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地转了好几圈,强迫自己镇静下来,那两个人也不一定就是冲着林柔去的,也许是她想多了。秾再不济,林家的车都贴了防窥膜,只要林柔躲在车里不出声,撑到警察来就行了。自己和她只是萍水相逢,实在没必要进去冒险。苏落一边自我说服着一边往外走,脚下却越走越慢。可是,万一真的出事了怎么办?她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林柔满是信赖的神情,和那种她无比熟悉的,故作坚强下的脆弱。几秒后,苏落咬了咬牙,从包里翻出一小瓶防狼喷雾,脱下高跟鞋悄悄溜了进去。
第一张照片里,两只细白的手交汇在空中。秾
玻璃杯中的红酒折射出剔透的光线,将指尖映衬的透明。
另一张,林柔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笑的一脸灿烂。
照片就是普通的分享照,但是林柔辫子上缠着的那条黑色丝帕,林娇一眼就认出那是谢浔的贴身之物。
几天前母亲在电话里说,慈善晚宴上林柔不仅没中招,还蒙着一块黑帕子弹钢琴,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让她不要大意。
她当时还不以为意,现在想来那时候林柔居然已经搭上了谢浔。
这个浪蹄子,连自己姐姐的未婚夫都要抢!
林娇狠狠扔出去两个枕头,眼里淬上一层骇人的寒光,下床拨通了国内母亲的电话。秾
苏落二人买单后,坐电梯下了地下停车场。
“苏落姐,我们去唱歌好不好?”
林柔一双眼亮晶晶的看向她。
苏落看了下时间,摇头笑了笑:“下次吧,已经九点了,我明天还得上班。”
林柔扁了扁嘴,拉着她袖子的手慢慢松开。
苏落对上她通红的眼眶,心里轻叹一声,笑着张开手臂把对方揽进怀里拍了拍。
林柔一僵,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秾
从小她就活在黑暗里,她自知自己妈妈亏欠了那对母女,心里总是存着补偿情绪,每当面对她们的刁难,她能忍就忍。
但她每次委曲求全后,心都会痛,曾经在无数个夜里躲在被窝里流泪到天明。
今天和苏落的这顿饭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她像姐姐一样为自己梳头,夹菜,真舍不得这刻美好就这么结束。
半晌,林柔抬手抹了把眼泪,羞窘的笑了笑:
“那说好了下次一定哦,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苏落没再推辞,刚要上车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地下信号不好,她示意林柔在车里等一会儿,自己走向车库门口拨通了电话。秾
电话被接通,那边传来谢浔低沉的嗓音。
苏落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揣摩着他打电话过来的目的。
余光忽然瞥见两个混混向她靠近。
一人光着头,脖子上戴着金链子,另一人脸上一道大疤,袖子里隐约透出一截冷芒。
苏落心头一跳,脸上笑意不减,到嘴边的话打了一个转儿。
“亲爱哒,你怎么还不来接人家哦,人家在云城商厦停车场等了你半小时了。”
谢浔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又重复了一道:“是我。”秾
“哎呀,电脑密码你怎么又忘记了,后三位是SOS, SOS,你听清楚了吗?”
苏落不耐烦的回,几个字母咬的缓慢而清晰。
谢浔脸色一沉,大手猛的打了下方向盘,车子在路口掉头往云城的方向驶去。
他不确定苏落有没有开免提,只沉声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接你。”
苏落一脸甜蜜的应了一下,声音没有一丁点儿不对劲。
光头男听她这么说,又对着手机上的照片反复看了下,才对刀疤脸摇了摇头。秾
两人收回了视线继续往车库里走。
等到他们的脚步声消失不见,苏落才哽咽出声:
“我没事,有两个混混tຊ手里好像有刀,好像是冲着林柔去的。”
谢浔脸色一沉:“我已经报警了,你……”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通话被切断。
苏落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她原地转了好几圈,强迫自己镇静下来,那两个人也不一定就是冲着林柔去的,也许是她想多了。秾
再不济,林家的车都贴了防窥膜,只要林柔躲在车里不出声,撑到警察来就行了。
自己和她只是萍水相逢,实在没必要进去冒险。
苏落一边自我说服着一边往外走,脚下却越走越慢。
可是,万一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她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林柔满是信赖的神情,和那种她无比熟悉的,故作坚强下的脆弱。
几秒后,苏落咬了咬牙,从包里翻出一小瓶防狼喷雾,脱下高跟鞋悄悄溜了进去。
车库里灯光昏暗,视线所及空无一人。秾
水泥棚顶上的摄像探头积了厚厚的灰,半死不活的吊在那充当摆设。
她猫着腰,从一个柱子蹿到另一个柱子后,等过了转角,就见那两人绕着林柔的车打转。
他们果然是冲着林柔来的。
“大哥,车里没人啊,看来这单做不成了。”
光头语气遗憾的对刀疤脸说。
“嗯,今天算咱们运气不好,回去吧。”
刀疤脸递了个眼色,两人勾肩搭背的向外走去。秾
苏落心头一紧,为林柔捏了把汗。
那二人并未走远,而是像她一样躲进了视线的死角,正紧盯着车里的动静。
她心焦却无能为力,想给林柔发信息手机还没电了,只能默默祈祷她别掉以轻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分钟后,车里依然不见响动。
那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失望,撇了撇嘴刚要离开,空气里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
林柔在车里急的冷汗连连,车子打着了却怎么也动不了。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离开的两人忽然折返回来,一人手里拎着一根棍子,猛的向挡风玻璃砸去。秾
玻璃哗啦一声碎了满地。
林柔尖叫着,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被对方拖了出去,她拼命的拳打脚踢,然而她那点力气落在两人身上就像挠痒痒。
啪的一声脆响,林柔脸上浮现出一个巴掌印,整个人跌在地上吓的没了反应。
光头对着她上下打量了几秒,对刀疤脸点了点头,又转过来盯着她:
“臭娘们儿还挺聪明的,刚才差点就被你给混过去了。”
“你们是谁?放了我,我会给你们钱。”
林柔肿着脸哭的梨花带雨,语气恳切,期盼对方还有一点良知。秾
“别耍心眼了,你给的那点钱不会比你家长辈更多的。”
说着,光头色眯眯的揉了她一把。
刀疤脸皱了皱眉:“老三,别多生是非,赶紧毁了她的脸好交差。”
他们竟要毁了她的脸?
林柔眼里漫上巨大的惊恐,挣扎着要往外跑,没跑几步就被追上来的光头压在地上。
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上了她的脸颊。
林柔绝望的闭上了眼,心里充斥着巨大的恐惧和不甘心。秾
然而下一秒,脸上并没有传来痛感,身后反而响起光头粗粝的痛呼和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