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上药,分明就是关盛泽借机耍流氓!所以药一涂完,她把药盒随便一盖,也不管关盛泽穿没穿戴整齐,拔脚就走。可不料一穿出洞口,那里竟站着个笑眯眯的老头儿。“扬、扬老先生!”蒲桃不晓得扬明远怎么会在在这里,更不晓得他听没听见什么,紧张之下,脸登时就红透了,“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徒劳地跺跺脚,往身后看。身后,关盛泽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浅竹青色的上衫领口还半开着,颈肩被揉得一片又一片红痕,发丝微乱,额头还挂着点汗珠。
蒲桃在大厅坐了片刻,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那声音干脆利落,显然并不是扬明远这样的老人该有的节奏,她就猜到是关盛泽来了,赶紧起了身迎上去。
“泽哥!”她唤他一声。
这是她四五天来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她叫他时,眼睛还笑眯眯的完成个月牙儿,关盛泽没来由地心头软软。
“你怎么来了?”
“我……”蒲桃徐徐展开手心,“阿奇哥说你今天会住在这里,让我来给你送药膏。”
关盛泽肩膀上有旧伤,每逢阴冷或潮湿的天气,总要发作,常常得靠药膏来缓解疼痛。
他睇一眼那白净手心里躺着的小青瓷瓶子,难得地语气十分温柔:“辛苦你一趟了。”又抬眼看她汗湿了的鬓发,“一路过来热不热,怎么不叫小杜送你?”
“杜哥跟阿奇哥出去办事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出来走走也好。”
关盛泽这才觉得不大对劲。泽哥、阿奇哥,如今连小杜也混上个杜哥了……
蒲桃眼看着关盛泽那双笑意盎然的眼睛里,光彩慢慢淡了下来,像是有些不大高兴了,可若说是不高兴,谁又惹他了呢?
但她不敢问,只能默默低下了头。
却又听关盛泽吩咐一声:“跟我走。”
“干什么去?”蒲桃的手被人一牵,身子惯性地跟着往前走。
“上药。”
*
扬明远的宅子蒲桃已不是第一次来了,上次是跟着老师同学们来参加演出。她还记得,穿过湖面,绕过一座假山,后头便是花厅。
上药嘛,当然要到花厅里这种足够隐蔽的地方去。
可不想关盛泽才走到假山,便将她往山洞里一拽。
蒲桃霎时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背靠着岩石被按住。突兀嶙峋的石头,常年不见日光,湿漉漉、冷冰冰、硬邦邦地隔着她的背心。
那种陌生的不适感使蒲桃不得不扭动了几下:“泽哥。”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心怦怦直跳,连声音都颤悠悠的。
“不是说要去上药吗?来这儿干什么?”
“就在这儿。”关盛泽的声音低沉喑哑,“上药。”
一片漆黑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不几秒,她的手就被捉住,揉进一只滚烫的手心里。
那只大手牵引着她,向前探、再向前探。
缓缓,贴上了一片温热。
蒲桃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快要叫她喘不过气来了。甚至声音都变了调,高亢、尖锐而颤抖地叫了一声:“泽哥,这不行!”连忙把手往回缩。
可关盛泽全然不理会,也不说话,只继续引着她的手,贴上他的胸腹。
指腹先触及了他那块丝绒一样柔软的肌肤,薄薄一层脂肪的覆盖下,是被烈火炙烤过的岩石——滚烫、坚硬的肌肉。
蒲桃的心抖得厉害,不得不张开双唇,用口呼吸。她想求关盛泽停下来,可才发觉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到了。
而关盛泽还不罢休。
交握的两只手继续往上攀,绕过他坚实圆润的肩头,在他肩后打圈、摩挲。
久久,才引着她摸到一块细长的伤疤。
“这里。”他的声音同样是微喘的,“药膏呢?”
此时此刻,蒲桃慌得只恨不得把那只烫手的小药瓶整个扔出去。听他问,连忙展开手心往外一递:“这儿呢。”
关盛泽就攥着她的指头,往小药瓶里一剜,剜出一块冰凉的药膏来,命令她:“给我涂上。”
果冻一样的药膏在她微温的指尖上几乎要化成了水,药草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端。
蒲桃才稍一犹豫,男人便又进一步,将她往山石上压得更紧些,逼迫她:“快点。”
她便不得不主动伸手,去他肩后摸索。
探了两下,才探到那条疤。
长,而且疤痕扎根极深。
她越摸,越觉得心口有种别样的憋闷。
“怎么弄的?”尽管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打架打的。”
柔软的指尖像蜻蜓点水一样一次次沾上肌肤,关盛泽不禁浑身跟着微微痉挛。
冰凉的药液的润滑下,那手指的抚触更让他心尖都直发痒。
他暗自把牙关咬得更紧些,要求她:“使点劲儿,药要揉进去。”
闻言,蒲桃愣了愣:“那、那你转过去。”
他的个头高出她许多,即使此刻关盛泽有意低着头迁就,蒲桃也仍得抬着手才能够到他肩膀上那块伤疤。
若是要用力,就必须换个姿势。
“不行。”关盛泽一面掐着她的腰,一面贴近她耳边低语道,“太窄了,转不开身。还是你想让人看见我光着膀子从山洞里跟你一块钻出去?”
“嗯……”蒲桃大窘,哼唧了一声,以示拒绝。
声音是难得的软糯,透着一股女孩子的娇羞。
像只小兔子被逗急了,噗嗤噗嗤地打着响鼻儿。
关盛泽撑不住,笑了一声,把人往上提了提,让她半坐在一块微突的石头上。
又揽着她的一只胳膊绕到自己颈后,使她温温热热的一只小手恰恰搭在自己后脖颈,叮嘱她:“抱紧。”
蒲桃不是不知道他使坏。
那块石头又滑又凉,她手上一使劲,下半身就在石壁上直打出溜。
一滑下去,另一条手臂自然下意识地要抱他。
这哪里是上药,分明就是关盛泽借机耍流氓!
所以药一涂完,她把药盒随便一盖,也不管关盛泽穿没穿戴整齐,拔脚就走。
可不料一穿出洞口,那里竟站着个笑眯眯的老头儿。
“扬、扬老先生!”蒲桃不晓得扬明远怎么会在在这里,更不晓得他听没听见什么,紧张之下,脸登时就红透了,“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徒劳地跺跺脚,往身后看。
身后,关盛泽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浅竹青色的上衫领口还半开着,颈肩被揉得一片又一片红痕,发丝微乱,额头还挂着点汗珠。
怎么看,都不像无事发生。
蒲桃百口莫辩,只好用力咬了咬嘴唇:“是关先生说他有旧伤,让我帮忙上药,我……我们……”
“哦,旧伤……”扬明远听她一辩解,笑意更浓,“阿泽这孩子旧伤是多,那以后就要多劳烦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