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子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明明今早才见过面,却像很久没有碰面一样。若是单独分开,两个又是没几句话的,一碰到一起话格外多。两个女子低着声音交谈,偶尔有几声极轻的笑传出。“死灵渊取来的仙树种。”紫恒从袖中的暗层掏出小盒子,打开露出一个色泽偏黑的核,时不时有光芒闪过,微光亮起时这个东西就跟着颤动。“好。”沈墨没有客气地接过,然后转过身子递给煮茶的少年。“我药峰种树的地方不多,种到你潮汐峰上,这十年的果获我尽数拿去,十年后这颗树就归你们潮汐峰所有。”紫恒小口喝茶,摇着脑ʝƨɢ袋说。
潮汐峰此刻没有太阳,失去金光的照射,整座寒宫都是阴沉沉的。
沈墨带着萧沉回到平时歇息的地方,今日这个人必然是有其他打算的,不然也不会特地换身衣裳,这崭新的紫色裙服很合身。
萧沉很想知道沈墨的安排,可是师尊不说话,他也没有问的打算。
他是知道的,沈墨若是想让人知道是会说的,不然开口问也只是白费唇舌。
她是一直在变的。那如积着乌云的额头始终锁着,散不去的愁萦绕在女子身旁,甚至影响到了她的徒弟。
萧沉抬头望向女子冷若冰霜的面容,觉得熟悉极了。沈墨的这个样子在他看来很舒服,他很喜欢。
每当察觉到这个女子对付他与旁人的态度全然不同时,少年心中的某种快感压制不住地涌起。不都是很明显的吗?他在心里小声嘀咕。
女子的眉眼如故,根本看不出包含的情感。对窗远眺,眼中是重重叠叠的山影,眼中是景心却不在景上。
萧沉不知道沈墨又在想哪个故人,可那注定是一段已经败落的岁月。
萧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窗外小草绿莹,几点清晨的珠并未滴落,还懒洋洋的挂在小草上,染的绿越发重。
少年心里亮堂如明镜,或许只有那个活在女子记忆中的人才会如此令人牵挂,每隔一段日子就会哀伤好一段时间。
毕竟,她死在了沈墨尚还年幼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沈墨抛下了他,他自己的心境也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
“紫恒不喜欢你,你知道吗?”沈墨收回了眼,等那眉头的愁云悄然消失后,转过头问。
“知道。”萧沉轻轻点头回话。
沈墨哪怕心情再差,也会调整好自身状态,才来跟他谈话。她是一个很清楚该怎么做事的人,懂得什么时候要摆什么脸色,又要怎么去应付旁人。
他一直不明白紫恒那个炼药的人为什么不喜欢他。他有记忆时起,就不记得两人间有过冲突和矛盾。
明明都是极少往来的两个人……
“人本身就无法取得所有人的喜欢,没什么的。”萧沉望着沈墨的冷眸,嘴里念着。
沈墨肯定道:“嗯,我本不想叫她来的。”
要不是这段时间从紫恒的药峰取了不少东西,再加上实在没有相熟的旁人,不然紫恒她也不打算叫。
沈墨性子淡漠,对于万般诸事都没有过于大的兴致,她到底是怕年轻的徒弟憋坏了,叫个外人偶尔说几句话也好。
有些事儿由不得心。穿着紫色裙服的女子弯下脑袋整了整裙袂,心中无声想着。
萧沉瞧见沈墨那般打扮,伸手过去拉拽宽大的袖,服饰勾勒出手臂的形状,他看了眼不免觉得女子的臂太纤细了,那么小一只手。
“别闹。”沈墨抬高声音,有点认真地说。
“人要来了先泡茶。”沈墨嘱咐身边的人,这个女子的眼眸深处已经有衣裙随风飘的画面。
上了岁月的石壶正在煮水,甘冽的山泉引入壶身,只片刻就沸腾了起来,大片大片的水雾自石壶嘴冒出。
这个石壶接着特殊的暖石,在潮汐峰专门用来泡水煮茶。
沈墨从密室中取出通体翠绿的茶叶,递给萧沉。
这是有名的冰山寒翠,无论如何,来了人,该有的礼数少不得。
萧沉将手中的茶叶接过,开始泡茶。
......
烟波水蓝,远方一个人影如烟波聚成,款款吹来。
只须臾,那烟波散去,激起的白色烟雾飘散,一个人影落地。
那原本是一张温和带笑的脸,在看到萧沉后神色微微凝固,脸上的笑容散去。
得,又是这个样子。
少年知晓这个女子似乎格外讨厌世间男子,些许不知名的缘故,紫恒座下也不愿意收男修,现在的药峰越来越多的女修风气由此而来。
萧沉也不喜欢这个药峰峰主,不过她帮沈墨炼药,又帮他炼药,平日里需要什么药材还允许师徒俩直接从药谷中取,终究算做的不错。
毕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一点小脾气也只能惯着。
紫恒依旧是熟悉的水蓝色裙服,进门后直接坐了下来,那一张脸白皙如雪,头发散在两肩,很快就与沈墨攀谈起来。
两个女子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明明今早才见过面,却像很久没有碰面一样。
若是单独分开,两个又是没几句话的,一碰到一起话格外多。两个女子低着声音交谈,偶尔有几声极轻的笑传出。
“死灵渊取来的仙树种。”紫恒从袖中的暗层掏出小盒子,打开露出一个色泽偏黑的核,时不时有光芒闪过,微光亮起时这个东西就跟着颤动。
“好。”沈墨没有客气地接过,然后转过身子递给煮茶的少年。
“我药峰种树的地方不多,种到你潮汐峰上,这十年的果获我尽数拿去,十年后这颗树就归你们潮汐峰所有。”紫恒小口喝茶,摇着脑ʝƨɢ袋说。
“我不种树的。”沈墨抿着茶水,语气淡淡,并没有被打动。
紫恒抬起头,似乎要从沈墨的眼中看出什么。却只见沈墨的眼不时投到泡茶的少年身上,然后捏了捏低头认真做事人的脸颊。
“找我徒弟谈。”沈墨也不卖关子了,直接点出。
紫恒的脸色沉下,有点生气。沈墨明明知道她不喜欢男子,却又要来难为人。
“徒弟,紫恒有事找你。”沈墨声音柔了几分,小声念道。
其实,早在沈墨弯下身子捏他的脸颊时,他就抬起了头,两个女子的谈话也都听去了。
“好。”萧沉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次轮到两个女子惊愕了,面面相觑间无言相对。
他忽地觉得气氛怪极,抬头小心看两个女子的面色,有些不解。
这个人听到仙树种十年后就归潮汐峰了,内心高兴地应下。
他的内心没有那么多弯,也想不到开口争取更多的好处。
沈墨有些无奈地捂住脸,她是想让萧沉难为难为紫恒的,哪成想这个人这么不上道。
“沈墨,你失算了吧。”紫恒难掩高兴地笑出声。
“他说话不作数的,我与你谈。”沈墨摇头,决定自己出面详谈。
“沈墨,你怎么能如此不要脸呢?”紫恒失声。
“潮汐峰他做不的主?”
沈墨喝下最后一口茶,有些骄傲地道:“做的了主,不过他得先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