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微霜闷了半日,终于在两个人说了一大通之后,才敢开口:“王妃您放心,姐姐们都是宽和的人,王良娣入府以后咱们定然会以礼相待的。”王宜修欣慰一笑:“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花笙歌上下来回睇了她好几眼,然后翻了个白眼,宁惠淑倒是依旧微笑,暗想这就是王妃为什么一直不会用柳氏的原因了,不够漂亮,又太蠢、太没有眼力见了!谢望舒在三人簇拥着王宜修离去后,方才有些落寞地回到了绛华苑,小丫头们早早就把炭火给烧起来了,整个屋子里都暖融融的,可谢望舒的心却不暖和。
待永安王走后,王宜修和众人都还没有走,所有人都露出一张笑脸来,谢望舒作为现在唯一的良娣,不得不率先行礼。
“王妃大喜,妾身等恭喜王妃!”
有她带头,花笙歌和宁惠淑心里再恨王桂舟都也要暂时按捺下去,连忙面上都是由衷的喜色和尊敬。
“妾身恭喜王妃!”
随即伺候在厅上的奴才们都跑到跟前行大礼:“奴才们恭喜王妃!”
王宜修见风雪骤停,厅外的积雪在暖阳的映射下氤氲着不真切的银光,直照着她娇艳的面容平添了一份华贵之气。
她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面前的所人都再一次拜服在自己脚下,而这一次,自己不过略施小计,王桂舟就丑闻缠身,她这样尴尬地入府,日后的好戏不知道有多少。
“各位姐妹们客气了,以后咱们姐妹都还和从前一样。”王宜修抬手,虚扶众人一把。
“王妃果然是王爷最在意的人,即便大小姐入府,也要屈居您之下了。”谢望舒眸子亮晶晶的,却不见多少真心,说到底,她也觉得王桂舟和苏家公子的事出现得太巧了。
这话很有意思,王宜修知道她是聪明人,淡笑着避而不谈,做出贤惠的模样来:“王爷对咱们姐妹都是一样心疼的,大姐姐生性柔弱,又没什么主意,入府之后,也请诸位姐妹看在我的面子上,对她礼遇些罢。”
花笙歌重重冷哼一声:“呦,谢良娣这话什么意思?让她来做良娣,哪里是屈居咱们王妃之下?依妾身看呐,她这样的,做个侍妾丫头都是咱们王妃心善能容人了!”
谢望舒面上一讪,尴尬地说不出话,王宜修连忙道:“哎哎,花良媛,别说这样的话,叫王爷知道了,岂不是生气?”
花笙歌以为王宜修果真偏袒王桂舟,越发来气,上前扶着王宜修道:“王妃您心善,体谅嫡亲妹妹和王爷,可妾身却看不过去,她哪里柔弱了?如今这位王良娣的厉害都在满京都都传开了。”
花笙歌一见王宜修如此谦卑,说着说着,不免减了素日对她的愤恨,反倒只怨恨起王桂舟一人来。
王宜修被她搀着,摇摇头,叹气不语,谢望舒素日就不喜多言,方才开口一句已经引来王宜修和花氏这么多话,她此刻撇过头去沉默了。
宁惠淑如今已经归顺王宜修,不免也夹枪带棒起来:“谢良娣向来不出门不知道,可妾身阁中的烧火丫头都晓得了,这位王良娣主意大着呢!先是和苏家秘密定亲,后来见咱们王爷得陛下亲眼,巴巴地就跳舞勾引自个儿半个妹夫,谁知贤妃娘娘不松口,人家转脸就又和老情人儿搭上了,哎呦呦!”
王宜修见她越说越不成体统,假意训斥道:“这样的话不许胡说!你们不给我面子,难道也顾不得王爷的脸了吗?”
花笙歌闻言倒是不敢多言语,可宁惠淑如何不晓得王宜修的心性,连忙告了罪,也上前搀着王宜修。
“哎呦,好王妃您别生气,咱们怎么敢不给您面子呢?方才都是说笑话呢,咱们这不是盼着一见,湘姐姐是何等人物吗?”
柳微霜闷了半日,终于在两个人说了一大通之后,才敢开口:“王妃您放心,姐姐们都是宽和的人,王良娣入府以后咱们定然会以礼相待的。”
王宜修欣慰一笑:“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花笙歌上下来回睇了她好几眼,然后翻了个白眼,宁惠淑倒是依旧微笑,暗想这就是王妃为什么一直不会用柳氏的原因了,不够漂亮,又太蠢、太没有眼力见了!
谢望舒在三人簇拥着王宜修离去后,方才有些落寞地回到了绛华苑,小丫头们早早就把炭火给烧起来了,整个屋子里都暖融融的,可谢望舒的心却不暖和。
“良娣今儿起得早,快喝口热茶吧。”喜顺麻利地端上了香茗,柔声劝慰。
谢望舒叹了一口气,并不接过:“原本我是有几分可怜王宜修的,她也终于要尝到我曾经被冷落的滋味,可是这几日峰回路转,圣旨来得这样快,王宜修成了王妃,王桂舟反倒是良娣,今日看花宁二人殷勤的模样,真是有些心寒呢。”
喜顺替主子揉揉腿,道:“二位奉仪向来是墙头草,所以奴婢才叫您喝茶暖一暖。哎,实在也是王良娣自己不尊重,这下苏家那边肯定是不愿意的,只有咱们王爷纳了做良娣了。”
谢望舒的弯眉往眉心紧了紧,道:“昔年我也曾与王大小姐说过话,她是个极为温柔得体的人,我倒有些不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日在宫里,只有我与王宜修亲耳听见王爷说要娶她为王妃的。”
喜顺犹豫道:“也许,这些年过去了,王良娣的性子变了也说不准呢,良娣,事已定局,您别想那么多了。”
谢望舒闻言,语气立刻冷了下来:“从此王妃是得意极了,花、宁二人恐怕也越发依附紧了她,柳氏更不必说,咱们以后在府中孤立无援,只能更加小心谨慎。”
喜顺手上的动作缓了缓,浅浅笑道:“良娣看得明白, 可花良媛与宁良媛却不懂,今日还替王妃打抱不平,岂不知白做了旁人的刀子,别人干净。”
谢望舒沉默良久,泠然道:“口甜心苦,向来是她。若是陛下一开始赐婚便罢了,可如今却是王桂舟和王爷二人自己要来的,按照王宜修的心性,必定容不下王桂舟,今日她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表面是护着王桂舟,实则拱火,王大小姐人未入府先失了人心。”
喜顺眯了眯眸子:“良娣,如今花宁柳三人都已投靠王妃,咱们势单力薄,不如拉拢新王良娣吧?”
谢望舒缓缓将已经温了的茶喝了下去,点了点头,眸色幽暗:“这也是我的打算,王宜修有王妃之位却失了王爷的欢心,王桂舟是她的姐姐又得宠爱,我们想在府中立于不败之地,就一定要借助王桂舟的力量。”
喜顺道:“那咱们就静待王良娣入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