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城不温不火地道:“所以你拦下我的车,让我替你找人?宗池养的狗,胆子倒是越来越肥了。”窗外,人高马大、杀气凛凛的保镖,立马诚惶诚恐:“二爷,不敢......”男人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凭什么,凭你眼瞎还格外会tຊ叫吗?”顾念施心里第一次觉得宗城这张吐刀片的嘴骂人骂得还挺顺耳。至少这会她觉得挺解气的。窗外的人灰头土脸地留了句“打扰了”,撒腿就撤了。顾念施听见车外似乎没了动静,但是车窗还没摇上去,所以仍旧蜷缩着身子,肩膀夹着脑袋,趴在宗城的膝盖上一动不敢动。
她看着他缓缓掀开深邃的眸子。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腔调在耳边响起:“你前脚刚出宗家大门,后脚就被人跟上,堂堂一博士,就这点观察力。”
顾念施忽略他话语中一贯的冷嘲热讽,只抓重点,原来,他果真派人一路保护着她了,他跟宗浩文他父亲派来的人玩了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个男人,好好的话非要往难听了说。
顾念施想了想,仍不肯罢休地问:“你是不是早就防备着宗浩文他父亲了?所以安排了人跟了我一下午?”
宗城朝她瞥了一眼。
她扭过身子来正对着他,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
刚被水洗过的白净脸蛋儿上还挂着清透的水珠。
这个问题太过直白,他睨了她一眼,便把脸侧到一边,干脆合上眼皮,懒得应她。
顾念施看他似乎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是心里的感觉却已然发生了变化,她恐惧不安、提心吊胆了一下午,殊不知他已经叫人暗中保护她了。
这个人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冷血。
顾念施看着他低声道:“你今天算是救了我一回,我记在账上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回报的时候,我一定在所不辞。”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男人没什么好气地说:“想多了,不管你,你们俩就被人掳走了,一个不禁吓再把安东吐出来,到时候还不是让我收拾残局。”
“帮你一回,别人倒八辈子大霉。”
他顿了下,又加了句:“想报答就消停点,别再出去给我惹事,我没这么多闲功夫替你收拾烂摊子,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顾念施这会儿特别想收回自己刚才的想法,果然他比冷血动物也强不了几分。
她悄悄握紧了手,很识时务地应了一句:“对不起,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不再给你添麻烦。”
说完,她赶紧闭上嘴不再吱声。
宗城也没再搭理她。
车子从地下车库刚驶出来没一会儿,前排的司机突然扭过头来道:“二爷,宗大少的人跟过来了。”
顾念施神经一紧,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没撤走。
司机问:“用不用甩了他们?”
“不用。”
顾念施看了宗城一眼,心脏又悄悄地提了起来。
她回头,透过后窗玻璃看到那辆黑色的奔驰车像是黏在了他们身后,紧追不放,而且大有加速要拦住他们的架势。
“过来”
男人声音淡淡的。
顾念施离他坐得挺远,以为听错了。
但她马上听到男人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顾念施整个人都在发懵,下一秒,男人一只有力的手臂直接把她抄了过来。
她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眼前是黑漆漆的西装裤子,抬眸,正跟男人垂下来的目光对上,男人从她脸上漠然地扫过去,将脸转向车窗外。
她听见车窗徐徐地降了降,紧接着他凉薄的嗓音从上边传了下来:“哪来的狗不长眼?”
窗外传进来的陌生男性声音离得很近:“二爷,对不住。我们家大爷在找您家里的家庭医生,我们看着她刚才也进了停车场,不知道您碰见没?”
宗城不温不火地道:“所以你拦下我的车,让我替你找人?宗池养的狗,胆子倒是越来越肥了。”
窗外,人高马大、杀气凛凛的保镖,立马诚惶诚恐:“二爷,不敢......”
男人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凭什么,凭你眼瞎还格外会tຊ叫吗?”
顾念施心里第一次觉得宗城这张吐刀片的嘴骂人骂得还挺顺耳。
至少这会她觉得挺解气的。
窗外的人灰头土脸地留了句“打扰了”,撒腿就撤了。
顾念施听见车外似乎没了动静,但是车窗还没摇上去,所以仍旧蜷缩着身子,肩膀夹着脑袋,趴在宗城的膝盖上一动不敢动。
“趴上瘾了?”
男人懒淡的嗓音从上方飘下来。
顾念施猛地抬起头来,正对上男人半讥诮半邪气的目光,原本已经捂热了的一张脸这会更热得发烫。
她二话不说“噌”地就站了起来,哪知道起猛了,已经蹲麻了的双腿不听大脑使唤,直接往前栽了下去。
“嗯”
短促的两声闷哼,几乎在同一时间从两人的喉咙里发了出来。
不知道前排的司机想到哪里去了,只见前后升降板徐徐地升了起来,生生将后排隔离成一个隐秘的空间。
这下更热了。
顾念施是面对面栽下来的,没落得个脸砸脸的下场,是因为宗城迅速仰头避了避。
饶是如此,他的嘴唇还是没有逃过一劫,被她的脑门砸了个正着。
然后那个脑门顺着下巴就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刹那碰撞之后,紧随其后的是身体上下无处不在的湿乎乎的柔软触感。
那触感跟记忆里的画面相重叠,像在他体内最深处划着了根火柴,大火“腾”地就烧了起来。
他把头往一边侧了侧,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女人的身体在他身上错位相贴,那细腰往下被黑色裤子紧紧包裹住的翘臀在他的大腿根上,划出一道诱人的圆润曲线。
他眸子一暗,舌尖打了个转,把脸侧到了一边。
顾念施脑门疼得发紧,撞懵了。
直到男人温热的气息自上而下传来,紧贴在她脑门上的喉结,随着他的出声,上下滚了滚。
他稍微清了清嗓子,“就这么爱往人身上趴?”
他嗓音仍旧低哑,发涩,像是滚着砂砾,带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她感觉自己的耳根都是滚烫的。
哪怕隔着衣服,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哪哪都是硬邦邦的,全身上下每一处跟他身体贴合的地方都像是撞出了密密麻麻的电流,那些电流一齐流窜进她的身体里,让她浑身有种无力招架的麻意。
她红着脸,“倏”地就移开脑袋,两手抵着他胸膛,一条腿跨过他紧实的大腿,快速地从他身上翻身下来。
对她来说,此刻的狼狈足可以载入史册了。
足足沉淀了五秒,她出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她生怕他再往别处想,以他的脾气,指不定怎么羞辱她。
他又念叨:“我全身都被你弄湿了,不是故意,也是成心。”
顾念施扭头去看了他一眼,他说得确实不夸张。
瞬间气短了半截:“我说了不是故意,就不是故意,回头我负责把衣服送去干洗。”
“得手洗。”
顾念施毫不犹豫点头,只要不让她赔钱就行。
因为奔驰车在暗地里跟踪,司机只能把车开回了老宅。
“下车,还坐上瘾了?”
车子停下,宗城在一旁催促。
顾念施踯躅片刻,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