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老大不高兴,不过还是换了身衣服,和翠合去了姜氏的福寿院。小厅里,丫鬟进来禀报。“大小姐?”陆夫人皱眉,问姜氏:“就是你那个刚刚回来没多久的继女?”“是啊。”姜氏脸上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像是不小心说漏了嘴似的,“平常也不见她过来给我请安,今儿怕是知道阿姐你来了,过来拜见你这个姨母的。”陆夫人是最重视规矩体统的一个人,听见姜氏这样说,当即板了脸色。才回府几日,竟然敢不来和嫡母请安,像什么样子!
丁宁:“……”
她想过,过了这么多年,人不是那么轻易找到的,也想过,当年月容到底是真的已经出府了,还是暗中让丁老夫人或者姜氏给害了。
掌柜的说的话虽然让丁宁震惊,不过她很快又反应了过来。
“坟?”
倘若月容是让丁老夫人或者姜氏给暗中害了的话,肯定是不会给她做什么坟的。
给月容立坟的,只有她的家人!
丁宁目光倏然直勾勾地盯着掌柜的看,“我要找的是活人,既然人已经死了,那她的家人呢?”
目前来说,她唯一的线索是月容,但现在月容死了,她只能通过月容的家人,或许月容死前和家人说了什么呢?
“喏,都在这儿了。”掌柜的翻了个白眼,递过来一个册子样的东西。
丁宁迫不及待地打开。
她当时说要查月容这个人,十一月楼倒是查的很详细,这册子上头连月容的生辰八字也有。
丁宁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终于在看到第二页的时候,看见了月容的死因。
死于疾病。
不过具体什么疾病,小册子上面倒是没有记载,只写她死后,夫家匆匆下葬,一个月后,夫家举家搬迁,不知所踪。
举家搬迁?
发妻死后一个月,怎么就举家搬迁了?而且还不知所踪。
丁宁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万万没想到钱花出去了,谜团却又多了一个。
……
从十一月楼里出来,外头日光明晃晃的。
街上已经开始渐渐热闹起来了,街边的小贩叫卖声络绎不绝,其间还夹杂着孩童的笑闹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
一片生机繁华的景象。
丁宁脑海里想着什么,有点心不在焉的,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吓得差点心跳停止。
前面正好过来一顶轿子,前后共六个护卫护着轿子里的人,那是延平侯府的轿子!
看这架势,轿子里坐着的,肯定是她现在的便宜老爹,延平侯丁凯!
咋办?
丁凯身边那个姓林的贴身护卫可是认识丁宁的。
而这会儿那个阿林就跟在轿子外面,手里拿着宝剑,看起来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要是让阿林护卫看见自己那就完了!
电光火石之间,丁宁第一反应就是躲,她转身,随手拉过一个人就猫着腰躲到了对方的背后去。
抬轿子的轿夫都是孔武有力的,步子也快,转瞬就到了跟前。
丁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猫着腰一直躲在面前的人身后,直到轿子过去。
“还不松手?”
响起的声音冷冷清清的,乍一听,丁宁竟然还觉得有点耳熟。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刚刚一紧张,一不小心就抓着人家背后的衣服了。
“报一丝啊---”一时嘴快,话都说瓢了。
丁宁松开手抬头,待对上一事愠着霜雪的眸子时,一愣:“财神爷?”
给了她一万两银票呢,可不就是财神爷!
应星尘面无表情看着她,顿了顿才偏开头往前走,今日他身边没有带那个叫三宝的小太监。
“哎,等等啊---”
丁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见这人,脑海里就自动想到了‘人美钱多’四个字。
没办法,帅哥谁不爱呢?
所以她就巴巴地跟了上去,“哎,你今天一个人啊?要不要雇我当保镖,当大夫也行,万一你再碰到有人要杀你,关键时刻我能给你救命呢!”
应星尘:“……”
美人没理会她,脚下的步子走的更快了。
丁宁也不在意,继续巴巴地跟着,“你要去哪里啊?一个人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喂---”
不知道是不是被丁宁烦着了,大庭广众的,应星尘居然施展轻功,几个tຊ纵跃之后,人不见了。
“嘁。”丁宁撇撇嘴。
她也就是想跟着这位财神爷看看能不能出来一趟顺便赚点外块,谁知道人家跑的比兔子还快。
丁宁之后打道回府。
当然,还是翻墙回去的。
刚刚摸回院子,翠合就急急忙忙地过来,压低声音道:“小姐,陆夫人来了,就在夫人那边呢。”
“哪个陆夫人?”
“不就是咱们夫人的嫡亲姐姐,如今是御史夫人了。”
翠合焦急道:“小姐您是晚辈,陆夫人名义上是您的姨母,她来了咱们府上,您是要去拜见的。”
“这么麻烦。”
丁宁老大不高兴,不过还是换了身衣服,和翠合去了姜氏的福寿院。
小厅里,丫鬟进来禀报。
“大小姐?”陆夫人皱眉,问姜氏:“就是你那个刚刚回来没多久的继女?”
“是啊。”姜氏脸上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像是不小心说漏了嘴似的,“平常也不见她过来给我请安,今儿怕是知道阿姐你来了,过来拜见你这个姨母的。”
陆夫人是最重视规矩体统的一个人,听见姜氏这样说,当即板了脸色。
才回府几日,竟然敢不来和嫡母请安,像什么样子!
丁宁进来时便看见了坐在左侧的陌生妇人,一袭百合妆花袄裙、裙摆上绣有蜻蜓戏荷的图案,面相看起来和姜氏差不多有五分像。
“女儿给母亲、姨母请安。”丁宁福了福身。
姜氏温和一笑,朝丁宁招招手,“快过来坐。”又对陆夫人笑说:“今日还是沾了你这位姨母的光呢,要不然我可见不着宁姐儿。”
这话乍然一听就是打趣的话。
但落在陆夫人的耳朵里就觉得,这个丁宁实在是太不像样子了。
于是便端着架子道:“你就是丁宁?听说你是在乡下长大的,以前粗野惯了也就算了,怎么回了府里还是这么没有规矩?”
“这要是在我们陆家,这么懒懒散散地拖着时辰来和嫡母请安,早就被罚抄《女德》《女戒》了。”
丁宁就听她逼逼。
等陆夫人说完了,她才道:“姨母说的是,不过,我这才刚刚回府里,也没人教我规矩啊,而且---”
丁宁微微一笑:“姨母也说了,那是你们陆家,我们丁家就没有这个规矩,要不然三妹妹的手早就抄书抄烂了。”
她可是知道的,丁瓷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