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到家了,还这么哭着。你到底是想回家还是不想回家?”叶星眨了一下眼睛,都懒得瞪他。余峋没收到小姑娘柔柔软软的刀眼,掀了一下唇:“你妈要是知道你回家还哭成这样,不得气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叶星:“……”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一张哭红了的小脸我见犹怜:“行了,别哭了,都要到家了,开心一点。嗯?”难得的余柔,和他锐利凶狠的外表一点也不搭。叶星吸了吸鼻子,点头,带着余峋继续往前走,那人依旧在后面沉默地给她扇风。
叶星:“……”
叶星怔了一秒,朝着他小腿狠狠踢了一脚,从他手里抽回自已的手,抹干眼泪转头就走。
这王八蛋,她讨厌死他了!
余峋站在原地,挠了挠自已的寸头,十分苦恼。
哄吧,不会。
骂吧,舍不得。
思来想去,只能用吓的了。
这会儿倒是不指着大马路了,但人跑了。
他看着前面那倔强的小背影,心想,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娇气。感叹完,还是迈开长腿慢悠悠跟上去。
叶星带着余峋去了她原来的家。她家不远,两室一厅,刚好能住。
自从贺翎去世,她被接到叶志舒家后就再没回来过,趁着这一趟,她想收拾一些东西回去。
夏夜里,燕城的路灯下,少女背着书包低着头,抽着气一步一步往家的地方走。
余峋就跟在她身边,拿了把“专治男性疾病”的广告小扇子,在叶星后脖颈轻轻扇着。
他没再犯贱去招惹叶星,不会哄人,就只能乖乖把嘴巴闭上,可不能再惹乖小孩生气了。
只是看着她低头默默流泪的模样,心里说不上来的烦躁,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在他心肺间流窜。
喉间莫名有些干涩,沉默着走了一段路,他叫她:“叶星。”
叶星没停,似乎根本不打算理他。
余峋皱眉,眉宇间透露着不悦,右眼皮上的小痣也跟着敛进黑暗里。
他沉了声音,再次叫道:“叶星。”
叶星右脚靠上左脚,乖乖停下,仍然低着头。
冷白的路灯自她肩上洒下,不经意间流泻一地,将她笼罩其中。
余峋站在她面前,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晚上。
当时的她也站在路灯下,看起来脆弱得要命。
喉结滚了滚,他说:“看地上干什么,抬头。”
面前的人似乎跟他杠上了,完全不理他。
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大掌强硬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路灯下,一双哭红了的水盈盈的眼睛就这样暴露在他眼前,脸上还挂着浅浅的泪痕。
余峋只觉得心脏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泛着疼。
他托着叶星小小的脸蛋,尽量余柔地用拇指指腹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可惜他这人粗惯了,即便余柔还是擦得叶星脸颊有些疼。
“都要到家了,还这么哭着。你到底是想回家还是不想回家?”
叶星眨了一下眼睛,都懒得瞪他。
余峋没收到小姑娘柔柔软软的刀眼,掀了一下唇:“你妈要是知道你回家还哭成这样,不得气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叶星:“……”
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一张哭红了的小脸我见犹怜:“行了,别哭了,都要到家了,开心一点。嗯?”
难得的余柔,和他锐利凶狠的外表一点也不搭。
叶星吸了吸鼻子,点头,带着余峋继续往前走,那人依旧在后面沉默地给她扇风。
盛夏的夜似乎夜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热。
她的家在4楼,楼下有便利店。
余峋从学校出来就想抽烟想得紧,但刚才摸包的时候,发现烟早就没了。
他叫住叶星:“我去买包烟,你先上去,住几楼几户?”
