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秘法让它看起来和寻常无异,可时间上它根本无法用力。”他解释道。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他眉头一皱,迈步就往外走去,还不忘示意我跟上。外间,一个中年妇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娘的鼻子满嘴国啐:“张珍,你这个贱人,你帮着那个老不死的害我全家,我听说你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个女孩是吧,你把她交给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而我娘,像个木雕似的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就要上前和这个中年妇女理论。
显然我的这番话让他很满意,他捋着胡须,一脸欣慰地点点头。
“既如此,你便随我来吧,我需要和你确认一些细节。”他从主位上缓缓起身,眼神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我娘,方才迈步朝后院走去。
我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我娘,才迈步跟上他。
刚跨出门,映入眼帘的场景就让我心里一咯噔。
偌大的院子里设了香案,中间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木桶,木桶是深红色的,木桶上中下的位置分别都被墨斗画过线,四面墙都贴满了符咒,风一吹,那些符咒就随风而起。
我张了张嘴,正准备问些什么时,他却忽然停下脚步,我的注意力被院子里怪异的场景吸引,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于是我就直挺挺地撞在了他结实的后背上。
“宋栖啊,你娘可曾说过你当年出生时发生过的事?”
我揉着脑袋,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娘说过一些,当年要不是您及时赶到救了我娘,我只怕只能到阴曹地府去见我娘了。观主还真是妙手仁心,神医在世啊。”
我恭维着他,想看看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但我总觉得他的眼里藏着一抹算计。
而且他忽然提起当年的事,绝对有目的,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我想起之前我随我娘郎城之前的想法,我本打算,我随他学本领找到一切的真相,不再会任人宰割,我就任他差遣,可现在他目的不明,我觉得我应该静观其变。
“哎,都是举手之劳,你倒也不必介怀,若是你愿意的话,到时可以拜我为师,随我一起学本事,毕竟你娘不能护着你一辈子,以后的路还要靠你自己。”
“可是胡观主,我娘今年不过才四十岁,而且我之前拜过师了,要是再拜您为师,唯恐会对亡师不敬;再者,自打我回去参加了奶奶的葬礼之后,靠近我的人非死即伤,我担心……”我低垂着头潋眉,一滴泪适时的掉在地上。
“什么不祥之人,那都是旁人胡说八道的你也信,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当代大学……”说到这里他像是意识到什么,话锋一转说到了那个只当了我一天师傅身上,
“至于你先前那个师傅,命该如此,当初他帮你奶奶施行禁术,后来你奶奶身死,他自然要将你绑在他身边他才放心。”
“胡观主,我娘说我本不该出生在那个时间,是我奶奶刻意为之,她为什么要让我在那个特殊的日子里出生,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是故意将话题引到我师傅身上的,毕竟他们给我说的故事版本都真假参半,我无法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们任何一个人,知道的越多,对我的情况就越有利。
他听到我问起当年的事,微微偏着头看向天边,双目也失去了焦距,像是陷入了悠长的回忆中。
良久,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十九年前,我起了一卦,天降紫薇星,但也伴随着毁天灭地的灾祸,而整件事的转机,直指西南方向的一个小村落。当年的我心高气傲,妄图参破天机,找到具体是谁然后将她直接带到身边教养。”
他顿了顿,脸上流露出恐惧的表情,握着拂尘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我抛出的龟壳,在空中化为齑粉,天雷乍响,我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的手就被劈成了焦炭,说来你别笑话我,当时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烤肉的香味,我遭到了反噬,缠绵病榻半年之久。”
我看着他完好无损的双手,不语。
他似乎并不在乎我的反应,自顾自的继续道:“后来,我拖着这副还算休养好了的身躯,一路前行,却只打探到了你娘一个孕妇,我马不停蹄地赶到时,只能顺着那一路血迹找到了后山,及时打断了你奶奶的法事。”
“可我实在不敌,最后只能无奈带走你娘。不过法事一旦中断,施法的人就会遭到反噬,命不久矣,除非借命!然后等你长大再想办法夺取你的身体。”
借寿?我娘也提到过,但她说得极其隐晦,当时我的猜测是我奶奶借走了我爸的寿命,但当时一车人无一幸存,难道会是我奶奶的手笔?
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主动给我解答道:“没错,你奶奶借走的,正是那些人的寿命,可这毕竟不是她的东西,所以借来的寿命十年只能抵得上一年。”
“所以,我奶奶真的是那种人吗?”我不可置信道。
心里却在思索他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比起他们,我更愿意相信和我相依为命十八年的奶奶。
想到他刚才说的话,我的眼神不自觉地再次落在了他那双完好无损的手上。
他说完见我盯着他的手看,便将整只右手的袖子揭开,露出那狰狞的疤痕来。
“我用秘法让它看起来和寻常无异,可时间上它根本无法用力。”他解释道。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他眉头一皱,迈步就往外走去,还不忘示意我跟上。
外间,一个中年妇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娘的鼻子满嘴国啐:“张珍,你这个贱人,你帮着那个老不死的害我全家,我听说你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个女孩是吧,你把她交给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而我娘,像个木雕似的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就要上前和这个中年妇女理论。
胡羡之伸手挡住我的去路,上前对中年妇女道:“周大娘,我这里是个清净地方,你这些污言秽语,当心给自己遭来灾祸。”
“灾祸?你这老不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一句话害得我家家破人亡,现在你躲在这个鬼地方半步不敢踏出去,你是不是怕遭到报应!”她气势不减反增,转而指着胡羡之的鼻子,唾沫横飞。
胡羡之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表情,他笑眯眯地问道:“周大娘,这事儿到底是谁编造的呢?你不能道听途说,就红口白牙冤枉我吧?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为人你还不知道吗?”
周大娘闻言冷哼一声,做了一个我们都没想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