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黄,黎司期席地而坐,姿态随意,一只手撑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鲁班锁,正对着光看它。泘他穿着丝绸睡衣,外面是一件大敞着的同质感睡袍,丝绸像月光一样顺滑而下,贴着他匀称健硕的腰杆,领口解开几颗扣子,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有种极致又颓废的蔷薇花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跌落进尘泥之中,将自己幽香的汁液和瑰丽花瓣混在脏污里,像西方宗教题材油画,纸醉金迷的欲望美神。杜晚歌走到他身边坐下,黎司期拿着那个鲁班锁:“姐姐会不会解这个?”
『第一次看书法大家写字,游刃有余,风骨凌云,比我想象中的男主写字有过之而无不及。』泘
黎司期专注地写她要的那行诗句,杜晚歌的视线从字迹上移,从细长风雅的手到他距离极近的俊面。
视线凝滞,黎司期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四目相对,他定定看着她。
杜晚歌却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移开视线。
黎司期也若无其事,继续书写,期中却有难言的熟悉与默契感。
给人一种他们私下里应该很熟悉的感觉。
『好暧昧,突然有一种闺房红袖添香的感觉,才子佳人檀郎谢女。』
『我怎么觉得黎司期看乌歌的眼神不对。』泘
『想多了吧。』
『这合理吗,男配的字写得比男主还好,而且写字的时候笔走龙蛇干脆果断,好有气场,原著根本没提。』
杜晚歌低头,英姿飒爽的黑白墨迹风流得让人一眼沦陷。
风骨决绝又豪迈。
都说字如其人,有这样的字迹,黎司期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黎司期收笔如收剑,姿态利落清雅。
彗星一样明亮得灼人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好像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勾人,带着彗星的冲击力,浪子的处处留情:“姐姐,送给你。”泘
他的眼睛看起来很深情,长相也是一等一的英气俊美,可他偏偏是个凉薄至极、寡情少义的配角。
他看着人的时候极有蛊惑力,好像全世界他就只看着你,只爱你,而且疼爱你入骨。
不像弹幕说的那个疯狗,见谁咬谁,护短偏执到可以杀了针对自己所爱之人的人。
『看原著不觉得,看这里,因为女配和黎司期多了很多接触,忽然觉得黎司期其实比黎风帅很多,还年轻。』
『确实是骗女人的一张好脸,阿风就很正,但黎司期有一种渣男又深情的感觉。』
『现在才想起他的人设是收敛锋芒的少年天才,他的字好居然完全是合理的。』
杜晚歌看着纸上的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泘
心境似乎也有很浅的起伏。
『就没人注意女配姐一叫他就过来了吗?我感觉不寻常。』
『黎司期这个眼神,他不会真陷进去了吧…』
她若无其事,轻描淡写地问:“怎么对我这么好?”
他依旧凝视她的眼睛,眼底却带了若有似无的笑:“因为我喜欢姐姐啊。”
『!!!!』
『啊?』泘
杜晚歌听了都想发笑。
谁信反派会这么轻易动心,还是越过设定对女配动心。
但她也只是漫不经心应声:“好,姑且信了,希望明天不会继续害我。”
黎司期扬起锋利的眉尾,眸深如笔下乌墨。
“以后都不会害你了。”
他也笑,让人感觉他若即若离,说的话也似假非真。
『小歌别信!他肯定骗你的。』泘
杜晚歌当然是不信的,恐怕下次他害完她还会这么说:“今天谢谢你。”
他清润如戛玉敲冰的声音含笑:“姐姐没有别的事让我做了吗?”
她漫不经心:“怎么,还想帮我做事?”
黎司期看着她昳丽的脸:“我只是不想走。”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伸手,轻轻捏着宣纸的两角,拿起那张章草字画,敷衍的笑笑:“我走了,你也回去吧。”
黎司期眼睛有淡漠不过心的笑,却仿佛广袤无垠的草原上燃起的大火,无边无际烈火蔓延:泘
“姐姐如果不喜欢我,最好不要对我笑。”
她那几抹虚伪的笑意渐渐收敛。
黎司期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看她,那种凝视似乎想看穿她,透过她的躯壳看见她的心。
片刻后他软下声音卖弄可怜:
“姐姐不寄一张发布会的请柬给我吗?”
他垂眸看着她:“连哥哥都收到了。”
杜晚歌一怔。泘
不知道乌氏是怎么派发请柬的,给黎风寄了恐怕是因为以往都会寄,下面的人以为这次还要寄。
她微微退后,避开他的接近:“晚上给你行吗?”
黎司期终于扬起一点笑意,露出一点小虎牙,好像纯真无邪:“好啊,我等姐姐。”
杜晚歌拿着那张宣纸走了。
弹幕不断咆哮,总觉得杜晚歌和黎司期莫名的暧昧。
就好像以前偷过情一样。
杜晚歌置之不理。泘
晚上黎司期给她发老地方见。
杜晚歌回:“亭子里太冷了,我要进屋聊。“
黎司期:“进屋里,好危险哦。”
杜晚歌无语地笑了一声。
等弹幕下线,她到上次那个私人园林,一进来就有人引她去楼中。
依旧是古色古香,木地板色泽深沉,檀香的细烟从兽炉中幽幽飘荡。
灯光昏黄,黎司期席地而坐,姿态随意,一只手撑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鲁班锁,正对着光看它。泘
他穿着丝绸睡衣,外面是一件大敞着的同质感睡袍,丝绸像月光一样顺滑而下,贴着他匀称健硕的腰杆,领口解开几颗扣子,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有种极致又颓废的蔷薇花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跌落进尘泥之中,将自己幽香的汁液和瑰丽花瓣混在脏污里,像西方宗教题材油画,纸醉金迷的欲望美神。
杜晚歌走到他身边坐下,黎司期拿着那个鲁班锁:“姐姐会不会解这个?”
杜晚歌的视线落在鲁班锁上,简单的她当然是会的,但这个鲁班锁格外复杂。
“可以试试。”
黎司期慵懒地伸出手,将那个鲁班锁递给她。
她接过,指腹和黎司期的指背摩挲而过。泘
锁有些难,杜晚歌解着解着就卡壳了。
黎司期忽然从后面环住她,手搭在鲁班锁上:
“这边,往这里推一下。”
杜晚歌听话地把那一块木头往左推,还是不行,黎司期伸出另一只手,左右手都搭在锁上,演示给她看。
修长的双臂都环绕住她。
果然推开了。
男人身上浅浅的岩蔷薇气息传来,有种勾人的阳刚与燥热。泘
她已经完全在男人怀里。
杜晚歌脖颈微微绷直。
但黎司期是无意识的动作,好像没察觉到,还用指关节推了一下鲁班锁:“这里再拉出来。”
杜晚歌没动,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只觉得他的气息似乎无孔不入地渗透过来。
她久久没有动作,黎司期侧眸看她,发现她僵直着,他轻描淡写地调笑,眼睛像一片墨蓝的海:
“姐姐,害羞啊?”
她对上他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很像她曾经的未婚夫,眼神一个桀骜一个守礼,但不知道为什么联想到了一起去。泘
虽然没有成婚,也没有太多的接触,但对方才名满京华,章草绝北平。
是传闻中烈烈惊才的人,君子如玉不外乎是,有这场婚约都是她高攀。
唯一的爱好是玩鲁班锁,她留洋学国际法的时候,他曾经托人飘洋过海寄给她一只鲁班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