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闲?卫舒不服,刚要反驳。玉衡温眸错向她身后:“师娘若觉得弟子刻意为难,大可向师兄求证。当时择人时,他也投了师娘一票呢。”“??”能被玉衡喊师兄的人,除了姜抑还有谁?果不其然,等卫舒转头望去,当真见到了那位深袍冷峻之人正款款而来。姜抑没看卫舒一眼,径直来到玉衡面前拱手,“我从师令,特来送行。”玉衡拱手,“劳烦师兄转达师尊,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拼死护好师娘。”姜抑:“有劳师弟。”
是夜,望舒殿。
玉袍温润之人熟门熟路地翻窗而入。
来到床前,对方轻声,“师娘?”
哪知下一秒,光亮和声音同时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师娘在这儿呢。”
玉衡扭头望去,就见卫舒穿戴整齐的抱胸站在屏风旁。身后是一盏用法术所化的跟随灯,亮度也就两三见方的能见度。
卫舒站在柔光下,精致的五官,细腻的皮肤,宛如一株盛放至极的月光花。
玉衡怔了一瞬,带着温笑上前,“看来师娘是准备好践诺了。”
慢步来到卫舒跟前站定,缓缓朝她伸出手来。
卫舒看了一眼他的掌心,笑了笑,然后将那枚万年妖丹拿了出来。
当看到蕴含万年灵力的妖丹悬浮在卫舒的掌上,玉衡眼波微动,待卫舒将妖丹挥过来,他起手接住。
卫舒再次抱胸:“好了,银货两讫,你可以走了。”
玉衡却未动分毫,卫舒蹙眉,“怎么,你还想留下过夜?”
玉衡唇边促狭:“师娘总算是说出心里话了。”
卫舒一噎:“不是,我刚刚那是开玩笑。你既已拿到东西,赶紧走人。”
她将不悦写满脸,玉衡却缓缓摇首:“欲擒故纵。”
卫舒:“……”什么情况?这货该不会真要留下来吧?
就见玉衡一言不发地去了修炼台。
卫舒跟过来:“你做什么?”
她看着玉衡坐在她的修炼台上,准备入定的样子。
“诚如师娘所见,弟子要在这里炼化这颗妖丹。”
卫舒真要给他气死:“不是你要炼化,你大可以回去炼化……”说完她就发现不对,“你该不会以为我拿颗假的妖丹给你吧?”
玉衡没吭声,但样子摆明已经承认卫舒的猜测。
卫舒气:“行,随便你。”转身嘀咕走远,“我就不信,你炼化后还赖在我这儿。”
卫舒躺在床上,眼睛闭上睡不着,睁开更睡不着。
她本能翻身,朝修炼台的方向一脸幽怨地望去。
“死玉衡,不回去炼化妖丹,非要在我这儿炼化,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玉衡那边将她的埋怨听得真切,唇角挽起。但随着入定炼化妖丹,弧度渐拢。
过了好一会儿,卫舒都快睡着时,突然听到修炼台的方向传来一声闷哼。
她心道不好,立即闪现到玉衡身边。
玉衡一看就是炼化过于急切,导致源脉不畅。他吐出一口鲜血后,便倒在了卫舒的肩上。
卫舒给他输了一些灵力,可惜她本就不多的灵力别说救人了,就连她自己都不够用,“玉衡……玉衡……”
她好不容易将人搬去床上,一不留意,她将对方的衣襟再次扒开。
看着玉衡那副如月光般细腻光洁的娇肤,还有不错的身段,她咽了咽,然后忍着摸一把的本能,赶紧将人家的衣服合拢,再给他盖上被子。
果然,眼不见心干净,狂跳作乱的心顿时平复下来。
脑子凉下来后,她开始犯愁:“这人一直昏在我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可我身上一丝灵力都没,想救醒他也不可能。欸?不若我去找姜抑借点?嗯,上回说了回来后要好好感谢他的,最近事多一下给忘了。唔,”
摸下巴,“空手去太难看,还是备些厚礼。”
等她带着厚礼过去时,才发现已经夜深:“这个时候,他应该歇下了吧?”
刚转身,她又想到空手而归等于还是没有解决问题,玉衡绝不能在她屋里待到天亮……万一业无渊心血来潮过来找她,她跟玉衡都得完。
如此一想,她把心一横,连门都不带敲的,直接用法术来到了姜抑寝殿的窗外。
待她翻窗进去,她简直想哭。
因为玉衡翻她窗,她跑来翻姜抑的窗,这大晚上的不睡觉,都叫什么事儿啊。
可就在她后悔时,为时已晚。
“谁!”黑暗里传来姜抑的警惕声。
未免被姜抑当成贼给垛了,卫舒赶忙自曝,“是我是我。”
下一秒,身旁光影一晃,姜抑出现。
当确认来的人真是卫舒,他冰眸里的寒意融化了不少,裹挟几分好奇地问她,“这么晚了,师娘何故前来?”
