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往的几年里,他的确时不时就要遭受宋承泽兄弟的一番暴打。面对这些,势弱的他也只能选择忍受。只可惜今天,宋承泽的目的,可不是简单地暴打他一顿就可以的。在又一脚重重地踢在他的背上后,宋承泽这才收了脚,拍了拍手道:“你大哥我今天想要吃鱼,你快下水给我去抓一条鱼上来,我今天就放过你!”这大冬天的,荷花池虽然没有被冻上,但池水却是冷得刺骨。宋承熙不过是一个七岁的瘦弱孩童,莫说下水去抓鱼,便是湿了衣服,怕是都要病上一场,丢了半条命。
“母亲……您说,我娘?”
宋承熙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生怕,这是叶晚萧一时的口误。
“没有错,我说的是,你娘。”
叶晚萧俯下身,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神色温柔眸中却带着严厉地道:“只是熙哥儿,你要记得,还有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如今你的年纪还小,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至于反击,那是大人的事情。”
“母亲放心,儿子一定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之中。”
宋承熙看着自己清丽无双的容颜,心头倍觉温暖。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自己有足够能力后,一定要倾尽一切,守护这位母亲。
而他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到来的,比他所料的,要早得多。
……
接下来的日子,宋承熙依旧是每天到秋萧院中学习。
因为有着叶晚萧的庇护,即便宋承泽心心念念想要弄死宋承熙,也只能苦苦咬牙隐忍着,静待时机。
这一个时机,一等,就是近十天。
这一天,再次如同以往一般,如同一个幽灵般盯在秋萧院外的宋承泽,看着叶晚萧在沅苓的陪伴下,出了秋萧院,匆匆离开。
当下冷冷一笑,眸光阴冷如毒蛇一般看着院内那个正在读书的身影。
“熙哥儿……”
正在读书的宋承熙闻言,转头见是他,身子一缩,有些胆怯地叫了一声:“大哥。”
“正在看书呢!”
宋承泽缓步走上前,一把抽过他手中的书,随手翻了几页,见那些书页虽然明显有被经常翻阅的痕迹,却保护得极为整洁干净。
“大哥,能否将书还我?”宋承熙紧张地看着他粗鲁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问道。
闻言,宋承泽嗤然一笑,果然不愧是低贱的出身,就是上不得台面,不过是一本论语而已,也值得如此小心呵护。
也是,兰姨娘那个贱,人,每个月都要靠装可怜卖惨,才能够支取一些碎银,哪里像……
随手将书丢给他,宋承泽冷声吩咐道:“跟我走!”
“去……去哪?”
宋承熙下意识后退一步,自然明白对方显然来意不善。
自是,如今母亲和沅苓都走了,这秋萧院其他的下人,自然不敢插手哥儿们的事情。
“让你走就走,废什么话!”
宋承泽冷笑一声,一把拽过他,就带着他朝外走去。
宋承熙毕竟比他小上三岁,加上他的身边还有几个小厮帮忙,只能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被他拖走。
他就这么被拽到了荷花池边,才被重重地推倒在地。
“大哥,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哈,宋承熙,你不过一个姨娘生的贱种,居然也敢肖想嫡子的身份,看来,是上次给你的教训不够重啊!”
宋承泽一边说着,一边一脚重重地踢在了他的肚子上,声音冷血,面色狰狞。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十岁孩童该有的模样。
“啊!”
宋承熙被他踢得身子蜷起,下意识地抱着头,整个人团成一团。
这般熟练的模样,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挨打了。
而以往的几年里,他的确时不时就要遭受宋承泽兄弟的一番暴打。
面对这些,势弱的他也只能选择忍受。
只可惜今天,宋承泽的目的,可不是简单地暴打他一顿就可以的。
在又一脚重重地踢在他的背上后,宋承泽这才收了脚,拍了拍手道:“你大哥我今天想要吃鱼,你快下水给我去抓一条鱼上来,我今天就放过你!”
这大冬天的,荷花池虽然没有被冻上,但池水却是冷得刺骨。
宋承熙不过是一个七岁的瘦弱孩童,莫说下水去抓鱼,便是湿了衣服,怕是都要病上一场,丢了半条命。
宋承泽这么做,显然是冲着要他性命去的。
“大哥,你若要吃鱼,让厨房里给你做便是。又何必为难我。”宋承熙白着一张小脸,怯怯说道。
“我就是要故意为难你,又如何?”
宋承泽嗤笑一声,极为侮辱性地拍了拍他的脸,朝着边上的小厮使了个眼神:“把他给我丢下去,没有抓到鱼,就不许他上来。”
“这……”
一旁的小厮有些却步。
“他不下去,就你们下去!”
宋承泽脸一沉:“今日父亲和母亲都不在府里,你们若是敢不听我的,你们的小命也别想要了。”
“是。”闻言,两个小厮不敢再多言。
齐齐上前拽着宋承熙,就往池子里丢。
几人推搡之际,却听一声暴喝声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宋承泽面色陡然一变:是叶晚萧,这个贱,人不是出府了吗?怎么会?
此时此刻,宋承熙已经被两个小厮推到了池水边,在叶晚萧的声音传来之际,他脚下一软,“噗通”一声,掉进了池子中。
“熙哥儿!”
叶晚萧面色一变,几步冲上前,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池水中,将他捞起。
“夫人!”
落后了她一步的宋奕辰见此一幕,面色一变,忙上前将抱着宋承熙的她拉起。
“快!快带夫人和熙哥儿去换衣服。”
“吩咐厨房快煮些生姜汤来!”
“传府医!”
跟在叶晚萧身旁的沅苓也是忙取来大氅为她披上,将手中的汤婆子递给她。
叶晚萧毕竟武侯府的出身,身子不弱一般闺中贵女那般柔弱。
此时即便冷得面色发白,依旧保持着武侯嫡女当有的风范,朝着一旁从出现到现在,一个字不曾开口说话的老者点了点头道:“陈夫子,还请您到花厅稍作片刻,容我去换身衣服来。”
“宋夫人客气了,天寒地冻,且快些去换身衣服吧!莫要伤着身子……”
陈夫子面色凝重地摆了摆手,纵使此时他有千言万语,现在也不是谈话的时候。
陈夫子?
一旁被叶晚萧和宋奕辰的突然出现给吓得呆在原地的宋承泽,在听到叶晚萧对老者的称呼后,心中顿觉不妙。
莫非,这是父亲他们才为自己几人请来的夫子?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些日子以来,父亲为了给他们兄弟几人找夫子,可谓是焦头烂额,不知道托了多少人情出去。
可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把夫子给请进府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