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快快歇着。”沈姝蔓走过去按住老人的肩膀,示意她不必起来,大狗也在一边高兴的介绍:“嬷嬷,这位贵人是大夫,昨日给你喝的药就是她给的,贵人一定能治好你的!”“大夫吗?”嬷嬷眼中闪过一抹期许,很快被压制了下去,摇摇头道:“我喝药就行了,何必专门请大夫。”她这病能找到病因抓药就可以了,哪能专门去请大夫,他们也给不起诊金。“嬷嬷放心。”看出她的担忧,沈姝蔓低声安慰道:“不过是普通的看诊,让小孩给我跑两次腿就算诊金了,您一直病着,大家才会一直担心。”
入夜,沁竹院。
沈姝蔓正清点着穆容渊送来的药材,忽然又听到一声通报,让人进来一看,原来是管家又带着几大箱子的东西进来了,说这是敬妃娘娘送来的赏赐。
沈姝蔓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让秋雨登记入入库,看着账本上的余额数字,她满意的点点头,有这么多钱和好东西,将来就算离开了王府,也丝毫不用担心生存问题。
“宫里现在怎么样了?”
沈姝蔓看着秋雨好奇地问。
敬妃送来这么多东西,想来是在和玉嫔的宫斗中赢了,爱好八卦的她想要知道过程。
秋雨得到消息的速度比她要快些,此时也能将事情告知。
原来,敬妃娘娘每次都会在玉嫔过去的时候点香,因着沈姝蔓的手艺高超,玉嫔一直没有察觉到永安宫的香料已经被换了,还以为用的还是她送过去的那些。
换了香之后,敬妃邀请了皇上到永安宫用膳,皇上这会儿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当晚就留在了永安宫,
玉嫔得知以后自是气愤不已,第二天装模作样的去看敬妃,使了一点小手段将皇上带到了她的宫里。
然而皇上进去之后不到一刻钟就离开了,脸色还十分难看,无人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只听说当日有一股老鼠腐烂后的臭味从玉嫔的宫里传出来,经过一番检验,推出那味道正是从玉嫔娘娘身上散发出来的。
那股味道对皇上的冲击实在太大,皇上直接下令让她禁足三个月,无诏不得出。
玉嫔是用香高手,断不会犯用料冲突的错误,思来想去都找不到原因,直到那藏着聆汀虫的玉佩碎裂,看到了聆汀虫的尸体。
聆汀虫是一种很难得的虫子,生活在西南的深幽山林中,一些人也会称呼其为蛊虫,因为养育它需要豢养着的心头血,若是虫子死亡,也会对豢养着造成反噬。
如今玉嫔受到反噬又被禁足,定然是拿不到第二只聆汀虫了,日后想再以此办法陷害人的手段也实施不了。
到目前,敬妃并未与她划清界限,相反,还当做什么都不知的前往关怀安慰。
有些时候没必要直接撕破脸,把人放在眼皮子地下才能更好的看清她包藏的祸心。
......
翌日,沈姝蔓吃过早饭就带着秋雨前往百善堂。
今日在百善堂排队抓药的人更多了,想来是昨天查出来最近咳嗽病人病症所在的原因。
“贵人。”
站定后没一会儿,昨天遇到的小孩大狗噔噔噔就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多岁的男孩。
男孩皮肤粗糙黝黑,身材偏瘦,和大狗一样穿着粗布麻衣,但整洁干净。
“见过贵人。”
男孩介绍说他叫三银,听说沈姝蔓能治好嬷嬷,今日和大黑一起过来迎接贵人。
沈姝蔓摆摆手示意两个小孩不必那么客气,让他们带自己去看嬷嬷。
原以为会去慈恩堂,结果是走到了一处破旧的巷子里。
这里的房屋建筑,来往商贩,还有匆匆而过的路人,都跟主城区的完全不一样。
主城区是繁华热闹,到处充满了光鲜亮丽,而这里,路面是崎岖不平的,房屋是矮小破旧的,小贩摊子上的东西是主城区人根本看不上的,路人衣服上是有补丁的。
沈姝蔓看过游记,十本书里有九本在写穆都是大穆王朝最繁华的地方,在这里没有半点贫穷的影子。
事实上,穆都哪里是没有穷人,只是他们没看到罢了。
走过一个个路口,闻着不知道从哪散发出来得腐臭味,三银和大狗有些紧张的对视了一眼,他们担心贵人会不会嫌弃这里太脏太乱,觉得不舒服就不给嬷嬷医治了。
两人悄咪咪的往后看,发现沈姝蔓眼中并无厌恶,眉头都没皱一下,这让两个小孩悄悄松了口气。
两个小孩自以为做的隐蔽,实际上沈姝蔓在他们对视的时候就发现了。
别说这里只是稍微破败了点,上辈子她死人堆下水道都待过,甚至为了逃避敌人还泡在沼泽一天一夜,那滋味可tຊ比这难受多了。
很快,两个小孩带着她到了嬷嬷家,外头的小院子大概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中间是用碎石铺起来的小路,左边的强上靠着一张长桌,几个背篓还有一堆粗细不一的柴火,右边则是被开垦成了几块菜地,种着番茄白菜,还有小葱大蒜,长势都非常不错。
正堂中间被木板隔开,一边是客厅,一边是嬷嬷的住处,另一间稍大一点的屋子,则是被改造成了大通铺的宿舍。
三银解释说,有时候慈恩堂的孩子太多,就会出现住不下的情况,嬷嬷就会把他们带回家,跟她一起住。
“咳咳。”
里屋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两个小孩急忙担忧的跑进去:“嬷嬷!”
沈姝蔓也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跟着进屋。
一个消瘦憔悴的老人家靠在床上,眼神浑浊,头发花白,拿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
“来客人了吗?”
老人家喝完一口水抬头,看见沈姝蔓两人,就想下床招待。
“嬷嬷快快歇着。”
沈姝蔓走过去按住老人的肩膀,示意她不必起来,大狗也在一边高兴的介绍:“嬷嬷,这位贵人是大夫,昨日给你喝的药就是她给的,贵人一定能治好你的!”
“大夫吗?”
嬷嬷眼中闪过一抹期许,很快被压制了下去,摇摇头道:“我喝药就行了,何必专门请大夫。”
她这病能找到病因抓药就可以了,哪能专门去请大夫,他们也给不起诊金。
“嬷嬷放心。”
看出她的担忧,沈姝蔓低声安慰道:“不过是普通的看诊,让小孩给我跑两次腿就算诊金了,您一直病着,大家才会一直担心。”
经过沈姝蔓的劝说和两个小孩的撒娇,嬷嬷到底还是同意了,沈姝蔓给她把脉,确定和昨日见过的那些接触过青雘石的人是一样的病症。
问起嬷嬷为何会接触青雘石,沈姝蔓才得知,官府每月给慈恩堂的银钱都是固定的,有时候孩子多了就不够用,嬷嬷和慈恩堂的人就只能另外想办法。
这次嬷嬷生病,也是因为她跟着别人到山上给别人背石头,不让堂里的孩子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