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礼表情更加困惑了:“没有消失啊,我一直在那个旅馆。”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什么了一样,开口道:“我刚好是那家旅馆的保安,我本来是请了假的,但是老板娘看到我回来,就又喊我做事。没办法,她是老板,她是给钱的,她最大,我就换上保安的衣服去工作了。”J侦探摸了摸下巴:“这么巧?”白礼一拍手:“这可不是巧啊,我为了接送我女儿上下山方便,才特意在最近的地方找工作的。我没文化,不当保安就只能搬砖了,但是,我怕乐乐长大后,会和她妈一样嫌弃我工作不体面……保安总比搬砖体面点,就是挣的钱有点少。”
白礼的脸上的确满是懊悔以及怨恨。
“因为我下山后,才知道,乐乐失踪了!我找了好久,才发现她掉进井里了,她那么小一个孩子,那么小啊,被泡得发白发白的,就像一个馒头。”
白礼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我找人把乐乐的尸体捞上来后,半天都缓不过来,这个时候,邻居婆婆突然找到我,悄咪咪地对我说,乐乐应该是受了刺激,一直在念叨我的名字,估计也是为了找我,才跑出去的。”
“节哀。”
J侦探面露怜悯。
他的表情刚刚好,和游戏外的护士表情对应上了。
白礼摇了摇头,他脸上的悲伤几乎瞬间变成了仇恨和狰狞。
“我现在活着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到害死我女儿的凶手,然后,杀掉他!”
J侦探连忙道:“别这么冲动,你应该相信法律!相信警察!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你女儿的死,让凶手付出代价的!”
白礼冷哼了一声,表情有些不屑一顾的意味。
“你有报警吗?”
白礼没有回答J侦探的问题。
J侦探见白礼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主动转移话题,道:“你女儿的故事,我已经大概了解了,针对你女儿的死,我们一定会好好调查,找出凶手。你女儿的死可能和别墅的案件有关系,所以,我能问一下,你昨天晚上在干什么吗?”
白礼露出有点疑惑的表情:“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也和其他警察说了啊……我为了找出杀死我女儿的真凶,答应了我哥哥的要求,代替他应付警察,然后,警察就把我和嫂子她们带到旅馆去了。”
看来在旅馆的确是白礼,而不是仆人。
仆人应该就像他想的那样子,一开始就在别墅内。
J侦探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突然从旅馆消失的?”
白礼表情更加困惑了:“没有消失啊,我一直在那个旅馆。”
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什么了一样,开口道:“我刚好是那家旅馆的保安,我本来是请了假的,但是老板娘看到我回来,就又喊我做事。没办法,她是老板,她是给钱的,她最大,我就换上保安的衣服去工作了。”
J侦探摸了摸下巴:“这么巧?”
白礼一拍手:“这可不是巧啊,我为了接送我女儿上下山方便,才特意在最近的地方找工作的。我没文化,不当保安就只能搬砖了,但是,我怕乐乐长大后,会和她妈一样嫌弃我工作不体面……保安总比搬砖体面点,就是挣的钱有点少。”
白礼说着说着,头就垂了下来,像是被乌鸦打倒的稻草人。
J侦探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当然清楚白礼为什么突然变了表情。
不仅仅是因为妻子,还因为乐乐再也长不大了,所以,他想被乐乐嫌弃,都做不到了。
白礼又给J侦探发了一张好人卡:“侦探先生,你真是一个好人,所以,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帮我查查害死我女儿的凶手是谁?我相信你一定能查清楚真相的!”
J侦探不解地再次道:“你当时没找警察吗?”
白礼的拳头握得嘣嘣响:“我当然找了,但是那群警察都很无能,非说乐乐是自己跳进井里淹死的。乐乐就比井口高一点,她怎么跳井?肯定是那群警察看我孤身一人,好欺负,随便打发我!”
