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摸向腹部,那里早已没了生命的迹象。抬头仰望青空,宝宝你会保佑妈妈的吧。奶奶,也请您保佑我。三天的考试顺利结束,我如释重负回到了平阳村。题目都会做,阅读理解也都是刷过的,这次十拿九稳了。我甚至开始想象,言正泽在得知自己被大学录取后,会不会改变对自己的看法?走到家门口,却见村民里外三层围满了。出什么事了?慌张挤了进去,就见一个穿着军装的魁梧男人从吉普车上下来。
我额头满是汗,捂着肚子痛到语不成调地回他:“我没有骗你,从没有骗你……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
话未说完,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我虽依旧眼前眩晕,看不清东西,但鼻尖消毒水的气息让我意识到已经在卫生院里。
脑海一闪而过自己两腿间的止不住流出地股股鲜血。
“我的孩子……”
我心如刀割,手虽没力气,却想隔着被子去摸小腹。
孩子还在吗?
李仙仙嘲讽的声音从一边响起:“你肚子里的野种没了,我看你还怎么厚脸皮赖在阿泽身边!”
心脏一阵抽疼,我不信李仙仙的话,忍着疼,红着眼看向她:“我劝你嘴上积德,别以为没人知道你和那个男大学生的事。”
李仙仙脸色大变,心虚地不打自招:“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言正泽此时走进来。
他拿着缴费单,看向我面色平静:“手术费住院费都给你缴齐了,医生说小产要坐小月子,你就在这里住着。”
半句不提是婆婆推的。
我心里像是被撕裂开来,孩子真没了……可也无人向我道歉。
我几乎差点要晕过去,可想到预选考的事,艰难想要爬起:“我要回家复习,我还有一周就要考试。”
泪抑制不住落下,孩子已经没了,我不能连前途也赔进去。
不就是自己身世不好又没文化,才会任人欺负吗?
如果重来一世我还不发奋努力,那么上天重新给我一个机会还有什么意义?
言正泽却走过来摁住我,手背青筋凸起力气大的可怕:“你非得作?看看现在你什么状况,到底是真想念书还是做样子给人看?”
话语如同利剑,狠狠扎进我心。
不知是不是情绪太激动,鼻尖又一股血流下……
我抹开,脸侧被染的血红:“我必须去。”
言正泽眼眸波动,大概是觉得我疯了。
索性脸色厌恶地妥协:“学习资料我回去给你拿!之后你爱干嘛干嘛,我不管你!”
话落,他大步离开。
李仙仙也要离开,临走前阴阳怪气有一句:“不用担心家里的事哦,阿泽还有婆婆,我都会照顾的。”
说完她扭胯走了。
待四周无人,我蜷缩在床用被子盖过头才爆发出崩溃的哭声。
之后住院的日子里,我逼迫自己掉任何情绪,没日没夜勤奋刷题看书。
考试前一天,我直接办理了出院手术,回了趟家拿身份证件。
家里,卧室。
我拿上身份证,带齐了必备物品,最后只剩一样东西没有——钱。
去县城得坐班车,考试有三天,还得住宿吃饭。
下意识看向抽屉,那里面有言正泽之前留的零钱。
沉默一刻,最终还是从中拿了一百块。
头一回,我认真打了张借条放了进去。
夫妻之间本没有借钱还钱的说法,可现在,我觉得言正泽心里也没有把我当他妻子。
那么他‘资助’我的,我以后都会还上。
从卧室出来,下了楼,厨房里却传出娇吟声。
“阿泽,我都跟我爸妈闹翻了,我只有你了,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恰好,阳光洒在他们二人身上,李仙仙踮脚吻上言正泽脸颊。
言正泽背影一僵,却没有推开。
我扶着楼梯的手几乎掐进木头里。
在此之前,我一直劝自己是李仙仙单方面倒贴,可现在这场面彻底击溃了我可笑的自我安慰。
他们分明是两情相悦!
我红着眼彻底下了楼梯走过去打断:“正泽,你不能喜欢她,李仙仙她……”
我正要说出李仙仙和那个男大学生的事,言正泽却先冷声开了口。
“你还没走?”
我颤着眸子看李仙仙挑衅般勾着言正泽袖扣晃啊晃。
“言枝,是不是后悔说大话了?高考多难啊,你现在要是说不考了也没什么丢脸的,是吧,阿泽?”
李仙仙是在故意揶揄我。
言正泽却认真附和:“人家苦读十几年都未必能考上,一个初中没上完的半文盲都能考上的话才搞笑了。”
苦涩在心中一圈又一圈荡开,我没反驳,因为知道反驳也没意义,唯有行动证明。
“那就看看吧。”随后转身出了门。
外面的天空突然阴了。
我下意识摸向腹部,那里早已没了生命的迹象。
抬头仰望青空,宝宝你会保佑妈妈的吧。
奶奶,也请您保佑我。
三天的考试顺利结束,我如释重负回到了平阳村。
题目都会做,阅读理解也都是刷过的,这次十拿九稳了。
我甚至开始想象,言正泽在得知自己被大学录取后,会不会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走到家门口,却见村民里外三层围满了。
出什么事了?
慌张挤了进去,就见一个穿着军装的魁梧男人从吉普车上下来。
言正泽毕恭毕敬迎接:“李司令您好,仙仙在我这里很好,您不必担心。”
李司令叹了口气:“仙仙是我失散多年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宝贝,她喜欢你,为了你连前途都不要了。”
“既然你能包容她,我也不横加干涉,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