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曳呆呆看着他。简行点头,伸手把她搂过来,用大衣把她包怀里,包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不知过了多久,迟来的哭声渐渐透过风衣传来,声音先是很低,然后越来越大声,简行的一颗心都被她哭碎了。他心想,要是能一命换一命,他愿意用他的命换林韵榕。程铮回到家,第一时间是收拾行李。赵锦棠拼了命地拦:“阿铮,你做什么?你放下,你还要离家出走不成?”他一言不发,下颌线抿成冷峻的一条。程劲松还是那副唯我独尊、岿然不动的样子:“你让他走。”
林韵榕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冯曳对程劲松的恨意达到顶峰。
她蜷缩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拇指一下一下抠着食指的指甲,半块指甲盖被她生生抠掉,细白如葱的手鲜血淋漓。
程铮几乎以为他得了心脏病,不然心里怎么能绞着痛。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试图阻止冯曳:“宝宝……你别这样,阿姨一定会没事的。”
冯曳:“你最好祈祷我妈没事。”
她抬头看着程铮,双目猩红:“不然,我横竖什么都没有了,我一定杀了程劲松。”
程铮不知道该说什么。
冯曳:“你滚,我现在看到程家的人,就恶心。”
程铮摇头。
冯曳嘶吼:“你给我滚,滚,滚!”
护士跑过来劝架:“先生你走吧,这位小姐情绪不稳定,不能受刺激,你赶紧走吧!”
程铮喉结滚动,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他要疯了,一瞬间他也想杀了程劲松那个老登。
简行是在手术后半程来到医院的,带着京城脑外科的领军专家。
“冯曳。”他喊了一声,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冯曳已经哭不动了,她双目无神,像是个碎掉的破娃娃,事实上,她现在确实已经碎了。
她只有一个愿望:“简行,你救救我妈。”
简行胸口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冯曳呆呆看着他。
简行点头,伸手把她搂过来,用大衣把她包怀里,包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不知过了多久,迟来的哭声渐渐透过风衣传来,声音先是很低,然后越来越大声,简行的一颗心都被她哭碎了。
他心想,要是能一命换一命,他愿意用他的命换林韵榕。
程铮回到家,第一时间是收拾行李。
赵锦棠拼了命地拦:“阿铮,你做什么?你放下,你还要离家出走不成?”
他一言不发,下颌线抿成冷峻的一条。
程劲松还是那副唯我独尊、岿然不动的样子:“你让他走。”
赵锦棠抹眼泪:“父子哪有隔夜的仇。”
程劲松心里也开始发虚,但面子上不能落了下风:“哼,他对我何止是仇,我看他恨不得杀了我。”
程铮深吸一口气,声音僵硬而克制:“别再有下一次。”
程劲松:“你要是一直为她这么疯,一定会有下一次。”
程铮点头:“那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下次见面,咱们就是仇人。”
他拉着箱子往外走,程劲松跟在他身侧:“我哪里做错了?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程铮发动车辆,程劲松站在车后,昂然不动。
程铮看着后视镜,深吸一口气,探出头:“你让开。”
程劲松恨铁不成钢:“就为了一个女人?程铮,你能不能给我争点气?”
程铮:“我说,让开。”
程劲松一动不动。
程铮紧紧握着方向盘,手因用力隐忍而发颤,突然间,他闭上眼睛,松开手刹,决绝踩下油门。眼前,冯曳笑颜如花的脸和伤疤纵横的脸重叠在一起。
去他妈吧。
前保险杠直挺挺撞到墙上,火花四溅,“哐”一声巨响,炸得程劲松几乎站不住,赵锦棠尖叫着倒在保姆身上。安全气囊弹出来,护住程铮的脸,他抬起头,血顺着鼻子往下流。
可他不觉得疼,反而有种解脱似的爽,和眼里的绝望交织在一起,让他面容扭曲:“程劲松,是不是非得一个人死?那我直接撞死,大家伙儿都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