J侦探语气严肃地解释道:“对于任何案子,警方都绝对不会敷衍了事的,请你相信人民警察。”
白礼闻言,垂着头,一言不发,拳头却握得更紧了。
J侦探见状,叹了一口气。
等回头,他一定要问问白礼的女儿的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J侦探轻声道:“我答应你,会重新调查这件事的,但是,我不能保证结果一定能让你满意,因为我不可能凭空变出一个凶手来。”
“你真是一个好人!”
J侦探不想再接好人卡了,直接道:“不过,在商谈你女儿出事之前的细节之前,我必须先确定几件事,第一,你昨天真的一直待在旅馆,没有离开吗?”
白礼毫不犹豫地道:“对啊。”
J侦探追问道:“谁能替你作证?”
“老板娘喊我去做事的,她应该看到了我,但是她这个人迷糊又忘性大,可能忘记了……要不,你去问我同事吧,就昨天和我一起值班的那个同事。不过,先生,你为什么要问这个?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J侦探认真地盯着白礼的脸,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昨晚,你哥死了。”
白礼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十分复杂起来,J侦探对人的微表情研究不够透彻,但是,他可以很确定,白礼脸上或许是有震惊的表情,却绝对没有悲伤的表情。
“你似乎并不伤心?”
白礼想也不想,直接道:“我哥死了,就没人告诉我,乐乐到底是被谁害的了,但是,山上的人不多,也就我哥一家,以及别墅主人这一家,只要他们通通死光,害了乐乐的人绝对也死了。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盼望着他们全死了?这不是很棒吗?”
白礼的表情虽然比较多,但是,这么疯狂的表情还是第一次。
最可怕的是,他眼神明亮,咬字清晰,不像是真的发疯了,更像是在认真考虑如何实现这件事。
J侦探连忙道:“请你冷静下来!你女儿的案子,我一定会重新调查的!你不要着急,更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好吗?”
白礼终于收敛了疯狂的表情,但是,他到底有没有把这件事放下,只有他自己知道。
J侦探见他似乎恢复了常态,才继续问道:“你前天来别墅偷东西,到底偷的是什么?”
白礼注视着J侦探,认真地回答道:“我是来偷我哥的衣服。我哥既然知道谁害死了乐乐,却不说,我就逼着他说。我今天早上离开旅馆后,就把乐乐的棺材挖了出来,然后在她手上塞了我哥的衣服碎片,今天不是下了雨吗?我就假装乐乐的棺材被水冲了出来,让警方当成无名女尸,重新调查一遍。”
白礼笑道:“乐乐手上有我哥的衣服碎片,所以警方一定会逼问我哥的。到时候,我哥就算不想说也没办法了,警察都问了,他还敢瞒着?只可惜啊,我哥死得太早了,还没有说出乐乐到底是被谁害的。”
J侦探只觉得毛骨悚然。
白礼的确给他提供了很多线索,但是,这人也着实恐怖,哪怕他哥答应了他说出真凶,他也要用别的方式逼问,甚至不惜挖出心爱的女儿的尸体。
J侦探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爱女儿还是不爱女儿。
这真的是一个狠人。
白礼脸上的笑容没有减下去半分,语气温和地问道:“J侦探,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J侦探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了,但是,我们随时可能传唤你。你就在这附近,别走远。”
“好的。”
J侦探一直注视着白礼离开的背影。
白礼前脚走,后脚戴帽子的警察就进来了。
警察道:“怎么样,你觉得白礼是凶手吗?”
J侦探问道:“证据呢?”
警察:“他是目前唯一一个有杀人动机,而且,这三起案子他都或多或少有点联系。”
J侦探听到警察的这话,终于能笑出来了。
白礼大部分时候看起来都很好说话,甚至有点憨,说话很直接,有什么事全部写在脸上,丝毫不藏着掖着,却莫名其妙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你不知道吗?在侦探小说里面,警方是最没用,他们的判断也只是用来衬托侦探的存在,以及,提供线索,所以,仆人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警察早就习惯J侦探这个说话的语气,也懒得和他辩驳,点了点头:“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我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