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的丈夫,手里也是沾满血腥,甚至杀的人比魔教任何人都要多的多。身边时时刻刻围绕着杀人魔的感觉一定不怎么好受。尤其是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怎么能忍受呢?不过没关系,她会帮忙的。昏黄的铜镜中,映照出来的女子媚眼如丝,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谁?”夜筝面色一变,语调冰冷。“是我。”暗七从暗处走了出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暗七来了有一段时间了,自然也看清了夜筝刚才的那一番动作,却只觉得她笑得诡异。
为什么说是梦中情人呢?
何乐游认为自己对裘嘉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最开始裘嘉佑跟他说,梦中时常出现一女子,何乐游还能打趣的问他是否与人私定终身。
可后来裘嘉佑又和他说,怀疑自己与那女子已经成亲。
何乐游此时就有些担忧了。
悄悄的与人私定终身,这没什么!对江湖人来说,很常见。
若是裘嘉佑外出途中遇见心仪女子,何乐游也同样觉得很正常。
即便这些年里,他也未曾瞧见裘嘉佑搭理过爱慕他的人。
可爱情就是这么理所当然,一见钟情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可在裘嘉佑的梦里他同那女子已经成婚了,那何乐游就觉得,那确实是个梦了。
不过对好友而言,是个美梦罢了。
他已经知道好友此时并没有与面前女子结亲的意思。
因此看着桑宜春的目光不免带着惋惜。
但凡早来两三个月,好友也不至于沦落到梦中见情人的地步。
久未等到回复,桑宜春又问了句,“你们是要出去吗?”
裘嘉佑向后退了一小步,步伐微小,却躲不过身侧的何乐游的感知。
迎着何乐游不可置信的眼光,裘嘉佑给他使了个眼色。
明白好友此时并不想答话,何乐游只能微笑以对。
“是,过几日我们便出发前往巍山。”
巍山,这地方桑宜春没听过。
可没听过也代表是一个未知的地方,桑宜春兴致勃勃,“我能和你们一起去吗?”
何乐游笑容一滞,久未和女子接触,差点忘了她们之中有的人并不怕危险。
似是瞧出了何乐游的犹豫,桑宜春努力推销自己,“我医术很好的。”
“轻功也略有小成,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事实上,桑宜春的话还是谦虚了。
桑宜春是桑家这年轻一辈中最有天赋的女孩,不过平日里并不怎么认真学习罢了。
但医学天赋尚佳,毒术也有所研究。
她的父亲知晓她喜欢出去玩,便请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云远山来教她轻功。
若是打不过,凭轻功自保是没问题的。
医术!
何乐游偷偷瞥了裘嘉佑一眼,“行,到时候我们带你一起。”
“好!”
就这样,在桑宜春的兴奋中,何乐游感受到了裘嘉佑冷然的目光。
“不就一个小姑娘嘛!”何乐游向他解释道,“看着挺可怜,就带出去看看而已。”
“你照顾就行了。”
哎!到底是为谁啊!
何乐游也是担心好友生了什么病,意识不清,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路上有个懂医术的人照料不是挺好的嘛!
*
魔教的夜向来是冷寂的。
夜色朦胧,附近的景色都被掩在墨色之中。
夜筝此时还在对着铜镜装扮。
这些时日里她虽没见过那女人,可也不只一次听到下人说她美若天仙。
被她听到这些话,自然要将那些多嘴多舌的人狠狠责罚一番。
当然,夜筝处罚人用的名头很好:不得妄议教主夫人。
借此给那些底下人一些教训,却又不沾染她分毫。
想到这儿,夜筝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根据那些下人的话,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对手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
可这样的女人,即便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竞争力呢。
她知道她如今待着的地方,是杀人如麻的魔教吗?
她身边的丈夫,手里也是沾满血腥,甚至杀的人比魔教任何人都要多的多。
身边时时刻刻围绕着杀人魔的感觉一定不怎么好受。
尤其是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怎么能忍受呢?
不过没关系,她会帮忙的。
昏黄的铜镜中,映照出来的女子媚眼如丝,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谁?”夜筝面色一变,语调冰冷。
“是我。”暗七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暗七来了有一段时间了,自然也看清了夜筝刚才的那一番动作,却只觉得她笑得诡异。
可她直到刚才才发现他。
“关你什么事。”夜筝冷哼一声。
“什么时候,脸都不敢露出来的狗也敢来教训我!”
“你!”
夜筝说的话的确没错。
用铁面具遮住了脸的暗营是魔教里等级最低下的存在。
他们活着的目的,仅仅是为了除掉对手。
同时,他们也是魔教最好的一把刀,脏活累活都可以干。
若不是教主改革了暗营里的制度,暗七如今也应该还在暗营里。
也还是夜筝口中,那条狗。
“夜筝,你别忘了,你也只是个下属而已。”
暗七如今看得分明,夜筝已经变了,或许权势总是迷人的。
在权利的诱惑之下,又有多少人能坚守本心呢?
“这还需要你提醒吗?”夜筝怒极反笑,“怎么,你现在特意过来是为了嘲笑我的吗?”
暗七不欲解释,“对,我来嘲笑你。”
“嘲笑你的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呵!
夜筝心里的怒火突然升了上来,“给我滚!”
看到夜筝的癫狂,暗七也无话可说。
等人走了之后,夜筝才无力的从座椅上滑落在地。
她伏在地上,看着自己满是茧子的手,“痴心妄想?”
“什么是痴心妄想?”
“我从来都只知道,想要的就要去争取,不争就什么都没有!”
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夜筝眼底的迷茫才渐渐散去,随之遍布的却是令人胆寒的阴冷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