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一声狮子吼,“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真是的,什么态度。元旦了回家吃饭,你上次不是要那个什么模型吗?好像出了点什么问题,你自己回来解决一下,我又搞不懂……”五月一蹦三尺高,“出问题了?出了什么问题?上次我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你还信誓旦旦跟我说要参加项目招标会呢,准备得怎么样了?”五月蔫儿巴了,不吭气儿。“我就说你那个朋友不靠谱,莫不是故意骗你钱的吧?你卡上还有多少钱?要不,我再给你转点儿?”
江恺沣一路跟着米秋到食堂门口。
江恺沣身高一米八五,体格匀称,今儿穿着一身米白色的修身运动装,刚运动完,身上腾腾腾的冒热气,招惹得很。再加上优秀的五官,清冷的气质,一双有故事的眼睛,外人眼中的高冷男神可怜巴巴地跟在米秋身后,回头率那叫一个高。
米秋忍无可忍,扭头瞪他,“别跟着我了,东西我不会还给你,你提任何要求我都不答应,还有,离我远点儿。”
说完,赶紧夹在一波人流里冲进了食堂。
回头没有看见人,米秋长舒一口气,此人只是静静地跟在自己身后,一句话不说,也压力好大。
自己若真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根本受得住,分分钟投降。
江恺沣转身走到无人的角落,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
上次在医院,他就发现米秋对自己脖子里的这把钥匙起了兴趣,若不是自己不小心惊动了她,指不定上次就得手了。
捏着钥匙像得了宝贝的米秋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被套路了,左手拎着早餐,右手摩挲着钥匙纹路,一路小跑着回宿舍。
身上的热气散完后,冷得很。
五月的怨气还没散,见到米秋哼着小曲儿洗澡,心情更糟糕了。
没想到,还有更糟糕的事情,老父亲来电。
“爸,干嘛?”
对面一声狮子吼,“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真是的,什么态度。元旦了回家吃饭,你上次不是要那个什么模型吗?好像出了点什么问题,你自己回来解决一下,我又搞不懂……”
五月一蹦三尺高,“出问题了?出了什么问题?上次我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
“你还信誓旦旦跟我说要参加项目招标会呢,准备得怎么样了?”
五月蔫儿巴了,不吭气儿。
“我就说你那个朋友不靠谱,莫不是故意骗你钱的吧?你卡上还有多少钱?要不,我再给你转点儿?”
“不要!我才不要你的臭钱,我自己挣到钱了。元旦我很忙,没空回去吃饭,我新店开业,今儿就在这先口头邀请,回头会有正式请帖送上门的,拜拜!对了,我一定会靠实力换回我的模型,哼!”
气呼呼地挂完电话,扭头见米秋惊呆了的表情,忍不住就要诉苦。
她还没开口呢,米秋的棒槌就挥过来了,“你没看出来你爸在跟你使激将法吗?”
啊?什么法?
“然后你就乖乖往里跳了?”米秋恨铁不成钢啊,吹头发还不忘帮她分析亲爹的策略。
五月彻底心塞了,饭吃不下,觉睡不踏实,拳头一握,“老娘挣钱,挣多多的钱,不,我要好好读书,我要长智慧,被你这么一分析,怎么感觉自己跟个二傻子似的,见坑就踩,被人一戳就跳脚呢?”
米秋偷笑,适当的打击可以催人上进!
拉着她跑肯定不如自己想跑迈腿来得积极。
五月一想到元旦亲爹有可能亲临现场,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势必让他刮目相看。
跑完步的江恺沣在楼下吃了早餐,回到家还没洗澡,就接到李生南的电话,说让他周末得空回去一趟,有事找他。
李生南很少给他打电话,工作上的事情他彻底放权了,如今的江恺沣不过是个挂名董事,除非有特别重大的企业改革需要绝大多数董事投票,就算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之前委托书中有涵盖此等情况发生,李生南可以全权代表。
如今,李生南就是江氏的实际掌权人。
等江恺沣与李幼雪结婚,李家就是江氏集团股份的最大拥有者。
今日打电话来,很有可能是商定两人的婚事。
他不能结婚,江恺沣坐在苔藓缸前沉思。
证据,他必须找到足够的证据,才有扭转局面的tຊ可能,时间已经过去多年,有些人因为各种原因都不在了,或者彻底消失了。
他该怎么做,才能找到真相?
不知为何,他有种强烈的直觉,米秋会是他的贵人。
不,他们一家都是自己的贵人,可自己又能为她做什么呢?之前的自以为是已经给她带去了严重的二次伤害,对方已经说得很清楚,不想再看到他。
冬季是一个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的季节,毕雨侬也很烦躁。
“妈,我才25,正是人生最好的年纪,为什么要结婚?我不去,又不是找不到女朋友,相什么亲?又不是你们那年代,啊,您怎么还打人啊?”
毕雨侬被鸡毛掸子揍得四处窜。
“女朋友,你倒是给我找一个来啊!还嫌相亲老土?你这一把年纪,也没见你谈过恋爱啊?你是不是不行啊?还是,你不喜欢女人?”
人的思路一旦被打开,就再也回不去了。
毕雨侬看着自己妈一脸惊恐的表情,吓得赶紧解释,“我怎么就不行了?您瞎说,败坏您儿子名声。我不谈恋爱是因为没有找到喜欢的人,宁缺毋滥您懂不懂?我要是私生活不检点,您才真的要愁呢。再说了,我现在正是年轻搞事业的时候,结什么婚?啊,怎么又打我?”
“谁不是先成家后立业?你搞个屁的事业,就你那家什么二手奢侈品店就是你的事业?一堆有钱人不要的破烂,谁还愿意花钱去买?”
毕雨侬蹦跶着躲避鸡毛掸子,还不忘给母亲开拓思维,“您也说了,这都是有钱人玩剩下的东西,不稀罕。可那些没有很多钱,但又想拥有这些衣服包包的人不就是最好的顾客吗?”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看在你帮我整理了半个衣柜的份儿上,再宽限你一个月,年底家庭聚会你要是再不带女朋友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扔了鸡毛掸子,上楼了。
毕雨侬10岁跟着母亲嫁进林家,一直没有分出去单过,相较叛逆的女儿五月,林奇与毕雨侬的沟通和交流反而更多。
青春期的五月与父亲的关系更是紧张,一吵架就离家出走,气得林父好几次进医院,中间若不是毕雨侬努力斡旋,估计现在两人都还懒得说话。
五月小时候,林父因为心疼她母亲去世得早,就格外心疼。
小时候父女俩感情特别好,但随着年龄增长,父亲害怕女儿出去吃亏,管得多了些,小五月的性格本就倔强,你越不让她做,她越是好奇,尤其到了叛逆期,总是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林奇一颗老父亲的心好几次被吓得差点儿跳停。
一方日益年迈,试图全方位护住幼崽;一方逐渐力强,总是想挣脱牢笼,张力产生了,关系就变得更僵硬了。