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更衣指的是出恭。辞秋忙和另一个宫女一左一右地扶着太后进了里间。司轩舟微微低着的眉眼里染上了淡淡的笑意,这只是开始罢了。太后在恭桶上蹲了一会,便觉得痛意散了不少,起身刚走到大殿,肚子又传来剧痛。司轩舟适时地问:“太后娘娘,您没事吧?”太后看了她一眼,直觉今天的腹痛和司轩舟脱不了干系。可是今天司轩舟一直都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布菜,拿着的筷子是特定的,菜都是被人试过的。当时那么多人,司轩舟又一直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司轩舟娇羞一笑:“我和王爷的感情再好,也不及皇上和皇嫂的感情好。”
皇后的眸光微敛,跟着太后离开了。
司轩舟原本就声名狼籍,今天更是一战成名。
京中的夫人小姐,原本就没有几人愿意跟她说话,这件事后,绝大多数都躲她躲得远远的。
但是也有例外,一个眉眼间透着英气的姑娘凑到司轩舟的身边道:“你刚才好厉害!”
司轩舟看向她:“你是?”
徐英回答:“我叫徐英,我爹是徐将军的弟弟。”
司轩舟问她:“你和徐敏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堂哥。”徐英轻撇了一下嘴道:“他眼神不好,迷苏玉心迷得不行,跟个二傻子一样!”
司轩舟听到这话乐了:“你不喜欢苏玉心?”
徐英回答:“我讨厌她天端着架子,以为自己全京城最牛逼的样子。”
司轩舟笑了起来,这姑娘有点意思。
徐英又道:“我之前听人说过你的事,传闻中的你听起来也挺讨厌的。”
“可是我今天见到你之后,我觉得你很有意思,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司轩舟掀眉,徐英又凑到她身边道:“今天你们吵架的时候我看到了,你那腰下得好,孙轻言就是活该。”
“我今天原本是想要替你做证的,但是我姐拉着我不让,说你得罪了太后,让我和你保持距离。”
她这话说得十分直白,让司轩舟有些意外:“你既然知道我得罪了太后,你现在还来找我,就不怕太后迁怒你?”
徐英回答:“怕啊!但是你今天赢了!”
司轩舟看向她,徐英的唇角微微上扬,轻声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能把太后怼的没话说,真爽!”
“我之前被太后罚过,我觉得她……”
她的眼睛四下转了一圈,确定方圆六丈之内没有其他人,才极小声地道:“她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仁慈宽厚。”
司轩舟的嘴角抽了抽,这话就算是她都没法接。
徐英又道:“她挺记仇的,你以后千万要小心。”
司轩舟点头,徐英又问她:“以后我能找你玩吗?”
司轩舟想想她在定王府尴尬的身份,果断摇头:“不能。”
徐英听到她直白的拒绝,先是一愣,紧接着笑了起来:“你这性格我真的很喜欢啊!”
“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你反对无效。”
司轩舟:“……”
她是第一次遇到徐英这种性格的女子。
这种性子要么是十分爽利的人,要么是装出来接近她的。
她现在不知道徐英是哪种,还是保持距离为上。
徐英也不介意她的态度,拉着她跟她说一些闲话。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一个太监过来道:“定王妃,太后娘娘请您过去。”
徐英看向她的眼里有些担心,司轩舟却只淡淡一笑,跟着太监去见太后。
她去了才知道此时已近午时,御花园里要开宫宴,太后让司轩舟站在那里布菜。
从辈份上来讲,太后算是司轩舟的婆婆,她提出来,司轩舟还真不好拒绝。
于是这个中午,司轩舟在太后的身边站了一中午,末了连口饭都没得吃。
太后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舒服坦了不少,含笑道:“哀家吃完了,你坐吧!”
“你年纪还小,还在长身体,多吃一点。”
她的话一说完,便有太监给司轩舟取来碗筷。
此时桌上只剩残羹剩菜,上面看起来一片狼籍,根本就没法吃。
司轩舟知道这是太后在恶心她,她笑道:“多谢太后关心,我刚才吃了不少点心,现在一点都不饿。”
太后看了她一眼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是饭前瞎吃,不好好吃饭。”
“罢了,你陪我回慈宁宫吧,我们说说话。”
司轩舟知道太后喊她过去,绝对不是说说话这么简单,肯定还得暗中搓磨她。
她本来想着,太后也一把年纪了,她也没必要跟个老太太一般计较。
但是现在这个老太太这样欺负她,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她十分谦恭地道:“好。”
太后斜斜地看了司轩舟一眼,觉得已经杀了她的锐气。
太后的心里有些不屑,这些年来她收拾和拿捏的宫妃数不胜数,随便一个道行都比司轩舟深。
就司轩舟这样的,休想在她的面前翻出浪来。
她原本只是想用司轩舟去恶心冷暮烟,没想弄死司轩舟。
如今冷暮烟在乎司轩舟,那么司轩舟就得去死了。
她要毁掉所有冷暮烟在意的东西。
她正欲说话,突然觉得肚子传来一阵剧痛,她的脸一白。
太后宫里的掌事宫女辞秋察觉到她的不对,忙问道:“太后娘娘,您怎么了?”
太后忍着痛道:“扶哀家去更衣。”
所谓更衣指的是出恭。
辞秋忙和另一个宫女一左一右地扶着太后进了里间。
司轩舟微微低着的眉眼里染上了淡淡的笑意,这只是开始罢了。
太后在恭桶上蹲了一会,便觉得痛意散了不少,起身刚走到大殿,肚子又传来剧痛。
司轩舟适时地问:“太后娘娘,您没事吧?”
太后看了她一眼,直觉今天的腹痛和司轩舟脱不了干系。
可是今天司轩舟一直都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布菜,拿着的筷子是特定的,菜都是被人试过的。
当时那么多人,司轩舟又一直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机智如太后,也不知道她是中招了,还是单纯的生病。
太后没理司轩舟,只道:“去请太医!”
她说完句话,又让辞秋扶着她钻进了房间。
太后不愧是宫斗高手,她觉得不对之后,立即就让人将今天中午用过的餐具全部拿过来,让太医查。
太医基本上是和拿餐具的宫女同时到的。
太后病了,太后宫里的宫女太监虽训练有术忙而不乱,却在太医进来的时候有了约莫半盏茶的混乱期。
司轩舟悄无声息地进了后面的配殿,从怀里取出一块晶亮的东西塞进了阳光充沛却又是人视线盲区的角落。
那东西的下面是是松软易燃的细碎布料。
她的眉梢微挑,唇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