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赫想起了自己。他恨着那个看似纵容实际上只是安抚的父亲,恨着明明身负重任、被所有人期待着却依旧不满的谢靳宴,找到机会后,他迅速打压了谢靳宴,让他远赴苦寒之地,却也从未想过夺走这个弟弟的性命。他只是不甘。所以理所当然的,他抢走了弟弟最爱的人,他本以为这个女人会哭哭啼啼、无法接受,可她却平静地接受了。那天谢予赫站在她的窗外,听见女人对那显然不怀好意的妹妹的埋怨和嘀咕,这觉得姜绵绵与他想象得大不相同。可原来,她的傲气和沉稳并非世家教导出来的,而是迫于无奈。
姜清玥瞪大眼睛,咬了咬牙,又道:“我姐姐已有身孕,是太子的孩子!”
这次谢予赫却没说话,姜清玥还以为自己成功令他对姜绵绵心有不满,下一刻谢予赫却笑了笑说:“我也知道。”
“不过那不是太子的孩子,”他神色稍冷,“是绵绵的孩子,所以如果再敢乱说,小心你的舌头。”
毕竟之前谢予赫陪在姜绵绵身边时,总是一副好脾气的笑模样,他头回露出这样的表情,看得姜清玥脸色发白。
“我、我……”
谢予赫冷冷地甩开了她的手。
他总算看清这个家对待姜绵绵的态度,妹妹觊觎,娘亲不爱,亲父漠视……心中微微发疼。
谢予赫想起了自己。
他恨着那个看似纵容实际上只是安抚的父亲,恨着明明身负重任、被所有人期待着却依旧不满的谢靳宴,找到机会后,他迅速打压了谢靳宴,让他远赴苦寒之地,却也从未想过夺走这个弟弟的性命。
他只是不甘。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抢走了弟弟最爱的人,他本以为这个女人会哭哭啼啼、无法接受,可她却平静地接受了。
那天谢予赫站在她的窗外,听见女人对那显然不怀好意的妹妹的埋怨和嘀咕,这觉得姜绵绵与他想象得大不相同。
可原来,她的傲气和沉稳并非世家教导出来的,而是迫于无奈。
他至少得到了明面上的宠爱,可姜绵绵呢?
她什么都没有。
这一瞬间谢予赫突然有些想念,他漫步走回屋内,见刚还熟睡的女人正趴在桌上研墨回信。
见他归来,她不闪不避,眸光落在一旁的砚台和墨条上:“来得正好,帮我个忙。”
谢予赫会意,站在她的对面帮她研起墨来。
她的字娟秀缜密,一眼扫上去只能看见零星字眼,大多亲密无间。
谢予赫心底难以抑制泛起些许酸意,姜绵绵却头也不抬地说:“若你愿意相信我,就再等等。”
“好。”谢予赫便撇开目光。“我信你。”
这话说得干脆,姜绵绵吃了一惊。她吹干墨,叠好放进袖中,低声道:“你信任我,我定然不会让你吃亏。”
谢予赫便笑了起来。
若她有意逃避,行事便不会如此大方,他不起疑心,牵起姜绵绵的手,温声道:“今晚要在这边住下么?”
“还是回去罢。”
于是姜府精心准备的宴席便落了空,偏生姜父只字不敢提,陪着笑送二人出府。
寒夜里姜绵绵穿着大红斗篷,手中拎着一盏小小华灯,将手中信纸悄无声息塞给了门房。
“告诉谢靳宴,”她的声音低柔清甜,已是新妇梳妆,却对从前情郎依依不舍,“我在上京等他回家。”
门房打了个磕巴:“小、小姐。”
“我知道你是他的眼线,”姜绵绵淡淡地说,“去吧。”
不远处谢予赫在马车前等她,见她回来只问:“都安排妥当了?”
“嗯。”她借力上了车,两人并肩坐着,车夫一抖缰绳,便朝着王爷府回去了。
“不管你在做什么,有需要的,便跟我说,”谢予赫捂了捂她冰冷手掌,“不要以身涉险。”
姜绵绵嘴角漾出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