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阿妧她六岁以前或许是魂魄未归,世间怪诞之事并非没有,这只能说明她与佛有缘。”“能与佛有缘的姑娘,自然是极好的姑娘。”“她六岁以后身体渐渐好转,无非就是比其他姑娘开窍晚罢了,她只是心智稍幼,这不是生病。”谢行之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听到反驳之言,心中戾气浮现。但到底是为了维护宋妧,且此女还算有用,他总归是将火气强压了下来。他语气极冷:“那她长这么大可有哭过?”宋姀不是没有察觉到陛下的怒火。
谢行之本就是要来抢人家的妹妹,此时也没必要遮掩。
他冷声开口:“你妹妹那个有缘人就是朕和一个伪君子。”
宋姀顾不得尊卑,她豁然抬头,有些不可置信。
但她心里明白,陛下说的都是真的,此事虽令人疑惑难解,但她不能多问。
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怎么可能会耐心的给她解释其中缘由。
她对此也不好奇,只要对阿妧没有伤害,她感激还来不及。
“阿妧有幸得以遇见陛下,身体渐渐好转,臣女感激不尽。”
谢行之面色从容,对此话没有做回应,他心中不悦也没多少耐心,只想速战速决。
“朕想要你妹妹。”
宋姀虽说早有猜测,但此时听到这句摆在台面上的话,她还是放心不下。
她言辞诚恳:“陛下,阿妧能入了您的眼,的确是三生有幸,但她心智有些不全,入宫一事,对她来说,有些艰辛。”
谢行之眉头微蹙,幽冷的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他沉声问:
“宋大姑娘,你可知你妹妹应是患了病,她的病症很奇怪很特别。”
此话一出,宋姀首先便觉得荒谬,且她并不喜欢听到别人说她妹妹有病,对阿妧不好的话她都听不得。
“陛下,阿妧她六岁以前或许是魂魄未归,世间怪诞之事并非没有,这只能说明她与佛有缘。”
“能与佛有缘的姑娘,自然是极好的姑娘。”
“她六岁以后身体渐渐好转,无非就是比其他姑娘开窍晚罢了,她只是心智稍幼,这不是生病。”
谢行之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听到反驳之言,心中戾气浮现。
但到底是为了维护宋妧,且此女还算有用,他总归是将火气强压了下来。
他语气极冷:“那她长这么大可有哭过?”
宋姀不是没有察觉到陛下的怒火。
但是没办法,她自小护着妹妹,有时候身体下意识的做法她根本控制不住。
她本心有惶恐,然此时听到这句问话,她面色一怔。
她不禁仔细回忆着阿妧自小到大的所有事迹,越想她越是觉得有些怪异。
她脸色有些苍白,“回陛下,阿妧从来没有哭过。”
说完,她突然惊觉,原来竟然有很多不同寻常的地方,她和母亲都不曾在意甚至没有察觉到不妥。
“阿妧她....她很乖巧很懂事....”
宋姀说不下去了。
谢行之眸色沉沉,凉凉的扫了她一眼。
“你可知道,会笑是讨好他人的本能,哭闹才是宣泄情绪的最佳途径。”
“你说她乖巧懂事,那你可知她心里都在想什么?”
“她无论是受到惊吓还是被人掳走,甚至被人拽疼了,她哪怕眼眶有些湿润也不会落泪,宋大姑娘,你说这正常吗?”
“还有,她的笑容,很乖很美但并不开怀,你可有听到过她的笑声?”
每问一句,宋姀的面容便更加苍白几分。
谢行之的神色愈发冰冷。
“你与顾氏对她的照料确实尽心,你们待她极为疼爱,哪怕她幼时那般古怪,你们也没有抛弃她。”
“但将她保护的这般严密,你觉得她可喜欢?或许就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她没有读过书,没有见过外面的繁华和风景,一切喧闹之事都与她无关。”
“前几日的宫宴,只怕是实在躲不过了,你们才带她入了宫。”
“她总会长大,总要嫁人,万一你们为她挑选的夫婿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她会遭遇什么事,你可有想过?”
宋姀眼角泛红,她小声解释:“阿妧小时候走丢过一次,她六岁才开窍。”
“别的姑娘过了十岁就已经可以随着母亲学习掌家之事,但阿妧才将将只有五六岁的心智。”
“阿妧及笄时容貌越发出色,身段很是窈窕,但她的心智还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她总是比别人慢一些,说话慢做事慢就连成长也比旁人慢上许多,她这样好这样美,我与母亲真的放心不下。”
“我们总在想,万一阿妧出去遇到危险该怎么办?她心智不全,万一被人欺负了又该怎么办?”
“宋家没落,那时我舅舅他们被夺权,情况也是不好,京城左一个皇子右一个王爷,如果阿妧被有心之人觊觎上,我们届时只会束手无策。”
“母亲想过把阿妧嫁给舅舅家的表兄,但阿妧知道后,竟第一次反抗,问她原因她也不说,这事便作罢了。”
“母亲说,她银钱极多,以后不管如何,吃穿用度上阿妧吃不了苦。”
宋姀说到这里,她抬头,声音有些低:
“陛下登基后,京城的风气变好,我与母亲想过让阿妧读书,想过带她前去参加宴席,只是宋家近日出了太多事....”
谢行之对这些话不置可否,他淡淡开口:“朕要让你妹妹进宫读书。”
说完,他含笑补充:“且还要留居在帝王的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