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繁却不答应,直接接过话头:“老公,什么协议?”说着才伸手去接裴扬递来的文件。白纸黑字,甚至带着新鲜的油墨香,似乎是刚打印出来不久。温繁一眼看到上面大字号的几个字:婚前协议书。这是听到她和沈意如说的关于家产的话,想到给自家家产多一层保险了?温繁不动声色地往下翻。协议内容中规中矩,无非是要对两人的财产做个公证,这显然是为了谢家着想。无非是想着离婚那天,温繁不能占什么便宜。
男人毫不留情,只给温繁一个背影。
而温繁脸上也不再挂着笑,随口招呼一旁的佣人:“听到了吗?”
“什么?”佣人低眉顺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温繁语调极缓,嗔怪一句:“把药碗送回去。这点儿眼力见都没有,怎么在谢家做事呀?”
佣人这才后知后觉,赶紧应声,进屋去拿碗。
她从温繁旁边走过去,温繁又闻到那股药味,瞥一眼碗里残余的液体。
那种不适的感觉重新上涌,温繁压下去,挪着步子朝书房走,一边走一边在心底冷笑。
当着佣人的面,谢祁这么说,无非就是想压她一头。
谢家要面子,但也仅仅是当着外人的面。所以在谢家公司,她对着宋宁烟就算再过分,谢祁都要站在她温繁这边。
但是在家里就不一样了,几天下来,谢家公馆上上下下都知道,少夫人不受宠,硬攀高枝。
还不算过分,只要不闹到她面前,为了计划她忍一忍也没事。
到了书房前,温繁假模假样地敲敲门,“老公。”
门里的人似乎顿了顿,开口时语气极差:“直接进来。”
推开门的瞬间,温繁熟练地绽开一个笑。
“老公,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听到了我和她吵架?为什么不出来帮我说话?难道你喜欢两个女人争论谁更爱你的戏码?”
谢祁一双眼眸平静无波。
温繁继续说:“那你有什么事需要在书房聊?这么正式,难道是在医院之后,又想在书房……”
话没说完,门再次被敲响。
裴扬面无表情地进门,也不知道听到温繁的调笑没有。
他平静但恭敬地说:“少爷。”
谢祁蹙眉道:“把协议给她。”
在得力的助理面前,谢祁甚至懒得称温繁为少夫人,简直是装都不装。
温繁却不答应,直接接过话头:“老公,什么协议?”
说着才伸手去接裴扬递来的文件。
白纸黑字,甚至带着新鲜的油墨香,似乎是刚打印出来不久。
温繁一眼看到上面大字号的几个字:婚前协议书。
这是听到她和沈意如说的关于家产的话,想到给自家家产多一层保险了?
温繁不动声色地往下翻。
协议内容中规中矩,无非是要对两人的财产做个公证,这显然是为了谢家着想。
无非是想着离婚那天,温繁不能占什么便宜。
“没什么问题,我可以签字。”
温繁刚说完,裴扬就递过来一支笔。
她笑笑,细嫩的手指捏着笔,将协议书放在桌子上铺平,认真签下自己的名字。
等裴扬收起协议走后,谢祁看向自己面前的屏幕,“没事了,回去吧。”
那轻飘的语气,仿佛温繁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般。
温繁没动,只是问:“老公,我们都快办婚礼了,宋小姐还总是出入谢家,不太好吧?”
“两家有生意关系。”谢祁言简意赅。
而且沈意如也待见宋宁烟,这件事儿他也懒得去管。
反倒是温繁总是抓着宋宁烟不放,谢祁忽地抬眸:“怎么,这么想对付她?”
“当然了,”温繁笑意不改,咬咬唇,“她是我的情敌啊。”
谢祁显然不信,但知道从温繁这问不出什么,只说:“出去。”
温繁却笑着走近。
随着她动身,男人手中的鼠标轻轻响了两下。
这是防着她看屏幕呢。
温繁不在意,朝着男人耳朵轻声呼气:“话说回来,你是不是对我没那么防备了呀?”
仔细回想,从她被谢家人从警局捞出来,再到领结婚证,直到现在住在谢家。
几天下来,谢祁除了一句“孩子只能保你八个月”,其他关于结婚的事竟然只字未提。
谢祁不说话,温繁自顾自继续:“我还以为,起码也是要签个什么到期离婚的协议呢,没想到只是一个财产公证。”
她刚才仔细看过协议的,她的财产tຊ并不多,也的确是自己暴露的信息中那点儿。
这也说明,谢祁目前还没查到关于她其他的消息。
谢祁依然端坐,一手却不耐将她推开,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既然用孩子做筹码,那就算孩子生下来你也有办法维持这段婚姻。谢家给你开了这个头,就不会用协议来强求离婚。”
温繁挑挑眉,“是么?那老公的意思是,会用别的手段让我自己求着离婚?”
“我说过,孩子只能保你八个月。”谢祁眉眼间有隐隐的戾气。
和这个女人独处,总会给他一些不好的联想。
当初在医院失控是因为发病,而那个时候的自己情绪最不可控,做那事也是情绪的宣泄。
虽然不可否认,温繁让他食髓知味。
只是当温繁再次出现,还是以孩子要挟整个谢家,谢祁只觉得温繁心机太重。
温繁捏捏谢祁的耳朵,直起身子顺带伸了个懒腰。
“说不定呢,到时候你如果爱上我了,就不会想着折磨我离婚了吧。”
这句话她也没指望谢祁回应,不过在温繁走到门口时,听到他说话了。
“爱对我来说不值一物,何况你这样的女人,也没有爱。”
温繁的手在门把上稍作停留,轻笑了声。
爱?
早在她家庭破碎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不会再被爱也不会再爱别人了。
只是想让她离婚还是很难,等她玩腻了再说吧。
谢家上上下下,还有的她玩呢。
从书房出来,温繁看到裴扬还站在门口,不免揶揄道:“给少爷做事,连一点私人时间都没有?”
裴扬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只说:“二十四小时待命是我份内的事。”
少夫人身上似乎很香。
他不由得往后退了退,总觉得这香气缠在身上也是一种逾越。
“这么说来,那天为了给我探路受伤,反而是你的谢谢我。难得给你放个假。”
温繁语气轻快。
不过话说回来,裴扬的体质倒也不错,从楼梯上摔下去居然这么快就好了。
回到房间,温繁发了会儿呆,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是傅南渊的消息。
“谢家似乎一直都在查你,你怎么样,应付得了?”
温繁想了想,回了两个字:“还行。”
她忽然出现,又是以这种形式,谢家不查她才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