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事,修行一会儿便好。只要阿恒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有事情了。”段无咎看着柳之恒,又想起那个浑身古怪的谢听澜,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受控制的恐惧来。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柳之恒正在给他擦血的手。“阿恒,你不要被别人抢走好吗?”“你在说什么呢?”柳之恒有些懵,“是出什么事情了么?”“我怕有人会把阿恒抢走。”“谁能抢走我?你想什么呢?我不愿意的事情,谁都不能逼我。”柳之恒坚定地说。
柳之恒想,不会段无咎有什么奇奇怪怪地癖好吧?想到书里,他杀了那么多的人,忽然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见到柳之恒停下来看着自己,段无咎立刻微笑着开口,开始夸赞柳之恒。
“阿恒剥兔子皮的手法实在利落潇洒”
“阿恒连杀鸡都懂,真厉害。”
“阿恒的手沾上血之后,竟然更好看了。”
“就是被阿恒捅一刀,一定都是件乐事”
柳之恒无语凝噎,段无咎是懂彩虹屁的。
不愧是全书最大的反派,连表达感情都比别人惊悚。
柳之恒无奈道:“雪郎啊,快乐的方式有很多,不必非得被我捅一刀,咱们换点正常人的乐趣,行吗?”
段无咎满眼都是对柳之恒的爱慕和眷恋,点点头,柔声道:“以后,我一定会找到天下最红的玛瑙石、珊瑚珠、鸽子血给阿恒带上。”
柳之恒开心地点点头。“这个可以!”
入夜,柳之恒和段无咎一起在屋里吃着锅子,喝着鸡汤,用的还是谢听澜送来的炭火。
看到柳之恒把谢听澜送的东西拿来给自己用,段无咎的心情不错,白天生起的杀心,此刻终于是烟消云散。
果然,在阿恒心里,还是他更重要一些。
可很快,他就又想杀人了,因为柳之恒提出把柳一鼓的屋子收拾出来,让段无咎住进去。
“为何?因为白天那个姓谢的来了,你怕他误会是不是?”
“不是!”好不容易把人哄好的,柳之恒不能让他又误会,赶紧解释:“他来不来,我们都不能住一起了。”
“为什么?”
“这大雪停了,慢慢来往的人就多了,被人看到不好。而且没几日我弟弟也要回来,他 看到你住我屋里算怎么回事?我以后还怎么教弟弟?”
段无咎神色稍霁,想了想问:“那白日我呆在爹爹的屋里,晚上我再偷偷溜去你的屋子里睡,天亮前再回去,可以么?”
什么爹爹?这柳一鼓的面还没见过,段无咎怎么这就把爹给叫上了。
“不可以。”
柳之恒毫不犹豫地拒绝,也亏得段无咎会想,这跟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段无咎又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为什么,以前我们也一起睡的。”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以前我问心无愧,现在我问心有愧。”
段无咎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微微颔首,垂眸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忍不住又开心了起来。
阿恒的意思是,她喜欢他么?
“那我听阿恒的。”
柳之恒的脸也红了,怪不好意思的,然后就看到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袖子。
“我明日再去主屋住好不好?今日是最后一日……”
柳之恒噎了噎,最后还是没舍得说拒绝的话,低着头嘟囔道:“那就最后一日吧……”
最后两人还是睡在了一张暖炕上,虽然隔得远远的,但是仅仅是能在一个空间里,也是开心的……
兴许是想着明天就不睡在一起了,两人说了一晚上的话,只不过大多数时候是柳之恒在说,段无咎在听。
直到柳之恒说得累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段无咎才凑过去在她的头发上亲了亲。
等到柳之恒彻底睡熟,段无咎这才悄无声息地起来。
他打开柳之恒放他物品的箱子,箱子里有他的衣服,玉佩、冠带和腰带。
段无咎拿出那腰带,尝试了一下,轻轻一抽,只听见嗖的一声,白光一闪,腰带里竟然抽出一把软剑来。
段无咎笑了笑,那日看到柳之恒拿出自己的东西时,他便注意到这个腰带似乎有什么玄机,他果然没猜错。
段无咎拎着那软剑,一个翻身出了院门,顺着白日闻到的那股讨厌的铁锈味儿,寻找到了谢听澜的家。
他还是觉得,这个人只有死了,他才能真的放心。
段无咎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谢听澜的屋子,他看着沉睡的谢听澜,想着到底是一剑封喉好,还是慢慢地掐死他比较好。
思索片刻后,段无咎还是决定给他一个痛苦。
“噌”的一声,软剑在月光下抖动着,似乎正在为即将要见到的血光而感到兴奋。
可是,就在段无咎抬手准备攻击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控制住了他,似乎是在阻止他出手。
段无咎再次从窗子翻身出去,压抑着体内要暴动的戾气,匆匆离去。
再次回到柳家的小院的时候,段无咎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体内的暴躁,直到他翻身进屋,闻到了柳之恒的气味,才觉得稍稍平复了一些。
柳之恒也被段无咎的动静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却明显感觉到段无咎浑身都带着一股冰凉的寒意。
“雪郎,你去哪里了?”
噗的一声,段无咎一口血吐了出来,吓得柳之恒赶紧找帕子给他擦血。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吐血!”
段无咎撑着胸口,强忍着翻涌的气血,眼里尽是猩红。
“他不对劲。”
“谁不对劲?”柳之恒是懵的。
谢听澜不对劲,但是段无咎什么都没有和阿恒说,只是眼里杀意毕露。
方才他想杀谢听澜,可是刚想动手,就觉得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阻止他,内力也开始混乱瘀滞,竟是差一点就要因为内力暴动而爆体而亡。
如果不是及时回到阿恒身边,他可能已经死了。
段无咎想到这里,对谢听澜的厌恶更甚,偏偏气息还没有彻底平复,因为愤怒,又是一口血吐出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柳之恒心疼地擦着段无咎嘴角的血迹。
“我无事,修行一会儿便好。只要阿恒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有事情了。”
段无咎看着柳之恒,又想起那个浑身古怪的谢听澜,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受控制的恐惧来。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柳之恒正在给他擦血的手。
“阿恒,你不要被别人抢走好吗?”
“你在说什么呢?”柳之恒有些懵,“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我怕有人会把阿恒抢走。”
“谁能抢走我?你想什么呢?我不愿意的事情,谁都不能逼我。”柳之恒坚定地说。
段无咎眼中的光忽而炙热起来,他璀然一笑,心底的郁结仿佛一下就散开了,那暴动的血气一瞬间就平复了下来。
是啊,他的阿恒可不是一般女子,哪里会有人别人予夺?
谢听澜那种人更是抢不走阿恒,他那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实在是惹人讨厌,哪里有他懂得讨阿恒的欢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