卫舒扯了个笑:“这不上回在下界受你多番照顾,说好了要好好感激你,正巧回来事多没顾得上。”
她将带来的礼物,变到一旁的桌上。
“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姜抑没看那些东西,只盯着她的脸问,“就为了送这些,您不惜这个时辰亲自跑一趟?”
卫舒也知道说不过去,可她屋里还有个人等着她回去救,一咬牙迎上对方的视线,“好吧,我说实话。”她一把将人抵到柱子前,郑重道,“我是来管你借灵力的。你,方便吗?”她脸红得别开。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此刻心脏跳得特别快。
良久,头顶传来一声并不太冰冷的低声,“师娘想怎么借?”
卫舒惊看过去,如果她理解的意思没错,姜抑是在问她要抱还是要亲。
可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不近女色的姜抑吗?
姜抑同时双臂一圈将她卷进怀里,力度恰好,刚好将她抱个满怀。
「这样,行吗」他又低低的问,声色像染过梅香的冰凌,不再只有冷。
卫舒脑子一片空白,耳郭贴近的胸膛里传来强而有力的心跳。让她头一回跟对方在一起,想起的并非是风花雪月,而是一幕幕珠联璧合、岁月静好———
上一世的她依偎在对方怀里,“姜抑,若有一天我大仇得报,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吧。”
“好,都听师娘的。”
“别叫我师娘,叫我舒儿。”
“舒儿。”
!!
卫舒像被什么惊醒,一下推开姜抑。
姜抑冷峻的脸上变化不大,但卫舒仍看出了他的不解。
“这样太慢了,我想快一点儿,”她顿了顿,“可以吗?”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有点无耻,这跟摆明和对方说我要你亲我有什么区别?
就在她想打退堂鼓时,脸颊被一只手温柔托起。
姜抑低低:“好。”
他就像一个有求必应的人,不带任何犹豫地俯身下来。
当卫舒感受到双唇被带着微凉的柔软覆盖,她强压着心里的罪恶感,垂目专注吸取对方的灵力…
临了,姜抑叫住了要走的她。
卫舒:“还有……”事?
最后一个字没出来,她被姜抑塞了一颗丹丸进嘴。
“是融合弟子灵力的丹药。”姜抑解释道。
卫舒点点头,唇瓣上还留有姜抑指腹的触感:“多谢。”感觉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多少有点过始乱终弃,她又转身补充了一句,“你早些休息,还有记得看看我带给你的珍贵药材,挑几个适合的补补。”
“好。”
卫舒回去后,就赶紧给仍旧昏迷不醒的玉衡输灵力。
待天快亮前,人总算是醒了。
玉衡睁眼的第一句,“是师娘将弟子搬过来的?”
卫舒奔波了一夜,没想过他这话哪里奇怪,累得一屁股坐到床沿,“不然呢?”伸手朝门口抖了抖,“赶紧走,别逼我求你。”
玉衡半坐起身,看到自个儿松散的衣襟,哂一声,“看来昨夜师娘是尽兴了。”
“蛤?”卫舒一整个不明所以,当见玉衡整理松散的衣服才反应过来,“不是,我没有。”
玉衡整理好衣服下床,温声道,“忘了告诉师娘,弟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你、你什么意思?”
“那枚妖丹凭弟子之力无法炼化,接下来的半月需要辛苦师娘了。”
玉衡丢下这话,人走了。卫舒一开始只听懂了对方很可能还会每晚过来继续炼化妖丹的意思,却不想,他还有后招。
卫舒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总之是说服了业无渊,让他带她下界。
当着众人面,卫舒不好驳人面子,但到山门前的传送阵前,她拉下脸地质问眼前的温润之人,“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师尊难道没跟师娘说?”玉衡困惑道,“两月后就是我天一宗轮办群仙盛会的日子……按例是要提前派两个人去下界回收所照拂仙门的信力。往年这种事自然轮不到我们头上,只是目下整个仙门尚有地位又很闲的,只剩下弟子跟师娘。”
我很闲?卫舒不服,刚要反驳。
玉衡温眸错向她身后:“师娘若觉得弟子刻意为难,大可向师兄求证。当时择人时,他也投了师娘一票呢。”
“??”
能被玉衡喊师兄的人,除了姜抑还有谁?
果不其然,等卫舒转头望去,当真见到了那位深袍冷峻之人正款款而来。
姜抑没看卫舒一眼,径直来到玉衡面前拱手,“我从师令,特来送行。”
玉衡拱手,“劳烦师兄转达师尊,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拼死护好师娘。”
姜抑:“有劳师弟。”
被无视的卫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