叶星朝他伸出四根手指头,又收回去两根。
余峋懂了,住402:“行了,上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叶星点点头,转身上楼。
就在她掏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并且越来越快。
这脚步声就像踩在她心脏上的鼓点,让她没由来的心慌。
叶星下意识转头,想看看是谁这么匆忙,然而还不等她彻底转过来,光裸的小腿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几乎是瞬间,叶星便软软地倒在地上,发出无声的尖叫,秀气的眉痛苦地拧着,眼泪“哗”地夺眶而出。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小腿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感觉自已的腿好像断了,那尖锐的疼痛,几乎让她窒息。
在她倒下去的一瞬,头顶传来愤怒的咒骂声:“妈的,小贱人,你他妈敢跑!老子看你今天怎么跑!”
叶星闻声抬头,叶志舒狰狞的面孔在她瞳孔里放大。
这个平日里儒雅的人,此刻愤怒得如同饮血啖肉的恶鬼,凶狠地将她的血肉剥离。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黑衣服的保镖,冷漠地站在一旁。
叶星的脸色霎时惨白一片,水雾迷蒙的鹿眼是明晃晃的害怕和恐惧。
她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停往后退,眼泪流了满脸,绝望地,哀求地摇着头。
叶志舒愤怒恨决地盯着她,抬手薅了一把头发:“老子在这儿堵了一个周,整整一个周!人不大,你他妈倒是挺能躲啊!”
他似乎气坏了,用力抡起钢管。
叶星瞳孔猛地放大,眼看着叶志舒的钢管就要落下来,求生的本能让她忍者巨大的疼痛将腿收回。
叶志舒没想到她会躲,钢管“砰”一声砸在地上。
整个楼道似乎都跟着这一声颤动了一下,叶星惊恐地盯着距离她的腿只有两三厘米的钢管,唇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那钢管居然被他被砸得凹下去一个角,她不敢想象,如果刚才那一下是落在她腿上……
叶志舒大笑着拎起钢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叶星,不是挺能跑吗?你他妈现在给老子跑一个看看!”
叶星疯狂摇头,无声哀求:“爸爸,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她唇瓣张张合合,却没人能明白她在说什么。
叶志舒一脚踩住她的脚踝,用力碾了碾,如同恶魔般笑着问:“乖女儿,告诉爸爸,爸爸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偷偷逃跑?”
脚踝很脆弱,薄薄的一层皮肉下便是骨头,叶星疼得张大了嘴,额上起了一层冷汗。
她用力抽动自已的脚踝,仰头哭着无声呐喊:“你放开!我疼!疼……”她转头,看向楼道的方向,唇瓣张合,竭尽全力大喊,“余峋!余峋……”
叶志舒大概看出她在求饶,又加了一成力,转头对着两个保镖说:“哑巴就是这点好处,犯了错,不管怎么打都没声。”
叶星疼得趴在地上,湿透了的鹿眼紧紧看着走廊拐角处。
她张开嘴用力喊,声音都被藏在了喉咙里,眼泪和冷汗混在一起。
余峋,你怎么还不来?
有人欺负我了,你怎么还不来?
你个王八蛋,怎么说话不算数?
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叶星绝望的想,她逃不掉了。余峋没有来,她一个人逃不掉,她好像又要被抛弃了。
叶志舒蹲下来,用力捏住她的脸,捏得叶星感觉自已的骨头都快碎了。
“你跑什么跑,啊!要是没老子,你能有今天?!老子给了你这条命,你也是时候报答爸爸了,知道吗?”
他突然笑起来,问,“星星乖,那天晚上是不是偷听爸爸说话了?”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叶星便止不住地发抖,惊恐地摇头。
“听到了也没关系,你的妹妹确实有先心病,”提起叶薇时,叶志舒似乎变成了一个慈爱的父亲,言语间都是心疼,“她今年16岁,就比你小一岁,医生说最好在十八岁之前完成手术。”
“叶星,你是姐姐,你要懂事,你应该让着妹妹知道吗?”叶志舒言语舒缓,盯着她的心脏处,一字一顿道,“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生吗?”
叶星茫然地看着他。
叶志舒微笑着:“因为你就是为了拯救她而出生的啊,薇薇只是暂时把心脏寄放在了你身上,现在你该还给她了。我的乖女儿,这是你的宿命,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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