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打破僵局的是二爷裴怺,裴怺如今正在鸿胪寺任,是个嘴巴乖巧的。人人都能察觉出今天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太对,裴怺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祖母,今日咱们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不成?为何不派人去叫来六妹?”裴怺语气松快。自然也缓解了现场的气氛,老太太看了一眼裴怺。“六丫头如今还没出阁,今日所说之事,她用不着听。”一句话,裴怺不敢多言了,看来祖母今天是动了脾气的。无论是谁说话那都没有用处了。
夫人的心里只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今天自从走进来以后,她眼皮子一直跳的厉害,看着丫鬟跪在了眼前,她心里越发的着急了。
“你这个死丫头跪在这里做什么?”夫人心里拼命的打鼓,却还是壮着胆子,狠狠的骂了一声眼前的丫鬟。
屋子里头亮着灯,似乎能够看出里面的人影,夫人并没有在意到,可是高贞却看了个清楚明白。
“母亲……里面似乎有人……”高贞声音压的很低很低,似乎要被清风给吹走了。
一片燥热,本来回来一趟已经浑身是汗了,到了此刻,夫人头顶上又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今日大夫人回了娘家,家中无人做主,怡红院的来了……半点面子都不给……砸了好些珍贵的茶盏……下头的丫鬟们实在是没了法子,这才去春华院……去请了老太太!”
丫鬟这番话说完,已经浑身发抖了。
夫人也气的不行,抬脚就狠狠的踹了一脚眼前的丫鬟。
“我要你们有什么用!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事情既然闹到了老太太面前去了,自然也就没有了任何的转圜余地。
老太太一个时辰前,已经派人去叫了所有人都过来,夫人进来的时候,老太太也只是喝着茶。
“儿媳今日出去了…扰了母亲的清…”王氏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老太太直接打断了。
“你站在那。”
四个字让人瞧不出任何的喜怒,高贞站在原地也不敢动弹了。
很快,院子里头下差的爷们儿陆续的也被老太太派人给请来了,裴郢走进屋子,眼看着形势不对。
老太太坐在上头,江宝珠站在老太太的旁边,裴郢行过礼后这才站在了江宝珠的旁边。
王氏眼皮子已经开始发红了,杨轻环是与裴鄞一起过来的。
二爷裴怺进来就挑了挑眉头,拉了拉旁边的高贞,想要去询问发生了些什么。
高贞脑袋扭开不再说话,裴怺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不再多问了。
裴盛还没有来。
率先打破僵局的是二爷裴怺,裴怺如今正在鸿胪寺任,是个嘴巴乖巧的。
人人都能察觉出今天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太对,裴怺自然也是察觉到了。
“祖母,今日咱们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不成?为何不派人去叫来六妹?”裴怺语气松快。
自然也缓解了现场的气氛,老太太看了一眼裴怺。
“六丫头如今还没出阁,今日所说之事,她用不着听。”
一句话,裴怺不敢多言了,看来祖母今天是动了脾气的。无论是谁说话那都没有用处了。
如今一家子人,老太太坐在高位上,江宝珠夫妇二人则站在老太太的边上。
老大夫妇与老二夫妇站在老太太的右下侧。
站在正中间的正是夫人王氏。
“去问问老五怎么还没来。”老太太逐渐没了耐心。
王氏这才小声开口:“母亲…老五前两才受了一场伤,只请母亲体谅,他……就不必来了吧……”
声音虽小,可是全场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听得清楚明白。
“如今到了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维护他?”老太太拐杖指着夫人。
在场所有人呼吸似乎都轻了不少,裴怺一人还在状况。
裴鄞与裴郢两人心里都猜出了些什么,只不过如今事情已经闹到老太太跟前来了,自然也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裴郢扭头看了看妻子有些冷漠的脸。
如今成婚不过两年。
刚开始的时候倒也算得上如胶似漆,可是这些日子,江宝珠已经不再与他多说一句废话。
若是放在从前,江宝珠恐怕早已经将来龙去脉在耳边啰嗦好几回了。
即便是没了孩子闹脾气……闹了那么久也该够了。
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裴郢自然也不会多说些什么,江宝珠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裴郢一眼。
“母亲……这个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身体弱,几次三番差点没了性命,您心里头是知道的呀……我……”
夫人话没说完,裴盛就已经被带过来了。
“从前是身子弱!可你看他如今的模样……一点都不上进!我看这孩子……养在你身边反倒是养错了!”
老太太已经许久不发这样大的火了,发火的一瞬间,整个人身子往后仰了仰,众人大惊失色。
江宝珠反应快及时扶住了老夫人……
裴盛也明白事情恐怕已经败露,他眼睛已经蓄满了泪水,在眼前拼命的磕头。
“祖母……都是孙儿的错,我甘愿受罚,只请祖母千万别坏了自己的身子……”
裴盛抬起头来,江宝珠这才看清楚了裴盛这张脸,因为在外头欠债,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了。
好好的一个官家子弟。
非得变成如今的模样。
可是看着眼前的人,江宝珠也是实在可怜不起来,毕竟就是因为他为所欲为,才害得上辈子的老太太丢了性命!
想到这里。
江宝珠恨铁不成钢!
甚至还有一些牙痒痒。
“咱们都是一屋子人!一家子人安安分分的谁也妨碍不了谁如此最好!倘若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老婆子也不会轻易饶了谁!”
老太太目光已经定定的落在了夫人的身上。
“裴盛那么多年来败坏名声,你的父母亲既然管不了你,那就我这个老太婆来管——”
“打二十仗,跪在祠堂前,等你祖父回来再放出来。”
夫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夺眶而出,江宝珠看着旁边的裴郢身子晃了晃,江宝珠一把抓住了裴郢衣服袖子。
裴郢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妻子略微有些警告的目光。
江宝珠不想让裴郢参与到其中。或者说江宝珠不想让裴郢给夫人与五弟求情。
裴郢是一个顾惜血脉亲情的人,可是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一味的顾惜血脉亲情只会害了全家人。
“母亲!这孩子身体弱——哪里受得了!”
裴鄞莫不吭声,甚至抓紧了旁边马上要说话的杨轻环。
杨轻环心里害怕。只怕婆母回过神来……第一个不放过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