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桑葚酒,味道还过得去。”南屏忙道,吩咐着垂杨去拿。“这菜是怎么做的?”桑夫人小抿了一口桑葚酒,又夹了个丸子。“姨娘,不难,取两三个个头大些的番薯上笼蒸熟,剥皮压成泥,掺入磨得细细的玉米粉,打入两只鸡蛋,和捣好的樱桃汁一起搅拌,做成丸子状放锅里炸,再用油锅将炸好的丸子翻炒,喜欢什么口味就放入什么口味。可以甜口,也可以咸口。”南屏道,说起烹饪,她真是如数家珍。“听着就怪繁琐的。”桑夫人道。
梅落繁听得此言,脸登时红了,语气也颇不自然。
“是的姨娘,此番来殊地,便是同舅舅过来采买些冬日里穿的皮裘。爹爹说我不久要远嫁,也有意让我出门转转。今日,舅舅出去访友,恐带着我不便,我也极念着阑珊便不请自来了,没想到还赶上府上的吉日。”
说到远嫁之时,韩望书正换过衣衫从内室走出来。
其实,前些日子他也知悉了梅儿远嫁的消息。因为不想听、不忍听,每每听到有人议论,他都会刻意避开。
所以,他此刻才得知梅儿嫁与谁家。
这一听,更添了几分烦躁。
早年间,他与成王爷家的长子成泰有过一面之缘,成泰正狎妓出游,言语甚是狂妄。他不知梅家为何将梅儿嫁与这位纨绔。若不是当年种种,也许白日里陪在他身边给父亲贺寿的是梅儿,晚餐上料理操持的也是梅儿了。
想到这些,他恨不得转身回到内室,可却只能朝前走。
每走一步,都是那么心不甘情不愿。
岂不知,这一幕已被刚进门的南屏看在眼里,看着他迈不动的样子,她恨不得冲过去踩上他几脚。
这天下间还终于有人能牵动他的心绪了,南屏心下奚落道。
“姨娘,咱们边吃边聊,梅家妹妹,请入席。”
韩望书吃饭时一言不发,砂锅味道想是可口,他很快就吃了一碗粳米饭。
桑夫人却不住称赞着樱桃番薯丸味道好。
“姨娘,饮些酒吗?”韩望书道,问母亲是幌子,实则是他自己想饮酒。
“殊地的米酒太烈,我饮不惯。”
“有桑葚酒,味道还过得去。”南屏忙道,吩咐着垂杨去拿。
“这菜是怎么做的?”桑夫人小抿了一口桑葚酒,又夹了个丸子。
“姨娘,不难,取两三个个头大些的番薯上笼蒸熟,剥皮压成泥,掺入磨得细细的玉米粉,打入两只鸡蛋,和捣好的樱桃汁一起搅拌,做成丸子状放锅里炸,再用油锅将炸好的丸子翻炒,喜欢什么口味就放入什么口味。可以甜口,也可以咸口。”南屏道,说起烹饪,她真是如数家珍。
“听着就怪繁琐的。”桑夫人道。
“姨娘若喜欢,我经常做给您吃,没什么繁琐的。”
“我倒是有限,你那公爹最喜番薯,人倒是刚强,谁料想尽爱吃些软烂之物呢。”桑夫人说这话时,脸上笼着一层柔和的光。
“这有何难?我们南面的吃食,绵软的占大多数,尽可以做给公爹吃。”
“算了,不麻烦了,你公爹军务繁忙,他……”桑夫人自知自己有些失言,忙调转话头。“南屏,你若得空时,尽可以去我那边坐坐。”
“就怕打扰姨娘写字、作画。”
“那又是什么正经事了,一把年纪了,那只是打发光阴的把戏罢了。”
席间,只是她们婆媳俩在交谈,其他人都安静得很。
韩阑珊倒是胃口大开,吃了两碗粳米饭。她也想饮酒,桑夫人没让。
梅小姐只道了句辛苦,并称改日再补给韩长亭的贺礼,就未曾说话,也很少动筷,对被桑夫人盛赞的那道樱桃番薯丸,根本毫不关注,一双眸子巴巴地望着韩望书。
韩望书则是低着头,一杯一杯饮着桑葚酒,完美地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一幅尴尬的画面,让南屏忍俊不禁。以至于众人纷纷告辞时,她还有些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