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只有美人,如果美人乖顺她很愿意继续宠着美人,可是美人若是生了妄念,妄图得到不该得到的,那么她就该好好思量美人的去处。浓密卷翘的长睫上沾染了晶莹圆润的泪珠,随着美人如同流萤小扇般的睫毛簌簌往下坠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似是委屈到了极致,美人双手掩面,压抑至极的泣音轻泄出来,而后愈演愈烈。长宁眉梢微皱,冷眼看着美人,站了起来。一直都在注意着长宁的楚楚觉得时间差不多,骤然起身,不管不顾的环抱住长宁地腰身。
白嬷嬷走在最前面,宋修以及张玄跟在身后。
“得郡主看重,奴婢担了管家之名。两位侍君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奴婢。”
白嬷嬷在清芷院门前停下,“二位侍君之后便住在此处。”
“有劳白嬷嬷。”
“侍君初来乍到,有些规矩难免不懂。郡主前院是万万去不得的,而且郡主后院之中还有女眷,二位侍君也得注意分寸避嫌。”
宋修,张玄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所以刚才他们看到的……
刚才郡主怀中抱着女子,他们虽然有些纳闷奇怪为什么要抱女子,但是也不敢往别处想。
可是直到白嬷嬷说了此话,他们才知道原来刚才他们感觉到的怪异之感没有错。
两人都是耐性极好的人,哪怕是如此,脸上的神色也未曾显露分毫出来。
“多谢嬷嬷提点。”
两人来公主府的时候长宁郡主还不曾回来,他们一直都在门口等着,也和白嬷嬷搭过腔。
只是白嬷嬷严肃,丝毫不为所动,哪怕是想塞钱也被拒绝,以至于此刻除了干巴巴的说着‘多谢嬷嬷’诸如此类的话之外,也不知该如何。
白嬷嬷或许是看出了他们的不自在,俯身行礼,“奴婢告退。”
清芷院内,分一东一西。
可能是早就知道会来他们两个人,公主府内早早的挑选好了侍候之人,只待知晓他们所居住的院子便好。
所以他们进来的时候,人都是齐全的。
两人位份并不高只是侍君而已,从前也不曾开过女子娶夫纳妾的先例来。
故而清芷院中,分给侍君的都是一女婢二侍从,看门跑腿的共用一粗使。
宋修站在那里,眉目柔和如清隽公子,“不若哥哥先挑?”
都是要入公主府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大概的底细,毕竟之后的话只要不被郡主所厌弃亦或是死在了这公主府里,他们会在这宅子里相处很久。
淡淡的目光扫视宋修一眼,带着抗拒之色,“谁是你哥哥,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说完这句话之后拿着包袱进了西边的房子。
宋修被人落了面子也不生气,很是好脾气的笑笑,朝着往西房而去的张玄道:“那便多谢张侍君相让了。”
这话音刚落就见张玄回眸以一种极为冰冷的眼神盯着自己,看的宋修浑身鸡皮疙瘩一起。
“你再多说一句我打掉你的牙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宋修轻掩着唇,似乎是没有想到张玄会这般。
之后张玄入西房便没有再出来。
倒是宋修身边东院的奴才,看着刚才的那一幕有些目瞪口呆。
那张侍君的脾气倒像是不怎么好的样子。
日后相处怕是要吃瘪了。
好在宋修不在意,仍旧是温和色,去东房看自己以后要长住的屋舍。
——
楚楚趴在长宁怀里就这么仰视着她,明明现在两人年岁相差极近可是长宁的力气却一点儿也不小,抱着她气都不喘一声。
欲言又止地望着长宁,眼神中带着绵绵如丝的委屈,只是看着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般嗫嚅着唇瓣。
远处的院落出现在眼前,楚楚被长宁抱放在榻上,长宁未曾坐下,一只手还放在她腰间,另外一只手撑tຊ在榻边欺身而下,眼眸中依旧是那化不开的暗沉深邃,“美人在想什么?”
长宁自然是知道美人这一变化是在看到门口的俩人之后才开始的。
美人身如浮萍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自然是惶恐不安的。
更何况世人皆觉,男女契合,才是伦理纲常。
可是要知道做人到了长宁这份儿上,已经很少有什么东西能够左右她了。
她并非夸言自大,而是那就是事实。
楚楚咬着唇瓣,不敢去看长宁,语气是说不出的低落,“夫主是不是有别人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隐隐颤抖,带着泣音,险些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后面的言语带着颤音有些不清晰,但是长宁离得近却听得清楚。
温热的掌心落在楚楚的头上,缓慢地抚摸着,“美人乖。”
不像是安抚的安抚。
长宁是真的不擅长安慰人,可能她都没有安慰过人吧。
可是楚楚要的也不是长宁的安慰,而是长宁的态度。
“美人要知道本宫身边不可能只有你。”长宁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间跟淬了冰似的,如鹰般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楚楚。
似乎是要看清楚楚楚的神情,以及所有细微的表情。
她不可能只有美人,如果美人乖顺她很愿意继续宠着美人,可是美人若是生了妄念,妄图得到不该得到的,那么她就该好好思量美人的去处。
浓密卷翘的长睫上沾染了晶莹圆润的泪珠,随着美人如同流萤小扇般的睫毛簌簌往下坠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
似是委屈到了极致,美人双手掩面,压抑至极的泣音轻泄出来,而后愈演愈烈。
长宁眉梢微皱,冷眼看着美人,站了起来。
一直都在注意着长宁的楚楚觉得时间差不多,骤然起身,不管不顾的环抱住长宁地腰身。
长宁站在那里没有挣扎任由美人抱着自己,只是脸上的不耐之色愈重。
“楚楚知道的。”美人哽咽着:“不仅会有旁人还会有郡马,楚楚别无奢求,只想和夫主在一起。”
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眸,那双水盈盈的眼中盛着浓雾,就这般望着长宁,柳眉紧蹙。
执起长宁的手,然后侧脸贴近,作出十分温驯乖巧的模样来,“只要夫主心中有楚楚一席之地。”
谦卑,恭敬,温驯。
“会的。”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美人柔嫩的面颊微微发红,将面上的泪水一一拭去。
之前脸上的不耐烦的神情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她低眸看着眼含水光的美人,只要美人这份心思不变,安分守己,必然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长宁十分清楚自己的追求和抱负。
所以深刻的知道自己的婚姻只会成为自己的政治筹码,夫妻和乐,举案齐眉,在她这里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