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骋佑每每出征回来,都给楚心柔带回不少好东西,可竟养出一个白眼狼。“母亲。”“姑姑,你也不用觉得你委屈,不过是公爹战败,你在府中的尊荣不复从前,所以就上赶着回来撒泼。”“你可曾问过一句祖母可安好?”“你可曾关心过楚家的处境?”“你可曾为公爹的死感到难过?”“你不曾,楚家得势的时候,你占尽好处,可楚家没落了,你的嘴脸就立马恢复本性,你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公爹站在你床头看你?”
曾祖母说只要叔叔和婶婶在一块,就能给他生小弟弟。
苏竹卿一噎,耳根就像染上了胭脂,飞速红了起来。
苏竹卿生怕楚璟一再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话,急忙捂住楚璟一的小嘴。
看了一眼身后的门,也不知楚晏舟有没有听tຊ到这话。
“嘘,叔叔睡了,不可吵他。”
苏竹卿红着脸带着楚璟一离开了。
屋内,楚晏舟轻笑一声。
可视线落在自己的双腿上的时候,他眼中的笑意消散。
心中一片苦涩。
苏竹卿又养了十日,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结痂,甚至开始长出新肉了。
苏竹卿开始忙碌起来,做生意的事情必须的从长计议,不能马虎。
“二少夫人,大姑奶奶回来了。”
秋桑从外头走进来,急的满头大汗。
“你怎这般急切?”
“大姑奶奶和老夫人吵起来了,你快过去看看。”
苏竹卿眉心一皱。
大姑奶奶楚心柔,楚晏舟的亲姑姑,嫁给礼部尚书郭照。
上一辈子苏竹卿并没有同此人有接触,不知道其脾性。
苏竹卿很快就到了前厅,只见老夫人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一个打扮得体的妇人掩面哭泣。
“母亲,大哥做出这等事情,简直就是不给女儿活路,好在陛下宽宥,否则连女儿都难逃一死。”
苏竹卿听到这话,心口一滞。
“姑姑慎言,连陛下都不曾言明楚家的过错,你怎就不分青红皂白将罪责揽下?”
楚心柔抬眼打量苏竹卿,眼中满是不屑。
“我同母亲讲话,有你什么事情?”
老夫人一把将茶杯搁在桌子上,茶杯立即四分五裂。
楚心柔瑟缩了一下。
“就凭她是楚家未来的主母,她为何说不得你?”
“母亲,我是长辈。”
“姑姑既然承认自己是我的长辈,那就承认自己是楚家人,为何同外人一般,往自己家里泼脏水。”
楚心柔一噎。
“再说了,公爹是怎样的性子,你这个做妹妹的不知?”
“可若是大哥没有做出叛国的事情。”
啪的一声。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前厅。
楚心柔话未说完,头被打偏。
苏竹卿甩了甩发疼的手。
“楚家没有叛国,你若是再胡说,我就算被天下人痛骂,也要撕烂你的嘴。”
苏竹卿目光狠辣。
楚心柔一时间被这气场吓到往后退了一步。
“母亲,你就忍心看着她打我?就能忍受一个小辈欺到我头上?”
老夫人无力闭眼。
“我教养不好你,便让旁人教你吧。”
楚心柔生下来的时候,老夫人伤了身子,所以十分宠爱这个幺女。
楚骋佑每每出征回来,都给楚心柔带回不少好东西,可竟养出一个白眼狼。
“母亲。”
“姑姑,你也不用觉得你委屈,不过是公爹战败,你在府中的尊荣不复从前,所以就上赶着回来撒泼。”
“你可曾问过一句祖母可安好?”
“你可曾关心过楚家的处境?”
“你可曾为公爹的死感到难过?”
“你不曾,楚家得势的时候,你占尽好处,可楚家没落了,你的嘴脸就立马恢复本性,你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公爹站在你床头看你?”
楚心柔忍不住发抖。
“你别胡说八道,我没有。”
楚心柔说着就要冲上前打苏竹卿。
苏竹卿抓住楚心柔的手,一把将人甩到地上。
“姑姑,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你莫要惹我。”
许是动作太大,苏竹卿还是扯到了伤口。
楚心柔趴在地上痛哭。
“母亲,你就当心柔不孝,你给心柔一个活路吧。”
“你想如何?”
楚心柔看了一眼发狠的苏竹卿。
老夫人立即明白过来,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祖母,你没事吧。”
“我没事。”
老夫人失望的看着楚心柔。
“你父亲战死沙场,你大哥战死沙场,你大侄子战死沙场,晏舟丢了半条命,你踩着他们的骨血得到了你想要的,却没有半点感恩。”
“断绝书我可以给你,以后你的死活跟楚家再无半点关系,我也权当你死了。”
老夫人态度决绝,声音悲凉。
老夫人撑着桌子,缓缓起身。
每写下一个字,老夫人眼中的热泪就滚落一颗。
苏竹卿心疼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不似苏元,老夫人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的。
如今不过是被逼着将心口的肉剜出来,血淋淋的,毫不保留的割下。
老夫人一把将断绝书甩到楚心柔的脚下,语气决绝。
“拿着你要的东西,滚出楚家。”
楚心柔双眼红肿,颤抖着捡起断绝书。
“圣旨到。”
楚心柔快速捡起断绝书,心里暗自庆幸。
皇帝身边的内侍周海带着圣旨进到前厅,笑容和询。
“老夫人,请让二公子出来接旨吧。”
苏竹卿直接跪下。
“公公,臣妇愿意代替夫君接旨,夫君眼下还不能起身。”
周海想到上次殿中楚晏舟那快死的样子,也不好再强求。
“如此也好。”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楚二公子楚晏舟,才德兼备,即日起承袭爵位,延续楚家的荣光,钦此。”
皇帝还真是好算计,用一个空名来彰显自己的大度。
既平复了天下百姓的怀疑,又为自己博得美名。
“二少夫人,接旨吧。”
内侍声音尖利。
苏竹卿双手接过圣旨,态度十分恭敬。
“臣妇谢主隆恩,楚家上下定会感念陛下的真心。”
秋桑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周海。
周海放在手里掂了掂,心情更加愉悦。
“二少夫人客气了,奴才定会将楚家的态度告知陛下。”
楚心柔脸色惨白。
楚晏舟当了侯爷,楚阳侯府不会没落了。
楚心柔看着手里的断绝书。
“母亲,我错了,我刚刚一时糊涂,还请母亲将断绝书收回去。”
“母亲,我是你从小捧着长大的,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楚心柔作势要将手里的断绝书撕碎。
“我手里还有一份,你撕碎也无用。”
楚心柔的脸色更白了,不住的摇头。
“母亲,你忍心不要孩儿吗?”
“母亲,你要是真的将我赶出去,你可知我在府里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老夫人神情不改,失望的看着楚心柔。
苏竹卿看着楚心柔这副嘴脸。
很难想象楚心柔居然是楚家的血脉,完全不像。
“我的儿女都死了,儿子战死,女儿生下来就死了,你在府里的日子如何与我一个陌生人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