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多谢殿下昨夜舍身救护之恩,望殿下早日康复。”叶晚娇的唇色还是微微泛着白,他靠在床头,神色平静地从舌尖滚落一句话。“不必言谢。”当日他未能护好谢墨臣,如今能护好一个长得像她的人,也能给他破开的心稍微补上一丝缝隙。这时,御医拿着药粉走了过来,恭敬道:“殿下,需要换药了。”一旁的宫女替叶晚娇解开纱布,露出狰狞的伤口来。谢墨臣抬眸时刚好见到,心口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一瞬,本要离开的脚步就像被钉在地上,无论如何也挪动不了了。
谢墨臣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叶晚娇,在叫她的名字,还叫得这么亲密?
她顿住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楚含烟紧握着叶晚娇的手,温柔道:“烟儿在这里,晚娇哥哥是要喝水吗?”
谢墨臣一僵,随即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她与叶晚娇两世姻缘,得到的永远是叶晚娇不假辞色的冷淡,怎么可能从他嘴中听到“玥儿”这么亲昵的称呼?
不过是把“烟儿”听成了“玥儿”罢了、
谢墨臣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停留,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太子寝殿的床上,叶晚娇眉心蹙起,好像十分难受的样子。
楚含烟拿来湿帕子,轻轻拭去他额上的汗珠,又伏到他手臂旁,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叶晚娇如同刀刻般的侧脸。
“晚娇哥哥,你不要怪烟儿,我只是太爱你了……”
这时,叶晚娇长眉猛地纠在一起,嘴唇翕动了两下。
“晚娇哥哥怎么了,可是要水?”楚含烟一边说着一边将耳覆上去。
叶晚娇意识昏沉间闻到一股脂粉香,潜意识里,他以为是谢墨臣。
“玥儿,不要离开我……”
这次,楚含烟听得明明白白,脸色唰地变得雪白。
为什么!为什么她和叶晚娇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是抵不过一个谢墨臣?
这一刻,楚含烟对谢墨臣的嫉恨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
翌日。
谢墨臣从小宫女的嘴里得知叶晚娇已经醒了,犹豫了半晌,还是去了太子寝殿。
不管怎么说,叶晚娇也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
到了寝殿后,谢墨臣垂眸,端正地给叶晚娇行了个礼。
“臣女多谢殿下昨夜舍身救护之恩,望殿下早日康复。”
叶晚娇的唇色还是微微泛着白,他靠在床头,神色平静地从舌尖滚落一句话。
“不必言谢。”
当日他未能护好谢墨臣,如今能护好一个长得像她的人,也能给他破开的心稍微补上一丝缝隙。
这时,御医拿着药粉走了过来,恭敬道:“殿下,需要换药了。”
一旁的宫女替叶晚娇解开纱布,露出狰狞的伤口来。
谢墨臣抬眸时刚好见到,心口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一瞬,本要离开的脚步就像被钉在地上,无论如何也挪动不了了。
御医将细心清理过伤口,随即又将药粉轻轻到了上去。
叶晚娇两道浓眉拧在了一起,痛得不自觉地一抖,药粉倒有大半倾在了枕上。
“殿下请别动,您这伤可得好好上药呢。”
御医额上沁出汗水,四下扫视一番,视线定在了谢墨臣的身上。
“还请宋姑娘搭把手,按住殿下的肩,不要让他移动。”
谢墨臣闻言一怔,楞在了原地,迟疑着开口:“我还是去找楚姐姐过来吧。”
“傅夫人去护国寺给殿下祈福了,短时间不会回来呢。”
叶晚娇掩在被子下的手微微一顿,淡淡道:“不必了,御医上药便是。”
御医不敢和太子争辩,只好转向谢墨臣道:“殿下失血过多身子虚弱,疼痛难忍下难免挣动,伤口只怕会撕裂开。”
谢墨臣便不好再推辞,低垂着头,慢慢走到了叶晚娇的身边,隔着帕子按在了叶晚娇的肩上。
她始终没有抬头,看着被子上的花纹出神。
叶晚娇也不看她,只是余光中罩进了她尖巧的下巴,心脏突然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女子垂着头坐在他床边的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