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未成年单独对着几个社会混混,那几个人都比他壮,旁边还有三四个性感女郎扎堆站在一旁看戏。独属裴熠最为注目,一头扎眼发色,雾霾蓝,不羁,叛逆,放纵,让人油生起毁灭倾向。他连忙把车靠边停下,他看见其中一个社会青年从裤袋掏出了一把折叠抓刀,就怕闹出事。可当他解开安全带下车的时候,所有人不见了踪影,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一下子全不见了?就那一会功夫的事。在裴家齐的印象中,年少的裴熠狂妄,独来独往。
她压低声音,“你睡了吗?”
余安安摇头,“他没睡,我刚打开柜门,他生气了闹腾,我没见他这样激动过,接着又把门给关上了,我怕他太激动就没敢再开了,老齐心大说没什么,让他闹一会就没事,可宸宸没试过这样。”
在余安安眼里,裴宸宸就是个乖宝宝。
沈怀夕也清楚自己弟弟的性子,“他睡醒就这样吗?”
“不是,睡醒还没事,吃过早餐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就成这样了。”
那必是在外面惹的,沈怀夕起身,“我去找张姨问问看,他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才有这个反应,弟弟虽然小,可他比同龄小孩要稳上一些,有时候甚至跟个老大人似的,不会乱发脾气的。”
余安安按揉着额角,“我问过的,就是问不出什么来,你再问问看吧,看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沈怀夕睨了眼柜子,转身出了房。
刚好在楼梯处见到端着茶水上来的张姨。
沈怀夕站在那,“张姨,我正想找您。”
张姨看她一脸严肃,连忙上前,“这是怎么了?小姐的脸色不太好。”
沈怀夕摸摸脸,想起男人说她低血糖,“可能没睡好,也有点担心宸宸。”
张姨了然,“宸宸早上在附近走了一圈,回来就成这样子了,我也想不通。”
“张姨,他去玩的那段时间有没有遇到谁跟他说话或者笑话他?”
“一直都是他自己在玩,除了两在浇水的园丁喊了他,就没有人和他说话了。”
“您一直在看着他吗?”
张姨的目光闪动。
要说了就是失职。
被沈怀夕看得不安,她终究还是坦白了,“我去小解过,人有三急在所难免,便意突然上来了实在憋不住,我跟宸宸讲好了要在原地等着我回来,我没有片刻耽搁去了就回来,也不过是两三分钟的事,出来后见到他还有那里我也安心了。”
沈怀夕皱着眉,“那您回来以后,宸宸怎么样了?”
张姨见她没追究的意思松了口气,“他就在那玩,也没什么不妥,我确实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附近有人吗?”
张姨双手一紧,摇头,“没看到有。”
“张姨,我知道您照顾宸宸一直都很尽心,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的,就像您说的人有三急是平常事,不过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把宸宸也带去,哪怕让他站在卫生间门口等着,也不可以丢下他一个人,他还小,意外不找他,他也会找意外的。”
张姨歉意点头,“好,我知道了,是我做得不够谨慎。”
问不出个什么来,沈怀夕不禁怀疑,当真只是小孩子起了闹心耍脾气了?
问完了,她也就转身回去了。
这次,沈怀夕没有像余安安一样放任裴宸宸一直躲在里头,她打开柜门。
出乎意料的,里面的裴宸宸没有像余安安说的那样乱喊乱叫,他蹲在衣柜最里头,在漆黑的角落里唯有一双异瞳闪烁,赤裸裸地展露着恐惧,分明是在害怕。
在害怕什么?
是对幽闭环境的恐惧,还是其它原因?
沈怀夕盯着额头汗津津的裴宸宸,心揪得紧,“弟弟。”
她半跪在衣柜前,向他伸出双臂,温柔地安抚着,“来,姐姐抱你,我会保护宸宸的。”
见他不为所动,她笑着问,“想不想跟姐姐回医馆?”
这道声音温软,大人难以抵抗,何况是小孩,跟露水漏入心侧一样。
余安安盯着眼前一双儿女,当真觉得女儿长大了,高兴之余又感叹她比自己这个当妈的还会当妈。
她没有干扰,不知道为何,只觉得沈怀夕能哄好他。
裴宸宸小小的身子向前倾,一下子就扑到沈怀夕的怀里。
他双手紧箍着她,沈怀夕回抱,也没着急问他发生了什么,反倒抱起裴宸宸回头跟余安安讲话,“我先回家了,带弟弟去医馆走走。”
余安安很放心,二老也很喜欢她这个儿子,当亲孙子一样,“那也好,他老闹着去医馆,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傍晚也早点过来,位置我都定好了。”
沈怀夕点头。
裴宸宸的脑袋一直磕在沈怀夕的肩膀上。
沈怀夕撵起衣袖口,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裴熠兴致缺缺地喝着茶,裴家齐问一句他才答一句,搞得裴家齐没了话题。
他看着日渐成熟的男人,自然而然也想起了一些事。
那时候裴熠还没出国,他也未出意外,有日他开车路经一间酒吧,刚好碰见在酒吧门口与人生事的裴熠。
一个未成年单独对着几个社会混混,那几个人都比他壮,旁边还有三四个性感女郎扎堆站在一旁看戏。
独属裴熠最为注目,一头扎眼发色,雾霾蓝,不羁,叛逆,放纵,让人油生起毁灭倾向。
他连忙把车靠边停下,他看见其中一个社会青年从裤袋掏出了一把折叠抓刀,就怕闹出事。
可当他解开安全带下车的时候,所有人不见了踪影,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一下子全不见了?就那一会功夫的事。
在裴家齐的印象中,年少的裴熠狂妄,独来独往。
很早就不住裴家,与人也不熟,可每次见面还是会喊他一声六叔,其他几位他是一概不喊,包括裴老爷和裴老太,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喊一喊。
这次见面两人聊了几句,裴家齐觉得他变了许多,一身戾气散去,曾经削骨的叛逆替成高雅的贵气。
这样也好。
裴熠瞧见沈怀夕出来了,把手机塞进衣袋,先是起身与余安安问了好。
余安安待他很客气,非常客气。
“齐叔,我先回去了,带弟弟去医馆走走,晚上吃饭再带他过来。”
裴家齐颔首,不忘叮嘱儿子,“宸宸要听姐姐的话,去到爷爷奶奶那里不可以捣乱。”
裴宸宸不吱声,安静地抱着沈怀夕的脖子,闭眼装睡。
沈怀夕拍了拍裴宸宸的背,“那我们走了。”
余安安点头,“去吧,我已经让阿泉在门口等你们了。”
……
距离裴家大门的百米外,沈怀夕与裴卫舟他妈杨帧迎面相遇。
杨帧刚与友人小聚完回来,一身豪门阔太太的装扮,珠光宝气,手提袋是大牌当季的最新款,好几十万一个。
一身上档次的装扮,当属行走的金库,晃眼得紧。
杨帧瞧见沈怀夕走过来,眼尾风也不给她一个。
自从手里的一块肥肉漏到了裴家齐的手头上,她早已不服,如鲠在喉更是气得不打一处。
杨帧本是不屑于搭理的,可眼瞧着裴宸宸这么大个还被沈怀夕抱着,那些作恶的因子在体内活跃,总想挖苦一番好让自己舒坦。
“长这么大还抱着呢,双眼不好使双腿也不会使了?所以说,人的惰性就是这么惯出来的,六弟也不怕把孩子养废,养出个败家子来啃老。”
裴宸宸的身子僵了下,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