去看那张俊脸。
可是紧贴了一路的身子迅速撤离,只让她在逐渐阖严的门缝里,看见了半张收紧下颌的冷脸。
连个衣角都没让她碰到。
“修...修祁尧,你去哪里,带糯糯一起,别留我自己,我害怕...”
大门阖严,没有一丝缝隙。
苏糯糯被封闭在了空荡荡的房间里。
连同声音一起,传不到外面分毫。
她顺着门不断滑落,倚坐在门口,黑色的斗篷早就被眼泪打湿了一整片。
窗外黑漆漆的,屋子里静得可怕,只听得到低低抽噎的回音。
这个房间太大了,她没有一点安全感,只想钻进那个温暖的怀抱。
可是无论她怎么喊怎么叫,都没有声音回应她。
而此时此刻,那个她一遍一遍tຊ叫着的人,正倚坐在30层办公室的皮椅上,对着窗外川流不息的光河,灌着一杯又一杯烈酒。
乱哄哄的脑子,像是塞了一个被猫抓乱了的毛线团。
在酒精的助力下,开始放起了乱七八糟的画面。
一会儿是那张娇俏的脸,妖艳的泪痣,红润的嫩唇。
一会儿又是想哭又强忍着的懵懂眼神,害怕又下意识缠过来的手脚。
心底的烦躁纠缠不清,耳边尽是呜呜咽咽的破碎软音。
像个看不见,抓不到的虫。
爬来爬去,一点点啃噬着理智。
点燃一支雪茄,猩红的火舌跳动,隐约可见隐匿于黑暗的冷峻轮廓,和手背上留下的一抹血红。
没想管,反正这疼不及心中分毫。
可这红也就只余光睨了一眼,脑子就控制不住地想起了那个依偎在怀里,合眼亲吻掌心,治愈伤口的人儿。
走的时候,她好像一直在哭,说别留她自己,说她害怕...
仅存的理智告诉修祁尧,40层,是最安全的地方,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
但耳边,似乎一直有另一个声音在喊他。
脑子跟着心脏一起抽抽,嘴巴就叫起了天眼。
“播放40层监控画面。”
嗯?
怎么空荡荡的。
修祁尧第一次觉得,那个专属于自己的空间,竟然那般空旷。
“扫描人体。”
“扫描中...暂未发现人体活动。”
什...什么?!
短暂愣怔后,心脏剧烈跳动。
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冲向电梯,带起一阵焦急的风。
猫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