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总署，路面上几乎无法通行了，两人只好通过APP叫了一辆无人驾驶飞行器。“从这个高度往下看，你觉得路面上的人像什么？”林风问。“像什么？”叶轻烟反问。“老鼠。”林风说，“一只只老鼠。”叶轻烟耸了耸肩：“我看出你对老鼠情有独钟，问题是，下一步要做什么？无限之城这么大，中心区外到处都是无法监控的废墟，我们去哪里能找到陈泽？他随便一钻，就我们两个人，恐怕二十年也转不完。”“你设想一下，如果你是凶手，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林风说。
透过玻璃窗往下看，就见马路堵到水泄不通，不少人举着牌子，嘴里喊着：“仿生人滚出无限之城，仿生人滚出无限之城。”
老刘见状，抱起自己的仿生狗，幸灾乐祸地说道：“闹吧，就闹吧，那些议会的老爷们不管人类的死活，迟早搞出事情来，他们还嫌失业率不够高吗？说什么仿生人是为了解放人类双手，创造更幸福的明天，屁，都是嫌替他们赚钱的速度还不够快。”
几句牢骚还没有发完，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老刘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明白，明白，您放心，够用，够用，明白……”
“老爷们打来的？”林风问，“是下面的那事儿吧？”
老刘叹口气：“让我们驱散他们，他们让所有人都去街面维持秩序。如果说整个无限之城像一棵参天大树，它已经从根上出了毛病了，就算这边修剪枯枝，那边灭点害虫，都治标不治本。林风，这件事情你不用管，还有三天，记得在仿生人之前抓到凶手。问题太多，我们也只能解决眼下的事情了，就是这人手，恐怕没办法拨给你了……”
“我知道。”林风点了点头，“我去装备科拿点武器，你记得提前打个招呼，让叶轻烟跟我一起去就行了，要那么多人也没用。”
“我的权限资料你都有，到时候直接登录你的终端进行申请就行，你我之间也不说什么领导下属了。”老刘摆摆手，“牢骚话也就是牢骚话，就算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这种场面我也得在场。”
总署里的机械人，各科室的工作人员，几乎全被散到了各个街道上，表面上是为了维持秩序，但任谁都知道，他们是为了驱散反对投放仿生人的人群。
林风带着叶轻烟来到装备科，直接利用老刘的权限资料，打开了仓库的门，两人从中挑了一些便于携带的武器装备。
离开总署，路面上几乎无法通行了，两人只好通过APP叫了一辆无人驾驶飞行器。
“从这个高度往下看，你觉得路面上的人像什么？”林风问。
“像什么？”叶轻烟反问。
“老鼠。”林风说，“一只只老鼠。”
叶轻烟耸了耸肩：“我看出你对老鼠情有独钟，问题是，下一步要做什么？无限之城这么大，中心区外到处都是无法监控的废墟，我们去哪里能找到陈泽？他随便一钻，就我们两个人，恐怕二十年也转不完。”
“你设想一下，如果你是凶手，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林风说。
“报仇？”叶轻烟下意识说道，“陈泽觉得那几个人伤害了他女儿，所以他要那些人死。”
林风打了个响指：“不论是华仔，郭曲，还是依朵，三个人都是黑火药在体内爆炸而亡，这种手法可不是随机的，我想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说得对，三天时间，想要找到陈泽并不容易，那我们反其道而行之。”
“什么意思？”叶轻烟问。
“让陈泽来找我们。”林风说。
“可怎么才能让陈泽来找我们呢？”叶轻烟说，“难道你言出法随？”
“要不要打个赌？”林风一脸坏笑，伸出了手。
叶轻烟明白了林风的意思，击掌说道：“那可以试试，先欠你一个，要是他真来找你，我就补上，要他不来，那就一笔勾销。”
“也只能赌一把了。”林风看向窗外，飞行器即将到达目的地，“我只能利用一次父亲的愤怒了。”
林风拿出了手机，上面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叶轻烟皱着眉头看完，画面上的男女，一个是林风，一个是陈美瑶，陈美瑶看起来很是痛苦。
“你们两个？”叶轻烟很快明白了过来，“AI合成？”
飞行器在中心区边缘一处小区停下，两人下了飞行器，林风收回手机：“没错，AI合成，我用合成的影片，绕过了信息权限，不必注明AI合成信息，就这样发在了网上。又通过黑客朋友，给这视频推了推流，确保区域部分重点覆盖，只要陈泽在这个区域，只要他打开手机，只要他使用视频类APP，一定能刷到。”
“这事儿……”叶轻烟啧啧了两声。
林风领着叶轻烟走进一栋矮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是彻头彻尾不道德的事儿，甚至可以说是卑劣、恶心，令人反胃，以至于一切贬义词。”
“你倒是诚实。”
“我不是电子菩萨，我做不到全知全能，做一件事儿，甚至都做不到面面俱到。”林风拉开一楼的门，“加入总署之前，我幻想过成为罪恶克星，幻想过能保护每一个应该得到保护的人，但这是痴人说梦。”
屋内只有简单的家具，林风将门关上：“人能尽量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我只知道，要是我抓不到陈泽，三天过后小王就得卷铺盖走人，他是个善良的好人，在我刚加入总署的那段时间里，他帮了我很多。但在无限之城，善良是最廉价也是最没用的东西。”
叶轻烟忽然苦笑了一声：“你这话不是说给我听的，你在说给自己听，人如何说服别人不重要，难的是说服自己。”
林风躺在床上，窗外的人造太阳已经完全黑暗，只剩霓虹灯光不断闪烁。
林风说：“人们的生活太快了，依朵刚死的时候，还是爆炸性新闻，这才几天，已经被其他消息淹没了。这视频除了在意她的人看到后会生气，其余人不过当个乐子，终究淹没在信息洪流之中，永远也不会被人提起，就像是水溶在水里，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淅淅沥沥的小雨又下了起来。
“等着吧。”林风说，“视频里的内容，视频下的文字描述，我都留下了这间房的信息，很隐秘，只有反复观看才能发现，但这能帮我们避开那些无聊的找乐子的人，留下一名想杀了我的愤怒的父亲。”
叶轻烟吃了一惊：“就是这里？”
林风点点头：“所以我带你去装备科拿了武器，如果陈泽要来，就把他抓回去。”
“难怪。”叶轻烟说，“你把每一步都想好了？”
林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只是基于眼下的线索分析，可如果他不来，我们也没办法。不过肯定不会是今晚了，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有杀人的计划，就算来，也是明天晚上了，要不要休息会？”
林风拍了拍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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