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姑娘不必谢我,既是在朝为官,平不平之事是我等份内之事。”楚楚会心一笑,漂亮的眼眸望了曲念悠片刻,出声道;“你知道吗?那年我十岁,人们都说我小小年纪身上便有了我娘的影子,我娘是十里八乡最美的女子,我家开了一家包子铺,那时我爹勤勤恳恳,我们一家人生活虽不富裕,却也过得美满。”楚楚娓娓道来,曲念悠静静听着,两个人出奇地默契,谁也没有打断谁。“不知从何ᴊsɢ时起,这一切都变了,往日和善的爹爹突然间变得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动手打娘,直到家里的钱都败光了,包子铺也抵押了出去,我才知道,原来爹爹是在外边赌钱。”
大理寺大牢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干净的时刻。
往日肮脏黏脚的地面纤尘不染,用了不知多久的破旧被褥换成了新的,就连桌子上的茶壶茶碗都是新的。
曲念悠想到牢房会焕然一新,可当她亲眼见到牢房的转变还是不由得大吃一惊。
牢门并未上锁,女孩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话聊天。
看见昨日救自己出来女官大人走了进来,女孩们纷纷围拢了上来与她说话。
曲念悠与她们闲聊了片刻,便抬脚往牢房最深处走去。
一夜的功夫,官差们只来得及为昨夜带回来的女孩们打扫屋子。
所以,最里边的一排牢房还是一如既往地脏、乱、差。
楚楚穿着囚服背对着过道坐在床铺上。
背脊仍是挺得笔直,她并未回头,只是淡淡说了句;
“骆大人,你来了。”
曲念悠站定,透过铁栅栏望着里边女子清瘦的背影,亦是淡淡回了句;
“我来了,楚楚姑娘,现在可以与我说实话了吧。”
大牢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那么大动静闹腾了大半夜。
再加上冯瑜良怕事情有变,昨夜派人记录女孩们证词的同时又让人突击审问楚楚和窈窈。
她俩就算不想知道昨日发生了何事也难。
楚楚轻笑一声,起身抬步向栅栏边走来。
虽然身上穿着的是最普通的囚服,可是她走起路来依旧是步履摇曳,风情万种。
在大牢里关了几天,也只是洗去了她脸上的脂粉而已;
“是你将她们救出来的?”
楚楚虽然是在问,却并未给曲念悠回答的机会,她继续说道;
“骆大人,多谢你。”
楚楚说着,朝着曲念悠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
这一礼恭敬而诚恳,不带半分风尘气息。
是曲念悠亲手将楚楚抓进大牢的,她谢什么呢?
谢曲念悠将与自己有相同悲惨经历的女子解救出来吗?
曲念悠没想到楚楚会有此举动,略微诧异;
“楚楚姑娘不必谢我,既是在朝为官,平不平之事是我等份内之事。”
楚楚会心一笑,漂亮的眼眸望了曲念悠片刻,出声道;
“你知道吗?那年我十岁,人们都说我小小年纪身上便有了我娘的影子,我娘是十里八乡最美的女子,我家开了一家包子铺,那时我爹勤勤恳恳,我们一家人生活虽不富裕,却也过得美满。”
楚楚娓娓道来,曲念悠静静听着,两个人出奇地默契,谁也没有打断谁。
“不知从何ᴊsɢ时起,这一切都变了,往日和善的爹爹突然间变得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动手打娘,直到家里的钱都败光了,包子铺也抵押了出去,我才知道,原来爹爹是在外边赌钱。”
“他在外边赌输了就回家拿我跟我娘撒气,从那时候起,我们母子俩身上就没好过。”
“我们经常被打的头破血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邻居都劝娘带我出去躲一阵子,我娘却说爹爹只是被迷了心窍,等过一段时间他清醒了就好了。”
楚楚冷哼一声:
“他确实清醒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娘认错,说从今往后要好好过日子,再也不碰赌了,娘以为他真的洗心革面了,便将自己的嫁妆都交给他,等他去将包子铺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