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霎时骚动起来,在无数艳羡的声音中,魏岚却紧紧盯着那些天灯,眼前模糊一片。那些天灯,每一盏,每一盏上面,都写满了——“愿与知雪,长长久久,白首不离。”所有人都往河边涌去,魏岚却狼狈地逃回了客栈。她愣愣地坐在桌前,看着那剩下的唯一一颗相思豆,鼻尖一酸,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楼晋对姜知雪,是假装还是真情,恐怕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吧……她怔怔地看着窗外飘远的天灯,失了神,直到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方才发现天边竟不知何时已经泛了白。
魏岚看着地上的账簿:“所以呢?”
姜知雪顿了顿,旋即轻叹一声:“楼晋给你的那座府邸也是十万,你若真心悔过,便拿那处府邸来还吧。”
原来是为了赶她走。
魏岚心下了然。
她捡起账簿翻开看了一眼,嗤笑道:“这虽是我管理的,可这字迹却不是我的,你……”
“何必狡辩。”话音未落,却是被楼晋冷冷打断。
魏岚一愣,一抬头正对上楼晋冰冷的眼神,他说:“明日你便从那宅邸搬走吧。”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原来他是故意在配合姜知雪做这场戏!
姜知雪嘴角得意的笑意刺入魏岚眼中,她喉间蓦然哽塞,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晚间,魏岚将地契送回了魏府。
彼时风声萧瑟,月色如霜,凉亭中只余二人。
魏岚看着楼晋,心中闷闷地泛着疼意,忍了忍还是要问:“为什么?”
楼晋指尖轻滑过杯沿:“你一定要问?”
魏岚心一沉,哑声道:“是。”
楼晋抬眸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我不想让她有一丝不快。”
便如一声平地惊雷,魏岚只觉脑中轰鸣阵阵,转瞬间便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她浑浑噩噩回到府邸,看着那两颗红豆,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她缓缓伸出手,转眼间,一颗红豆又化为飞灰,消散在了冷冽的夜风之中。
送完地契的第二天,魏岚便搬去了街巷间的一家客栈。
这里离街道不远,夜里楼下喧闹至极。
魏岚走到窗边,只见下面灯火通明,方才想起来今日是元宵节。
永宁郡的习俗,每年元宵,在夜间将心愿系于天灯之上,往天上飞去,必然得偿所愿。
楼晋去西域前,曾说过要带她去看看这不夜天。
去为他们也点一盏灯,惟愿长长久久,白首不离。
魏岚深吸了一口气,往楼下走去。
刚到街上tຊ,便见花灯照亮无尽长夜,满街的火树银花,犹如天上灵幻星雨。
她怔怔地往前走去,突然听见有人喊道:“楼爷在河边放灯了!”
魏岚一怔,猛地回头,只见一盏天灯从人群之外飘了上来。
紧接着一盏又一盏,从河边不断升起,顷刻间,斑点橙光便映亮了整个永宁郡的上空。
千盏天灯,飘向无尽夜色之中,犹如连接仙境与人间的璀璨银河。
人群霎时骚动起来,在无数艳羡的声音中,魏岚却紧紧盯着那些天灯,眼前模糊一片。
那些天灯,每一盏,每一盏上面,都写满了——
“愿与知雪,长长久久,白首不离。”
所有人都往河边涌去,魏岚却狼狈地逃回了客栈。
她愣愣地坐在桌前,看着那剩下的唯一一颗相思豆,鼻尖一酸,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楼晋对姜知雪,是假装还是真情,恐怕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吧……
她怔怔地看着窗外飘远的天灯,失了神,直到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方才发现天边竟不知何时已经泛了白。
魏岚回过神来,打开门。
只见门外站着几个衙役,看了她一眼:“你就是魏岚?”
魏岚心头一跳,随即便听那衙役冷哼一声。
“有人检举你名下商铺卖的粮有问题,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